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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你發燒了?!

  ……


  放狠話是很爽快的,然而放完狠話後,她茫然且無助,疼,真的太疼了,全身被巨石碾過後碎成渣滓都沒有現在萬分之一的痛苦。


  沈揚諾牽起了秦厲北的手,往外麵走,經過簡南身邊時,他扭頭看了簡南一路,欲言又止,秦厲北不懂,為什麽此時的簡南,籠罩在一層不明的氣氛中。


  他不懂那是什麽,隻知道自己左胸口那處名為心髒的地方,難受。


  屋外射入的餘暉中,將秦厲北的影子越拉越長,原本相交的身影距離漸漸拉大,她終究還是從心而行,轉身朝秦厲北離開的方向望去,目光隨著他走遠了,影子亦是漸漸地消失在了視野裏。


  在一旁看了許久的蘇媽猶豫著,這是兩位主人的事情,她作為傭人本來不該插嘴,但是現在她作為旁觀者,都覺得自己先生太不是東西了。


  蘇媽想著自家先生對自己的恩惠,最後還是再搶救一下他在簡南心中的形象,於是乎上前來,勸道:“小姐,您不再出去看看嗎,或許先生隻是一時之間想錯了什麽,記錯了什麽,從先生出院回家到現在,他是多麽粘著你,你難道還不相信先生對您的感情嗎?”


  她也是個女生,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她是十分想要的,但如果對方是秦厲北的話,見麵的第一秒鍾開始,簡南便清楚秦厲北與那些羅曼蒂克的撩撥小女生的把戲,是沾不上邊兒的。


  若是一輩子都不知道,那也就過去了,然而偏偏,她知道了,還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都是一把刀子插在心口,敵人的出手那是理所當然無話可說,愛人的出手是背叛,永遠無法原諒。


  她要的也不過就是秦厲北告訴她,那三個字,六個拚音,多簡單啊,卻生生過了這許多年,求而不得,直教人平白生出了怨恨之心。


  “沈揚諾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人告訴我,家裏麵來了外人?不是說城南別墅沒得到允許,是不準隨便進來的嗎?”


  蘇媽心一顫,簡南麵色清冷,平淡的身影卻讓她身後出了一身的汗。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沈小姐身上有先生的戒指,我們也不好阻止她進來。”


  “什麽戒指?”


  簡南在沙發上坐下,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蘇媽隱隱不安,道:“先生身上有一雙對戒,一金一白,先生平時戴在無名指和小拇指上,剛才沈小姐身上帶著的,就是那枚白色的女式戒指。”


  “你的意思,是,秦厲北曾經向沈揚諾求過婚,所以她來見自己的未婚夫,按時理所當然的,對嗎?”


  蘇媽看了眼簡南的臉色,默默地抹了把臉上的汗,道:“是,這樣的。”


  疼到極致,也就無所謂了,簡南覺得自己的靈魂飄在空中,自己的屍體深陷於沙發之中,水晶吊燈將她的側影打的冷漠到無情。


  她聽見自己說:“既然如此,那我們應該實現他的願望才對。”


  蘇媽剛開始還以為簡南會將人奪回來呢,苦著臉,滿臉褶子都冒出來了,怎麽會是這樣的結局,真是氣死她了!

  蘇媽恭敬地站著,等待著簡南的進一步吩咐。


  “蘇媽,麻煩你,把秦厲北的衣服和他用慣了的日常生活用品,給收拾了,拿出去,讓沈揚諾一起帶走。”


  簡南說這話的時候,心情很是平靜,連說話時候嘴角牽起的唇瓣,都毫無波瀾,蘇媽看了,隻覺得這樣的簡小姐十分詭異,令人後怕。


  “小姐?”


  “我很累了,先上去休息,誰來,也不要叫我。”


  簡南頭也不回,上樓回房鎖門,一氣嗬成,屋子裏沒有開燈,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中,白色的窗幔在隨風飛舞,頗有種鬼屋探險的既視感。


  抹黑的簡南走進浴室,在裏麵放滿了水,十一月的時候,北城早早地便進入了冬季,寒風呼呼刮著,毫不客氣地擊打窗沿,發出如野獸低吼般的聲音,簡南將自己丟進了浴缸裏麵,冰冷刺骨的水瞬間湧了上來,漫過鼻尖,視線開始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呼吸漸漸困難起來,缺氧導致的頭暈使得她自己像極了在汪.洋大海中飄蕩,靈魂浮浮沉沉最後往海底深淵飄去,海麵之上,夕陽西斜,光亮隨著水波不斷飄蕩,看得她眼暈,慢慢地,光點越來越小,逐漸逐漸縮成了一個圈,最後湮滅在簡南的恐懼中,耳畔有嬰兒的哭聲響起,而後變成響亮的笑聲,嘻嘻哈哈,吵著鬧著喊她麻麻……


  簡南猛地驚起,水嘩啦啦亂響,她究竟在做什麽?!


  “團團,媽媽好想你……”渾身濕透的簡南浸在水中瑟瑟發抖,頭發濕噠噠地緊貼著臉頰兩側,她自嘲地笑笑,自己竟然會為了秦厲北想要尋死,真是瘋了。


  ……


  秦厲北跟著沈揚諾走了,簡南最後還是給沈揚諾打了電話,說是讓蘇媽跟過去照顧,這樣對還在恢複期內的他是有好處的,沈揚諾沒說什麽,但是還是派了車來將蘇媽接走。


  一下子,沒了鬧騰的秦厲北和隻在後頭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的蘇媽,整棟大房子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簡南很不習慣。


  第二天起床,走到秦厲北的房間都推開門準備喊他起床了,才發現人不在,床上整整齊齊地疊著被子;睡前喝水的杯子還在,上麵貼著兩人一起拍的很俗氣的大頭貼,秦厲北就非得拍,拍完之後,簡南是一陣嫌棄,最後秦厲北甚至還貼在了玻璃杯上,氣得簡南半天不想搭理他;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秦厲北身上淡淡的煙草香……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卻仿佛過了許久,一起創造出來的記憶啊,很輕,輕到摸不著,很重,重到看不透。


  明明被拋下的人是她,到頭來,念念不舍,孜孜不忘的還是她,那個男人,真是好樣的。


  陷入胡思亂想的簡南被一陣聲響拽回了神思,啪…啪……


  簡南聽到聲響抬頭,竟然是路衡,舉著報表,一臉關切地盯著她看,簡南疑惑,歪著腦袋看他,十分不解地問:“你怎麽來了?”


  “我親愛的簡總監,你知道我來了多久了嗎?”路衡佯裝不滿,吐槽道:“你不是剛跟我說過話,怎麽還問我來了多久。上班時間呢,這麽不專心,是不是準備等著我這個boss扣你工資啊?!”


  簡南沉默,累得不想說話,路衡看她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想了想,猜測道:“阿南,你最近是不是遇見了什麽事情?”


  突然湊近的路衡,簡南被嚇了一跳,望著眼前瞬間放大的臉,在這一雙瀲灩生輝的桃花眼中,簡南晃了晃神,路衡捏著她的臉頰,想生氣又無奈地感歎:“你這是咋的了,最近魂不守舍的,是厲北又出什麽幺蛾子了,把你氣成這樣?”


  “沒什麽。”簡南轉移話題:“對了,路衡,我那天和陳夫人見了一麵了,聽語氣,她答應會幫我們和陳市長解釋情況的。”


  “你見到的是陳夫人?我記得我約的是陳市長。”


  “那天陳市長沒有來見麵,來的陳夫人,我們聊了下,挺投機的,陳夫人人不錯的。”


  “陳夫人居然真的肯幫我們?之前圈子裏風言風語,說是這位陳市長的做派六親不認,很多想要他出手幫忙的人都是铩羽而歸,沒想到他的夫人倒是好說話。”


  簡南點頭同意路衡對陳夫人的評價,認真道:“陳夫人是個很厲害的女人,我挺佩服她的,而且感覺,她在陳市長那邊說話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既然如此的話,阿南,你和陳夫人都是女的,有空多約出來喝喝茶,買買衣服什麽的,先把這層關係給打結實了,雖然說陳市長即將離任,但肯定是往上升的,以往對咱們集團也有好處。”


  簡南下意識地並不想將自己和穆萌的交往說出來,寥寥幾句胡亂應和著,正說話間,路衡突然學著簡南的樣子也蹲了下來,摸摸她的頭,認真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啊?來,我看看。”


  “不用了。”


  簡南擺手,聲音也放軟了下來,軟軟甜甜的,路衡聽著,覺得像是棉花糖。


  她自己都不知為何,在路衡麵前,總是會不自覺地卸下偽裝露出柔軟的那部分,她有時候都在想,他們最開始隻不過是醫生和病人的家屬,最後竟然還能成為朋友,真是世事變化無常,太過玄幻。


  “你別亂動了,我來看看。”


  簡南的確是很難受,昨天晚上突然泡了冷水,今早起來的時候就連打了還幾個噴嚏,身上也覺得有點燒,剛開始還想著堅持堅持的,然而剛才路衡一提起秦厲北,便又覺得自己全身無力怒氣衝天,而後,一片淒涼……


  路衡攤開手掌,在簡南額頭上摸了摸,又緊接著試了試自己體溫,生氣。


  “你發燒了?!你自己知道嗎?”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簡南趕緊討饒:“有你這個大醫生在,我還能有事?我這可是全身心的信任你啊,才會這麽大著膽子來上班的。”


  “那要是再路上出了事呢?你讓我…咳咳……我們怎麽辦?元北岌岌可危,你得保重自己才有可能繼續為集團奮鬥,你明白嗎?”


  “我知道的。”


  簡南趴在桌上,費力地耷拉著眼皮,抬眸去看路衡,有氣無力地說:“路衡,你就不要罵我了嘛,我現在很難受,你還罵我,我心裏更加難過了!”


  自從認識以來,簡南說話便是清清冷冷的,不隻是無意還是有心,路衡感覺得到,那裏麵帶著疏離,好像是將自己與周圍隔絕開來,就像是隨時隨地都要離開似的,此時此刻,這個女人算是露出了小丫頭的一麵,因為發燒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乖乖地像極了小孩子,現在看看,倒是和團團那個小家夥,是頗為神似的。


  路衡返回辦公室去拿了急救包過來,準備拿些棉花沾酒精為簡南擦臉和脖子手臂。


  “這樣是物理降溫,等會兒你緩過來點兒了,我們再去醫院。”


  覺得自己像一張餅攤在桌麵上的簡南,悠悠歎氣,她現在腦子的CPU正在高速運轉,裝滿了接下來金茂一期工程即將謹進行拆除的事情,破壞比籌建還要來得難以處理,這才是令人煩心的,然而,她又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情。


  ……


  路衡用酒精沾濕了棉花後,開始從太陽穴邊開始為簡南擦拭去熱,動作輕柔,力度適中,倒像是在按摩一樣的,簡南沉默,他隻好開始自己個兒找話題。


  “我很久沒見厲北了,他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正好今天晚上沒什麽應酬,咱們從醫院回去的時候,順道去超市買點菜,回去領著厲北擼火鍋!”


  路衡很是興奮,摩拳擦掌地開始計劃著晚上豐富的大餐,簡南把自己的雙手往桌麵上一放,交疊著枕著腦袋,長長地歎了口氣:“他不在家。”


  “去哪兒了?”路衡猛然了悟,難道秦厲北真的又進醫院了?難怪簡南每天跟幽魂一樣飄來飄去的,搞得他以為自己撞鬼了似的。


  簡南睜開眼睛,淡淡地看了路衡一眼後又將眼睛閉上了,把腦袋埋進臂彎中,隻給一臉懵逼的路衡留了個後腦勺。


  那個混蛋!

  簡南咬牙:“……去天堂了…”去天堂找他心心念念連戒指給交出去了,也求了婚,如若是沒有發生那些事情,現在恐怕孩子都有了吧。


  好氣啊……


  路衡完全忘記了動作,指尖微微顫抖著,“怎麽可能?前幾次的檢查,王教授不是說他身體狀況恢複的很好嗎?阿南,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怎麽不馬上告訴我?”


  一連好幾個問題,把頭暈腦脹的簡南吵得頭疼不已。


  簡南擺擺手,有氣無力:“沒死,還活得好好的,隻是和他的女神一起走了,你想找他的話,隻能去找Moshang工作室找沈揚諾了。”


  路衡驚訝還沒來得及收回便聽見簡南丟出來的這麽一個重磅炸彈,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滿腦袋的詞匯量翻來倒去的想要組織語言,到了最後,隻憋出了兩個字。


  “什麽?”


  “事實就是這樣,今天的火鍋先不吃了,咱們喝酒去吧,我一直聽說北城有一家酒吧,裏麵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要是反社.會的那些人哈,隻要去那裏放個炸彈直接點燃,那麽北城裏麵百分之六十幾的企業都要破產關閉,到時候北城市政.府的財務部都得要哭。”


  路衡盯著簡南,一臉‘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簡南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來拉住路衡便往往外走,路衡反手抓住了她,將人帶進了自己的懷裏,在簡南的驚訝之中,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都發燒了,還想著去酒吧浪?想的美你!回家做夢比較快!”


  簡南不高興了:“哎呀!路衡你放我下來!你不懂,這叫做以毒攻毒,喝點酒出出汗,再睡一覺這就好了!”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去醫院,然後回家,厲北不在咱們也可以吃火鍋,吃完之後再好好睡一覺,都發燒了還來上班,你真是不要命!”


  “我沒事!我不想去醫院!”


  過去整一年的時間,每分每秒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她的身體對醫院這兩個字,還有每一毫米的空間都存在的能把人逼瘋的悲傷絕望,她想也不想便是拒絕。


  懷裏的女人還繼續嘴硬,路衡很是生氣,他作為醫生本來就看不得別人將自己身體健康不當回事,現在對方是簡南,他就更加暴躁了。


  路衡想著要嚇嚇她,故意往上顛了顛,做出要往前撲倒的動作,簡南不知道這是路衡故意在逗她,嚇得魂飛魄散,啊地尖叫了一聲,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摟住了路衡的脖子。


  路衡抿著唇,偷笑,早知道還有這種神轉折,他早就應該嚇一嚇她的。


  路衡偷偷地耍壞心眼,要不要再假裝摔一次?

  “地板太滑了,下次應該讓後勤部的注意下。”


  簡南還處在自己差點就被扔出去的驚魂未定中,抱著路衡的脖子緊緊地怎麽也不肯撒手了,小聲嘟囔:“嚇死我了,路衡,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


  “那可不行,我要是放了手,你走幾步直接就暈了,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暈倒在我麵前嗎,這種事情,像我這麽正義的白衣天使,絕對不會讓它有發生的幾率。”


  路衡聲線低啞,充滿了磁性的低音炮在簡南耳邊絮絮叨叨:“今天,也就是等會兒,咱們必須去醫院,先打個點滴把溫度降下來,之後拿藥、買菜回家。”


  簡南欲反駁,路衡一個眼神殺丟過去:“上訴駁回。”


  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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