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父子(一)
正當簡南想的入神的時候,董邵推門進來了,見簡南醒了,很是激動地衝過來,抓住簡南的手開始哭:“阿南,你嚇死我們了你知道嗎?我們還以為再見你的時候,隻能等死了以後了!啊呸呸呸!我胡說什麽?你不會有事的,一定能長命百歲!”
董邵一向咋咋呼呼的,簡南忍著他將自己的手握的生疼,努力地笑了起來,安慰道:“沒事了,我現在好好地,謝謝你救我。”
想也知道,董邵在這段時間裏麵,一定幫了很多忙,看著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董邵,簡南內心一片柔潤,想了想,問道:“你們查出來,是誰做的了麽?”
“是沈揚諾,她自己都承認了,還逼著秦哥將元北集團給她,才願意將你的下落告訴我們,阿南你是不知道啊,沈揚諾要多過分!”
結果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簡南並沒有覺得很意外,倒是董邵見簡南的淡定反應,很是奇怪,繼續不滿地吐槽道:“我跟你說,要不是秦哥攔著,我早就將沈揚諾那個女人做了,哪兒還輪得到她現在在外麵耀武揚威的,澳城的賞金獵人不是那麽好找的,沈陽諾竟然能找得到,看來一定花了很大功夫,這樣的人不早點解決,隻會變成更大的毒瘤!”
澳城的賞金獵人?
沈揚諾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北城的名媛千金,怎麽會和賞金獵人勾搭到一起去?
簡南開口問道:“要等一等?需要等什麽?”
“我也不知道要等什麽,但是秦哥說時機未到,我們現在就是在做準備!”董邵信誓旦旦,認真向簡南保證:“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出了這口惡氣的!”
其實也沒什麽,沈揚諾會對付她,那就說明在沈揚諾的眼中,自己或許要有地啊你威脅性,隻是,她沒想到,秦厲北還在護著沈揚諾。
她想,哪裏是要好好準備,根本就是秦厲北不願意傷害沈揚諾吧。
還是不願意傷害啊,簡南長長地歎了口氣,繼而問董邵:“路衡那邊,醫生是怎麽說的?什麽時候能走動,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暫時是動不了了,但是如果路衡能動的話,能讓他過來看看我麽?我想見見他。”
她心裏總是很慌亂,心口處像是缺了一塊,呼啦啦地吹著冷風,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少了什麽,仔細想想,她和路衡已經脫險,除了照片之外應該沒什麽事情可擔心的了,但是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所以,她得見上路衡一麵,照片的事情,她得找路衡商量,看看要怎麽樣才能夠拿回來。
“……啊,這個嘛……”董邵心裏裝著事兒,自然有點心虛,眼神也不管直接去看簡南了,裝作削水果的間隙,轉過身去拿小刀,簡南也沒有多想,又問了一遍。
“怎麽了嗎?路衡的傷勢很嚴重?”
應該不至於的才對,她都撐過來了,路衡的身體素質一向比她好,怎麽可能會撐不過來?
簡南搖搖頭,告訴自己實在是想多了。
“董邵?”
簡南歪著頭,好奇地認真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你怎麽怪怪的?”
“啊?沒什麽!我就是有點少男的憂愁而已,沒啥事兒的!”
董邵見自己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明顯,便趕緊地換上了一副世界和平的溫馨笑容來,否認道:“怎麽可能會有事兒呢?秦哥坐鎮,誰敢鬧騰的話就全部抓起來!”
“那我什麽時候不能和路衡見麵的話,我和他打電話吧?”
董邵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繼而很快便恢複如常,點頭道:“當然好啊,我等一下看看他睡醒了沒有,讓他給你打電話!”
簡南這下子滿意了,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打算再繼續休息一會兒,也就是剛剛合上眼簾的時候,聽見了門外有人在吵鬧。
董邵先警惕起來,一秒鍾便將手上拿的削水果的刀子變成了護身武器,往門口走去。
簡南看著,手裏亦是不自覺地攥緊了玻璃杯,好歹也是當個趁手的兵器來用,結果等了許久,董邵再回來的時候,外麵的喧鬧聲已經停止了,周遭的環境似乎又變成了原先安安靜靜的樣子。
“誰?”
“沒誰!就是個患者家屬來找醫院麻煩的,我已經處理好了,等會兒讓甄客多調幾個人過來,省的咱們一驚一乍的。”
簡南沒有多想,點點頭便又沉沉地睡去了,董邵鎖上門,轉身進了洗手間,將手上的水果刀洗了幹淨上麵的血跡後,才將那柄小刀放回了遠處。
董邵在病房裏麵待了一會兒,見簡南已經睡著後,這才走到陽台去打電話,電話接通後,那邊有點嘈雜,董邵言簡意賅:“剛才有路衡以前的手下要來刺殺阿南,說是阿南害死了路衡,現在城裏麵的風聲如何?咱們是不是應該立即采取措施?”
秦厲北看著坐在咖啡桌對麵的男人,語氣冷漠:“將人帶回別墅,再把王教授也叫回去,我這邊有點事情,晚點之後,我們在別墅見。”
掛晚電話,秦厲北看著他,恥笑道:“怎麽,現在來找我,是想扮演好丈夫?”
“我來隻是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麽對揚諾下手?她是個孕婦!你竟然對她開槍?”
秦厲北不屑:“你知道什麽?就敢跑到我麵前來指責我的做做法?秦世勳,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個孕婦,現在你看到的就是沈揚諾那個女人的屍體了。”
秦世勳皺著眉頭,難以理解秦厲北怎麽就會變成現在這股戾氣如此深重的樣子,他試圖換個語氣跟秦厲北好好聊聊。
“沈揚諾畢竟是沈家的人,你如此不顧沈家和秦家的情誼,會讓秦家人很難做,你明白嗎?”
“沈揚諾設局綁架簡南,什麽時候顧忌了秦簡和沈家的麵子了?”秦厲北亦是難以理解,秦世勳到現在怎麽還如此的天真:“沈揚諾自然敢動手,這份有恃無恐,你覺得會是誰給她的?澳城的賞金獵人,你以為是叫著好玩的?就跟你們去夜店酒吧叫過來陪玩的女人是一個價錢?那筆錢,就算是沈揚諾把自己賣了都付不起!”
秦世勳的眉毛皺的更深了,情不自禁地喃喃:“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沈家也有份參與?”
其實,他剛接到沈揚諾受槍傷住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調查過究竟是怎麽回事,隻是這件事情,他能查出來的也就是些表麵的皮毛,但是老爺子連萬秦的印章都交給秦厲北去調動了,事情應該不小,更何況,他來這裏見秦厲北之前,剛剛獲知,路衡死了。
路衡那個人,他不是很熟悉,但也聽說過,更加重要的是,那似乎也是家裏麵那位老爺子流落在外的兒子。論起來,也是秦家的人,秦家的人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總是要個說法的,不然誰都以為,阿貓阿狗的都能欺負到秦家人頭上來了。
“沈家有沒有參與,我不在乎,你要是在乎你丈人那邊的小心思,那麽你大可以自己去查,隻是沈揚諾動了我的人,這筆賬我是一定要討回來,誰來說情,都沒有用!”
秦世勳啞然,許久後,才揉著眉心,無奈地問:“你的人?你說這話,萬一被有心人聽見,會掀起多大的風浪你知道嗎?她不是你的人,她嫁出去了,現在是白月笙的遺孀,也就是寡婦,更何況,你們這輩子隻能有一種關係,那就是兄妹!”
秦厲北並沒有想要就這件事情跟秦世勳進入深入探討的意思,頓了頓,反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秦世勳本想叫住他,但轉念一想,自己連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再將人留下,最後也隻能是被秦厲北,自己的這位名義上的弟弟,實際上的兄長給狠狠地削一頓。
看著秦厲北的背影,秦世勳恍然,若是真如秦厲北所說,這件事情是沈家的挑釁,那麽沈揚諾的價值必然須得重新估算,沈家對秦家有異心,那可不是個好情況。
……
秦世勳回到家之後,便直接去了秦老爺子現在居住的臨心小築,就在後山,而且外麵戒備森嚴,三步一崗哨,沒有老管家的領路,安保人員根本就不會讓人接近臨心小築,據說那裏麵的廚子都是從大宅後廚裏麵,老爺子親自挑的,安保人員也都是些秦老爺子的親兵。
整個臨心小築,堪比鐵桶一塊,隻是……
秦世勳跟在老管家身後,心底有些嫉妒和怨恨,明明都是一家人,老爺子現在卻跟防賊一樣地防著他們,這裏還哪裏像個家了,根本比監獄還不如!
老管家年紀大了,走的有點慢,山路崎嶇,秦世勳上前攙了他一把,老管家抬頭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手說:“你是個好孩子。”
“王伯,父親現在是不打算,回到大宅裏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