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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秦三世而亡’?(四)

  簡南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被自己作死的,但是等她睜開眼睛,見到滿臉胡渣坐在床邊的秦厲北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


  她還活著,而沈揚諾估計這一次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她了。


  “沈揚諾被關進去了嗎?”


  簡南每說一個字,都會加重呼吸,似乎還會牽扯到腹部的傷口,疼的幾乎讓她想直接去死就算了。


  但是有些話是不得不問的,沈揚諾必須進去。


  “沈揚諾被關進去了嗎?”


  簡南又問了一遍,她看見秦厲北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太陽穴上的青筋爆出,像極了暴怒的獅子,下一秒就要吃人的模樣。


  簡南心裏冷哼哼,她才不管她這麽說會不會刺激到一直為維護沈揚諾的秦厲北,她就是要說,歐還要多說幾遍!

  “沈揚諾到底被關進去了沒有啊?唔……”


  話音未落,簡南便瞪大了楊靜,幹澀的唇瓣上,是柔軟的,溫潤的觸覺,強硬又溫柔地一遍一遍地臨摹著她的唇形,掌粗糙的手掌心撫摸著她的臉,一遍遍的低喃。


  簡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或許著是在夢境裏麵,否則秦厲北怎麽會如此對她,還說出那樣卑微的話來呢?

  害她白高興一場,她果然是死了的,那麽現在是在天堂?


  簡南轉悠著眼珠子,滴溜溜地觀察周圍的景色,然後發現周遭全部是白色的,果然是死了,地獄不是黑的,而是白的?還是說,這裏是天堂呢?


  簡南正在滿腦子胡思亂想,秦厲北卻怒褪開來,壓抑著怒氣道:“我在吻你,你能專心一點嗎?”


  專心一點?那當然是可以的!但是,既然是在我的夢境裏麵,你竟然還敢對著我發脾氣,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你!


  簡南怒:“我不專心,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的吻技不夠高超,這能怪我嗎?你說,這該怪誰?”


  秦厲北一愣,根本沒想到,昏迷了大半年的女人,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是牽掛著那個沈揚諾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質疑他的吻技,簡直是不知死活!


  “你幹嘛瞪著我?找死啊!信不信我等一會就給讓你消失,然後再也不讓你來我的夢裏麵撒野了!秦厲北!!!!啊啊啊!!!你幹什麽啊!!!”


  簡南驚慌失措,卻見秦厲北一手撐在她的左邊的床上,一手撩起了她額邊的碎發,邪笑著說:“南南,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每天都想,你怎麽還不醒過來,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父子倆了,但是我又很害怕你醒過來,你醒過來,要是急著要走,不肯和我們生活在一起,那可怎麽辦。但是現在,沒關係,你醒來了,我會努力求得你的原諒,我們會重新在一起,哪怕全世界都覺得我們的愛情不對,可沒關係,我們知道我們互相愛著,等我死了,我們都要葬在一起。”


  簡南更加蒙逼了,這混蛋說什麽呢?怎麽盡說些她聽不懂話來,而且,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她現在要知道的,沈揚諾究竟有沒有被判刑啊!


  “你先告訴我,沈揚諾進去了沒有?”


  “你都那樣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對著白刀子就衝了上去,我敢不把沈揚諾送進監獄嗎?難道等著你醒過來,再去往人家的刀尖上麵衝,再進一次ICU?”


  額……


  所以說,沈揚諾是真的得到懲罰了啊?那樣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至少,她能夠為無辜枉死的路衡,討回一個公道,對了,路衡,如果她死了的話,路衡為什麽不來看她?是還在生她的氣嗎?


  簡南一臉懵逼落在秦厲北眼裏,慘白的臉色和瘦骨嶙峋的小臉,就盡管這段時間,他一直很努力很用心地照顧這個小丫頭,但是因為在床上躺著,昏迷著,每天隻能靠著輸液活下來,到現在也沒能好好地養出來一點肉。


  “你說,你怎麽就能那麽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你知不知道,差一點點。就差幾毫米,我就永遠失去你了,你知道嗎?”


  說到最後,秦厲北小心翼翼地抱著簡南,眼淚嘩嘩地掉,哭的像個孩子。


  哦,淚水是熱的,竟然是熱的,而且,秦厲北的擁抱很有真實感,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簡南都忘記了究竟是什麽時候,他曾經也這樣地抱過自己,溫暖得刻骨銘心。


  這應該是真的了,應該是真的,活生生的秦厲北吧,可是,他現在這樣,是在做什麽呢?


  “你為什麽要哭?”


  “南南……南南……”


  簡南覺得秦厲北將自己摟的更緊了些,似乎要將她勒得喘不過氣來。


  簡南有些想生氣,還說她醒過來了很好呢!這人是不是想勒死她?!


  “秦厲北,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我們不熟。”


  秦厲北愣住,見簡南臉色很是痛苦的樣子,忙鬆了手,不好意思道:“是我考慮不周到了,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你等著我,我先去把醫生喊過來!”


  秦厲北樂顛顛地就像個孩子衝出去了,簡南望著天花板,不知道為何,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毫無預兆的哭泣,從小聲啜泣到嚎啕大哭,最後,又是默默流淚。


  病房門口,醫生看看身邊的黑麵神,小心髒抖得跟地震一樣,這半年以來,裏麵那位小姐昏迷的這段時間,北城有名的三少每天來照顧,跟二十四孝老公似的,端茶遞水噓寒問暖。


  剛剛這位三少衝進辦公室的時候,他還在糾結那位小姐的病例,看看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否則傷口都已經愈合,身體的各項指標也並沒有問題,但是一直昏迷,太奇怪。


  原本以為,這位小姐醒過來了,這位三少也終於可以不用每天黑著臉盯著他,就跟他殺了三少全家似的。


  他都要鬆一口氣了,急匆匆地跟著過來,準備趕緊檢查檢查,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趕緊地讓人會回去!


  誰知道,在病房門口,竟然會聽到剛醒過來的簡小姐,嚎啕大哭,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哭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三少,咱們這……”


  “她憋了很久了,讓她好好地哭一場,大概……就好了……就好了……”


  秦厲北這話說出口,連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確是憋了很久了,從八年前,他提出分手之後,她就憋到了現在,她很少哭,不對,她哭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他能夠像自己曾經向她承諾過的那樣,站在她的身邊,安慰和遞紙巾。


  “三少,簡小姐剛醒過來,現在這樣子哭下去不是方法。我的建議是,還是得進去看看,安慰安慰簡小姐。”


  秦厲北放在門把手上麵的手,青筋暴出,醫生相信,要是再不阻止一下,恐怕他們醫院的總統套房,可能得經曆今年的六十九次的修理了。


  “你在外麵等著,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進來。”


  醫生忙不迭地點頭,認真道:“好的。我明白的。三少放心。”


  ……


  咯噠一聲,簡南默默地拉起了被子,遮住了自己大半的臉。


  秦厲北走到她麵前,將她的被子動作輕柔地拉了下來,說,“小心些,別憋著自己了。”


  簡南嗡嗡地反駁:“要你管!”


  “我老婆我不管誰管?”


  簡南頓時滕地一下炸毛了,怒道:“秦厲北。你是不是有病?誰是你老婆?你是不是忘記了,和你結婚的人是王瑤,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特麽這輩子都不會和你有關係!你給我滾!”


  簡南飆了髒話,說話難聽,秦厲北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在外麵因為手底下的人說錯了一個字,都會收獲他一頓暴怒的人,被北城的所有生意人稱呼為暴獅的男人,在此時此刻,在簡南的病床邊,柔軟的像隻乖巧無害的大貓。


  “你很久沒有安靜地聽我說說話了。我呢,也自以為是地很久沒有將我的打算告訴你了。南南,你先別生氣,聽我好好地將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跟你說說,好不好?”


  簡南果斷拒絕:“不好!”


  “不好。我也會告訴你的。”


  簡南盯著秦厲北,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那你還問我,不是廢話嗎?秦厲北你什麽時候廢話這麽多了?你煩不煩啊?”


  秦厲北無視了簡南的挖苦,握住了她的手,邊跟她揉著手掌心做運動,邊道:“沈揚諾在法庭上麵當場刺傷你之後,被判了十年,兩個月之後,我布下的漁網收攏,沈家做實驗上麵的一些黑心手段,檢驗合格證的賄賂,證據都交給了有關部門,後來的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沈氏藥業破產,沈家樹倒猢猻散,徹底退出北城的豪門家族。還有唐嫣然。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我知道,唐嫣然和你被綁架有關係?你去興和的那天,調用了手人手,這些變動我還是知道的。興和已經被城南別墅接納,唐嫣然,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現在你麵前。至於……”


  簡南撇過頭去,故意不去看秦厲北如黑曜星河般的雙眸,秦厲北伸手為她將被子蓋好,起身到櫃子前,從櫃子裏麵拿出了證書。


  “……南南,我離婚了。”


  ……


  時間被無限延長,簡南費勁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才轉過頭去,愣愣地看著秦厲北,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你昏迷四個多月,醫生告訴我,你這輩子,極有可能會以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永遠都不會醒過來。我那時候就在想,等很多很多年以後,等我們都老了的時候,我連照顧你的資格都沒有,那該怎麽辦?”


  簡南喃喃:“其實,你沒有必要,照顧我。”


  她原本並沒有依靠別人的想法,就算是在簡家的時候,白月笙處處照顧她的時候,她都清楚的知道,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


  白月笙也是很忙的,並不是每天都能陪著她,相反的是,她總是在家門口等著白月笙回來。


  然而遇見了秦厲北之後,是他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小脾氣小性子全部都寵了出來,將她的心護在手掌心裏,暖成一灘水之後……


  卻是他毫不猶豫的離開,水變成了冰,從此細碎又冰冷。


  “我很害怕了,重來經曆一次當年的事情,我受不了的。我也不年輕了,人老了以之後,本來傷口就很愈合,舊傷花了八年,都還沒好,很容易再被撕開。”


  “是我的錯,對不起。”


  ……


  簡南怔愣之後,嘴角漠然笑開,“很遲了,你不覺得嗎?”


  秦厲北走到簡南身邊來,半跪下,祈求道:“你說,我要怎麽做,你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機會,是需要給我還愛著的人,秦厲北,你覺得,我現在還愛著你麽?”


  簡南望著秦厲北,一顆心,如古井無波,波瀾不興:“我不愛你了,秦厲北。”


  原來,‘不愛’這兩個字,說出來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好像是每天要吃早餐,午餐,晚餐,的事情一樣,沒什麽可質疑。


  秦厲北雙眸沉沉,望著簡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愛沒關係,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的,從我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開始,如果你願意,我們重新來過。”


  忘掉過去,我們就是最簡單的秦厲北和簡南,沒有任何關係,從陌生人開始。


  “就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我不想試了。”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秦厲北隻能反複不斷地說這個字,好像這輩子,麵對簡南,除了這三個字,便沒有其他的話語可以說。


  “秦厲北,你走吧,我真的不想要再見到你了,以後,我們如果遇見了,不管是誰先發現,那個人都主動退避三舍吧。好嗎?”


  秦厲北像個執拗的小孩,堅持道:“我不要,我不願意,南南,我有一個計劃,我……”


  “秦厲北!”


  簡南怒吼起來:“你是不是一定要將我逼死,你才高興?我告訴過你的,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就這麽恨我,一定想要看我死無葬身之地,你才高興是嗎?!”


  簡南癲狂起來,帶著些秦厲北不曾見過的絕望,秦厲北的心突然就疼了,立刻道:“你不要生氣,你的身體不能生氣,我現在就出去,我現在立刻消失在你的麵前!”


  秦厲北起身,忙著往外麵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還掙紮著,抱著簡南是不是會突然對他心軟,但是沒有,簡南一言不發。


  直到門打開,他說了句等會兒醫生會過來幫她重新踐行身體檢查的時候,簡南這才出聲。


  秦厲北驚喜地回頭,見到的卻是簡南背對著他,看向窗戶外麵,今年的冬天來的比較晚,到現在還沒有下雪,外麵除了滿目的枯黃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景色。


  簡南緩緩道:“請你牢牢記得,再見麵,退避三舍。”


  秦厲北晃了晃,走出門外後,在門口,全身抽力般地往地上倒了下去,直接將接到消息從外麵趕到醫院的董邵和甄客,給嚇了個半死!

  “秦哥!你沒事吧?”


  董邵忙著將秦厲北扶起來,甄客往病房裏麵探了探,問道:“阿南的情況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對!我要問的也是這個,阿南的情況怎麽樣,這次醒過來,應該就不會再睡過去了吧!這段時間可是把我們給嚇了個半死不活的!現在千萬別再有事才好啊!”


  秦厲北低著頭,從來沒有過的頹廢。


  “……她不要我了……”


  董邵嚇了一大跳,正想問究竟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甄客攔住了他,搖搖頭道:“阿南應該是沒有什麽事情了,我們先進去看看阿南,讓厲北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董邵很是蒙逼,但是轉念一想,便很快就明白甄客說的意思,估計是,秦厲北和昏迷半年之久,醒過來的簡南沒有談攏吧。


  董邵頗為同情地看了秦厲北一眼,他原先一直以為秦哥是什麽地方都很厲害的,但是全程圍觀了他和阿南的糾葛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地明白,原來,秦哥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至少在感情上麵,秦哥還隻是個小蝦米而已。


  ……


  董邵跟在甄客的身後進了病房,簡南怒道:“不是讓你滾嗎?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董邵有那麽一瞬間,終於確認了自家秦哥對阿南真的是真愛,否則,就衝著這份敢讓秦哥滾出去的氣魄來,秦哥會讓她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一個未知數呢!

  “阿南,我們來看你嘍!高興不?”


  簡南回頭,看見是董邵和甄客,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好多了,謝謝。”


  “你那天渾身是血的樣子簡直嚇死我們了,我們堅決想不到,你竟然那麽很,拿自己的身體當做賭注,去當做證明沈揚諾是殺人犯的證據!”


  “不是,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麽無所謂,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大,我不敢死的,我那時候,是已經確認好了角度,不會傷到要害之後,才衝上去的,但是,誰知道沈揚諾手上拿的那把刀,竟然會有那麽長。是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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