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追求者
金掌櫃聽了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勉強。
其實剛開始是看江月白的麵子,才親自跑了一趟鄉下去見這胡家姑娘。
可沒想到這一見就撿出來一棵搖錢樹一棵搖錢樹。
他下手又狠又快,煙雲坊那邊現在是氣得直跳腳。
但有一樣,就是這胡家姑娘實在不好掌控,之前想簽買斷的契子她拒了,現在白送園子她又不要。
一個鄉下姑娘,這見識也確實不一般了……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要牢牢抓著這生意,還得多費心思才是。
他親自給胡霽色和江月白看了茶,才坐了下來,跟胡霽色聊天。
“姑娘今兒用的胭脂水粉是……”
看著他眼裏的熱切,胡霽色有點不好意思,道:“是上次在名淑齋拿的試用。”
金掌櫃愣了愣:“我自家的東西,我倒認不出來了。姑娘臉上的那個……”
他有點避諱地地指了一下胡霽色的臉頰旁邊,意思是她臉上原來有道疤。
“遮了。”
“用我家的東西?”金掌櫃驚愕地道。
胡霽色這張臉,除了口脂和額上花鈿,若是一般人看起來簡直是脂粉未著。
也就是金掌櫃這樣的個中老手,才能看得出來是精心妝點過的。
但她怎麽……就把臉上的那道疤給遮得這樣毫無痕跡?
金掌櫃不記得自己鋪子裏有這樣的產品啊。
胡霽色手頭也沒有,但沒想到金掌櫃家裏留著不少試驗品。
她就現場就在手上的皮膚演示了一下怎麽調色和利用兩種相差不大的色差來造成自然的效果。
“這種事情我覺得因各人的膚色不同,配色也不一樣,沒法做成產品的。”胡霽色道。
金掌櫃聽了有些失望。
其實胡霽色倒是想到遮瑕膏,但這種東西說實話她懶得做。
這個時代婦人,都比較傾向於濃妝,相對來說,裸妝會顯得不夠大氣。
怎麽看,遮瑕膏也不會很好的銷路。
金掌櫃突然想了起來,道:“瞧我,倒是失禮了。”
說著,連忙讓丫鬟給上點心。
他家的點心做得都很精致,形狀美麗,一口的大小。
但胡霽色嚐了嚐,覺得味道不如蘭氏做的甜豆泥烙餅。
金掌櫃道:“這趟確實請到了不少有身份的人物,有不少是陪著夫人來的,但你放心,男女不同園。需要特別注意的,有縣丞陳大人的夫人,潯陽首富沈大人的夫人,還有福滿樓蔣老板的夫人和兒媳婦。”
聽到“沈老板的夫人”,胡霽色抬頭看了江月白一眼。
江月白麵色淡淡的,倒是看不出什麽。
“另外沈家還有位小姐要來。其實別的倒罷了,沈老板的小妹妹,閨名家如絹,脾氣特別大。如果衝撞你幾句,你不要理她就是。”
胡霽色一一記下了,然後道:“我不招惹她就是。”
金老板看了江月白一眼,頗有些無奈地道:“這位沈小姐心係江公子,可能會找你的毛病。”
胡霽色:“????”
說八卦咋不提前打個招呼啊?!這麽突然,遭不住啊!
胡霽色吃驚地抬起頭看著江月白。
江月白抿了一下唇,沒吭聲。
胡霽色憋著笑,道:“金掌櫃放心,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她自然不會說什麽“我和江月白清清白白,她沈如絹憑什麽找我麻煩”。
人都說了,那姑娘是不講道理的。
再說了,這個時代,男女大防看得這麽重,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女的,換胡霽色也多想。
金掌櫃笑道:“姑娘大氣,難怪江公子別具慧眼……”
“咳。”江月白突然咳了一聲。
金掌櫃那是人精啊,趕緊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準備得怎麽樣了,兩位風塵仆仆,先歇息吧。這廳子屏風後麵就是屋子,姑娘若是累了,可以去歇歇。”
胡霽色道:“那我們……”
“您隻管先等著就是”,金掌櫃笑道,“等開始一會兒了,還不一定請您出去。可能會先請您給蔣夫人染頭發。”
他又對江月白道:“給公子另備了房間,公子是…… ”
江月白笑著對胡霽色道:“我先去瞧瞧,待會兒回來陪你說話。”
胡霽色揮揮手:“去吧。”
江月白依言跟金掌櫃一塊兒出去了,姿勢還是很客氣的。
隻是一出門,臉色就變了。
“不要在姑娘麵前胡說八道。”他冷冷道。
金掌櫃隻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沈爺常取笑說,江公子是被個鄉下丫頭給迷住了,成天為了她的事情跑前跑後,對她又是言聽計從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江公子會翻臉,但金掌櫃心裏也暗想著,這或許是他們才能開的玩笑。
“是,是我失言了。”他摸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道。
江月白無心出來看什麽房間,出來溜達了一圈就回去了。
胡霽色似乎餓了,這麽會兒的功夫,就把桌上的點心都吃了。
她抬頭看他進來,倒是笑了笑。
江月白向來是隻要見她笑便也會笑。
此時他就笑著走過去,道:“是不是餓了?”
“我原以為這遊園會會有好多東西可以吃,現在瞧著像是要餓肚子的。”胡霽色嘟囔道。
江月白就對一邊站著的丫鬟道:“勞煩送兩碗雲吞來,要酸辣湯,少些蔥花,多些辣子。”
那丫鬟見他實在是好看,臉微微一紅,輕聲應了個是。
胡霽色原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家家要吃的,可有他陪著吃,又妥帖了。
江月白道:“到後頭去瞧過沒有?”
胡霽色搖搖頭,道:“有什麽好瞧的。對了,那個沈如絹小姐……”
“嗯?”江月白用手撐著臉,笑吟吟地看著她。
怎麽突然風騷?
胡霽色在心裏嘟囔了一聲。
她斟酌了一下,道:“你對人家姑娘啥想法?”
“不熟。”江月白笑道。
胡霽色認真地道:“我說真的,如果你對她沒意思,那咱們就在商言商。如果你對她有意思呢,我就避諱一些,讓著她些。”
江月白懵了一下:“什麽意思?”
胡霽色誠懇地道:“你幫了我不少忙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