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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要負責的

  沈夫人皺眉道:“何謂苦馬草?”


  說著就要來胡霽色手裏看,胡霽色一直小心防備,見她伸手過來,立刻就把手縮回了一些。


  “農村叫羊尿泡,是一種會讓牛馬發瘋的草藥。”胡霽色冷冷道。


  沈引的臉色變了變。


  “或許是誤食?”沈夫人皺眉道。


  何敏連忙捂著臉走過來,道:“再說,騾子也不是牛馬啊。”


  沈夫人:“……”


  她就不能閉嘴嗎?!


  胡霽色冷笑,道:“這就奇怪了,苦馬草一般生長於高山的山坡溝邊林中,並不是隨處可見的。更重要的是,本地少產此物,藥房的藥大多都是從外地進來的。”


  這就……


  沈夫人和沈引對望了一眼,道:“這件事……”


  眾目睽睽之下,胡霽色是指沈府的人給她的騾子下藥。


  沈夫人確實有些下不來台。


  最終還是沈引道:“姑娘的腳受傷了?還是先進來請大夫看看吧。”


  胡霽色終究還是從最初的那陣憤怒中回過神來,她的視線冷冷掃過何敏,略一停頓,然後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沒事兒,小傷”,胡霽色道,“沈爺,今天給您添麻煩了,眼下天色不早了,我們這就先回去了。”


  說著,她招呼江月白過來扶她。


  沈引連忙道:“好歹先看看腳,不然讓人給你送輛馬車來?”


  此時胡霽色已經搭著江月白的手單腳跳到了她的騾子麵前。


  它喘著粗氣,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正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姑娘小心!”沈引有些擔心。


  胡霽色充耳不聞,伸手輕輕摸了一下騾子的頭:“青花,你受委屈了。”


  那騾子竟然很有靈性地在她手裏蹭了蹭臉。


  頓時就有人小聲議論:“這騾子真有靈性……”


  沈引的心就一涼,完了,這事兒是真的鬧大發了。


  胡霽色又摸了那騾子幾下,然後扭頭對沈引笑道:“先行一步了,沈爺。”


  說著她就想來個酷炫地翻身上騾,結果剛用那隻受傷的腳踏上鐙子,就被人抓住腰身給抱了回去。


  “別鬧”,江月白有些無奈,“你能行它都不能行。”


  沈引連忙適時走上前,道:“還是進去坐坐吧。”


  潯陽首富這樣再三邀請一個人,也是難得一見了。


  江月白無奈歎氣,道:“不了,天色晚了。”


  說著,他把胡霽色一把抱到了他那匹馬上。


  直到胡霽色側身坐好,她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麽上來的。


  下一瞬,江月白也翻身上馬,坐在了她身後。


  沈夫人皺了一下眉,心想這眾目睽睽之下啊……


  不過胡霽色倒是沒有拒絕。


  她扭頭對騾子喊了一聲:“青花,跟上來!”


  那騾子竟然就真的腳步輕快地跟著走了。


  眾人看得歎為觀止,心道真是好聰明的騾子!


  沈夫人冷哼了一聲。


  沈引聽見了,突然回過頭看著她。


  “……夫君。”沈夫人有點被他那個眼神嚇到了。


  那眼神充滿憤怒,但更讓沈夫人害怕的是那眼神之中的失望……


  “我原本以為你是個通透人,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給了你。可你真的太叫我失望了。”


  說完,沈引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進了門去。


  “姨母……”何敏委屈地上前。


  沈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但一眼掃過正在附近圍觀的那些人,到底還是把那口氣給忍了下去,轉身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進了門去。


  “姨母!”何敏急忙追了上去。


  ……


  按照胡霽色的原計劃,是想到胡麥田家去休整一下再上路。


  結果剛經過他們家門口的時候發現他們家正在吵架……


  若是吵別的就算了,胡霽色勢必要去給胡麥田撐腰的。


  但她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發現主要是楊正和羅氏在吵孩子的問題。


  那她就不方便攪合進去了,就讓姐夫一次性解決這個問題吧。


  當天她就隻能瘸著腿讓江月白帶著踏上了回家的路。


  “你這又是何苦”,江月白歎道,“跟你說了,在路上買輛車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胡霽色抬頭看了他一眼。


  此時他們已經溜達出城,走在了四下無人的鄉間小路上。


  因為馬背上到底有些顛,受慣性的作用,她的身子是側倚在他懷裏的。


  江月白不到二十,還算是青少年,肩膀不算寬厚,但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張揚的熱力和形狀明顯的胸肌。


  人什麽都好,就是好像有點傻。


  胡霽色靠在他懷裏悄悄地想。


  “算了吧,要花錢的。”胡霽色懶洋洋地道。


  這話一聽就是鬼扯,胡霽色絕不是那種不舍得花錢的人。


  好在江月白也沒有深究,隻是小心地給她調整了一下位置。


  “青花的事兒,為什麽就這麽算了?”江月白問。


  “隻是膩歪在那呆了”,胡霽色道,“他們家的人真的很煩人。”


  沈引畢竟是她的頂頭boss,雖然他和江月白的關係好像有點玄幻,但這也不意味著胡霽色真的就能撒野太過。


  最重要的是青花沒事,不然的話,這件事她一定會追究到底。


  “其實不用查我都知道,這事兒肯定不是何敏就是沈如絹。應該是何敏吧,我在席上我沒給她臉,也誇過青花懂事。”胡霽色道。


  “何敏是剛才你抽了一嘴巴子那個?”江月白道。


  “是她”,胡霽色嗤笑了一聲,道,“都不知道仇是哪兒來的。”


  江月白安撫地拍了一下她的背:“沒事兒,來日方長。”


  胡霽色懶洋洋地道:“你再這樣上下其手,就要負責了。”


  江月白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吃驚地低下頭……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有些逾越的。


  比如他們總是在一起,包括深夜,包括進城一路上。


  他們無話不說,十分親密。


  若說舉止上的逾越……


  除了此刻,他的手此時還搭在她的後腰上,她人還在他懷裏。


  還有那一天在金家,他因為沈如絹的事兒被她氣瘋了,趁她睡著偷偷在她背上留了個牙印。


  這件事她很可能到死都不知道……


  她一直表現得很坦蕩,現在是……什麽意思?

  胡霽色也仰臉看著他。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猛的把頭低下了,小聲咕噥道:“那麽認真幹什麽,嚇唬你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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