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回家咯
去羅大人那裏交代了一下,空了幾天,胡霽色終於能回家了。
這次出來帶了兩匹馬一匹騾子,沒錯,多出來的那匹馬就是胡霽色上次接胡麥田那次買的馬。
胡豐年也沒問,胡霽色就厚著臉皮沒說,隻當他是默認了。
一路上那叫一個風馳電掣,緊趕慢趕地要跑回家。
胡霽色就很窩火,江月白騎馬跑得快就算了,胡豐年的騎術竟然也不錯,騎個撒歡的騾子都比她騎馬跑得快。
就這樣一個趕一個的,竟然在日落之前就回了家。
策馬奔騰的動靜有點大,進村就有人跟他們打招呼。
蘭氏也聽說了,早就領著小茂林在門口踮著腳張望。
胡霽色歡喜地翻身下馬,直衝了過去:“娘!”
蘭氏激動得跺了好幾回腳。
“姐!”
小茂林幾乎一躍而起,就要跳到胡霽色身上。
他現在可結實,這一撞就把胡霽色撞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要不是江月白趕過來伸手抵了一下她的後背,她真是要摔倒了。
蘭氏道:“那兩個,好吃鬼還在。”
“嗯?什麽好吃鬼?”胡霽色疑惑了一下。
不一會兒,她身後就走出來兩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
胡霽色:“……”
沈管家搓著手,笑眯眯地道:“回來啦,回來啦!辛苦了!”
那朱大夫哼了一聲,臉色不是很好看。很顯然,他對被綁到這鄉下來坐診,十分不滿。
沈管家連忙道:“您放心,我們朱大夫每天都在接診,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都看!”
胡霽色道:“都看好了嗎?”
朱大夫一聽就怒了,道:“你這是懷疑我的醫術?”
“你醫術要是可以我們也不用進城。”胡霽色嘀咕道。
朱大夫急得臉紅脖子粗,想要跟她理論一二。
蘭氏立刻跳了起來,道:“你幹,幹嘛吼,吼我女兒!”
她一急就容易結巴。
朱大夫愣了愣,竟然就慫了?!
他把臉別開不吭聲,但神色之間依然憤憤的。
蘭氏還是不消氣,結結巴巴地罵他:“每,每天,吃得,比誰都多!一分錢,錢都沒,沒給!還,罵,罵我女兒!”
還真別說,朱大夫這才幾天啊,看著還真胖了點……
她憋了半天就說了這麽幾句話,卻也已經罵得挺狠了。
朱大夫竟然也不生氣,隻小聲道:“嫂子,您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
誰知道蘭氏還沒說完,她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你不要臉!”
朱大夫:“……”
眾:“……”
大家都是愣了愣。
好在沈管家能說會道,隔著解釋了半天,才沒有鬧出誤會。
原來就是這朱大夫是個吃貨……這幾天在鄉下呆得雖然很情願,但吃飯是吃得真多,多到後來蘭氏必須得多做些才行。
也正是因此,他對掌勺的蘭氏也敬畏三分。
聽了這個,胡豐年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胡霽色也是無奈了,隻能邀請他們吃了晚飯再回城。
沈管家和胡豐年談著城裏的事兒,明裏暗裏地打聽能不能再留下來過夜,明兒一早蹭頓早飯再走。
胡豐年假裝沒聽懂。
江月白早就被江月泓叫去了,事無巨細地盤城裏的事兒。
這小子也是搞笑,自己不肯跑,偏偏好奇心還很重。
胡霽色和胡麥田姐兒倆飯後就回了屋,蘭氏在旁邊納鞋底。
“你不在家地時候,金掌櫃來過一次。”胡麥田道。
胡霽色愣了愣:“他啊……”
她進城一趟確實有點打亂了她自己的工作節奏,按理說確實這幾天也到下單子的時候了。
胡麥田道:“我本來也是急,想等你回來再說。可他說等不得,我就大膽做主接了他的單子和定金。”
胡霽色連忙道:“我隻怕你不接耽誤了事兒,接了就好。你看能把時間安排做出來嗎?”
“自然能安排出來,我都安排好了”,胡麥田道,“他還說要請我城裏新開的鋪子了再做一場,給的價是二十兩一次…… ”
“你答應了嗎?”胡霽色問。
胡麥田咬了一下唇,道:“答應了。不過不用你陪我去,我自己就可以。”
“這怎麽可以?”胡霽色看著她的肚子皺眉,“不行的,還是我陪你去吧。”
“明天就得動身,你這剛回來,怎麽好又讓你陪我跑一趟?而且我看他的樣子是想做長久生意,我總不能次次都要你陪。你若是擔心我這肚子,那真真是不用,這孩子乖巧得很。”
胡霽色一想也是,確實不能次次都陪。而且相對於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來說,胡麥田已經是屬於比較大氣的那種了,她應該沒問題的。
就是……
“你婆家那裏怎麽樣?”胡霽色問。
她記得前幾天楊正才來辦過一次差。
胡麥田道:“頭幾天和孩子的爹碰了麵,說得也挺好,我在娘家養胎道生養,他現在倒是能接受了。”
胡霽色心想這有什麽不好接受的,媳婦懷著身子,大兒子又還小,他家有人伺候嗎?能回娘家讓人白照顧,難道還委屈他了。
“你把豆子帶去,這丫頭口齒伶俐,手腳也勤快”,胡霽色想了想,道,“如果你要回婆家去瞧瞧,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瞧你說的,我就是回個婆家,又不是去什麽龍潭虎穴。”胡麥田無奈搖頭失笑。
胡霽色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
現在老楊家在兒媳婦麵前也抬不起頭來,隻要老太太不吭聲,他們家估計也不敢強留人不讓回來。
而且胡麥田是胡霽色的姐姐,又不是個經不起碰的搪瓷娃娃,也該相信她有自己處事應變的能力。
“反正豆子你得帶上,不管咋樣,你肚子都這麽大了,沒個人給你打下手我是不放心的。”
“就怕耽誤了你這開工,名淑齋的方子也吃得挺緊。”胡麥田道。
“那就拖”,胡霽色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拖單子了。”
胡麥田吃驚地笑了起來,道:“嗯,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可以有點脾氣。”
“啥身份啊,我還就想求個安生呢。”
胡霽色咕噥著,人已經歪在了炕上,她是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