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小別後的繾綣
老祖宗早就說過,小別勝新婚,倒…… 還真卻有其事!
都是年輕人,又都是久別重逢,在一個被窩裏滾了就很容易出事。
等江月白艱難地把她的腿從自己身上扒下去的時候,又過了好半晌,她才聽到不知道是誰的厚重呼吸之外,好像有人在敲門。
他在她嘴唇上用力親了一下,道:“等我一下。”
胡霽色突然清醒過來,然後滿臉緋紅地推開他,自己急忙地把自己的衣服給攏上了。
這是不打算認賬了?待會兒也不打算繼續了?
他眸中微黯了黯,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她頭上摸了一下。
胡霽色就像被燙了一樣連忙避開了,低著頭道:“你,你快走吧,快走快走……”
話還沒說完了,突然被他拽住手提了過去,人也抱了起來提到了胸口上。
“你幹什麽啊……”
門外的人很規矩,門敲了幾下之後,便不再敲了,安靜地等。
他把她的手拉起來咬了一口,不重,重可也不輕鬆。
話沒說透,但有趣的是,她一下就懂了。
因為剛才用這隻手推了他……
好幼稚啊!
胡霽色愣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見她笑了,似乎就有點惱羞成怒。
胡霽色下意識地就抱住他的臉一直親:“走嘛走嘛,人家在等你啊。”
江月白把她拉開了一些,神情有些微惱,卻又有些狼狽,盯著她的眼神有些警告,又有些色厲內荏。
“乖一點。”他警告道。
胡霽色還是想笑,但最終忍住了。
她怕他又炸了……
這種事兒對江月白來說也是頭一遭,雖然什麽也沒有發生,他出去的時候,卻還是覺得腳底下頭有點發飄。
胡霽色原就是又困又累,一晚上精神緊繃,此時一鬆懈下來,癱在床上幾乎是閉眼就著。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身邊似乎躺進了一個軟軟什麽東西。
她好像問了一聲,聽著是個熟人,倒也沒太在意。
結果一覺睡醒,天光大亮。
胡霽色扭頭就看見安南兒睡在自己身邊,一邊微微打呼嚕,一邊流口水。
她被嚇了一跳,是因為安南兒這原本挺俏麗的一張臉,昨天連吃了幾個巴掌,今天淤青已經顯出來了。
一張臉就跟調色盤似的,五顏六色的,估計就是她親爹在這兒,也認不出來。
胡霽色好容易從驚嚇中回過神,茫然四顧。
然後輕輕推了她一下,道:“安嬪娘娘?南兒?”
安南兒嚶嚀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胡霽色尋思著她這兩天也是受了大刺激,也不急著叫醒她,自己輕手輕腳地下了地。
等收拾好了出了門,迎麵就感受到了帶著絲絲涼意的江風。
不遠處,港口已經隱隱可見。
甲板上人來人往,都是巡邏的甲胄士兵。
江月白原本是背對著他跟人說話的,突然就像感應到了什麽似的,就扭過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然後他朝她招招手,胡霽色的心情立刻輕快了起來,噠噠噠地就跑了過去。
他身邊那個年輕的小將同他說完最後幾句話,拱了拱手,就低頭離開了。
從頭到尾也沒抬頭看胡霽色一眼。
“怎麽樣?”胡霽色挨了過去,笑道。
嗯,大船行駛時,這腳下的江水流動,真真讓人覺得非常愉悅。
“什麽怎麽樣”,江月白低聲道,“那女的怎麽回事,竟然摸到了你的床上去睡?我讓人去叫她也叫不醒。”
聽聽,這幽怨的口氣,仿佛憋了一肚子氣那般。
“她該是受了驚嚇”,胡霽色頓了一下,道,“她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江月白歎道:“老三也就這件事辦得還算不錯。”
胡霽色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多問,隻是道:“人我先替你們保管著,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江月白道:“不用,等進了城,我派人送她去沈家。”
胡霽色想了想,道:“那你可要想清楚啊,沈引家裏正不太平呢。我雖什麽也不懂,可我尋思著,這沈夫人是潯陽府台的閨女,和安嬪家裏說不定是有舊的。她若成心要毀她丈夫,拿這事做文章也是有的。”
說著,她就把沈家先前那些事兒都說給了江月白。
這感覺就像以前他們倆在一起說八卦一樣。
江月白聽著都給氣樂了,道:“我還指著他照顧你,結果倒好!”
“可得了唄,不給我添麻煩我都燒高香了。”
正說著,突然感覺下麵他勾了一下她的手指。
然後又勾了一下,然後又又勾了一下,然後又又又……
胡霽色反手就把他的手握住了。
他望著江水,得意地笑了。
把今天的行程在心裏過了一遍,他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
最終他厚著臉皮道:“要不,我們進去說吧。”
胡霽色假裝自己沒聽懂:“為啥要進去啊?都快靠岸了。”
江月白道:“起碼還小半個時辰呢,江上風大,你別著涼了。”
胡霽色聽得就笑了,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哎,不過還是進屋去吧。我昨晚叫那些土匪踹了幾腳,腰真的還挺疼的呢。”
江月白的臉色變了變,到底還是把不該生的心思給歇了。
他小心地摟著她的腰,道:“走吧,我給你塗塗藥酒,揉一揉。”
“幹什麽要你來啊?”胡霽色斜睨了他一眼,道,“找個姑娘來就是了。”
“我這是軍船,哪裏來的姑娘?”
他說得倒是義正言辭……
胡霽色原是想給他頂回去的,但是想著馬上又要分開了,抿了抿唇,道:“隻準揉藥酒啊。”
江月白頭也不抬,道:“知道,我又不是禽獸,你都受傷了,哪裏還下得去手。”
胡霽色嘀咕了一聲,道:“在外頭也給我潔身自好,別以為我都不知道,我是大夫,可都是驗得出來的。”
江月白:“???”
胡霽色自己一邊說一邊臉紅。
江月白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促狹地道:“驗什麽來著?”
胡霽色:“……”
她不肯說,他倒要追著問了。
一邊問還一邊笑:“到底驗什麽來著?嗯?什麽來著?”
胡霽色狠狠踩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