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公開
老胡頭現在是有滿肚子的委屈,可偏偏胡霽色那滿臉真誠的模樣,就是讓他說不出話來。
最好笑的是李氏也在不遠處幫腔。
她把兩個孩子等著自己身後,雙手抱著胸,遠遠的就喊著:“霽色說的對呀!娃他爺,您當初要是別那麽偏心,咱們家日子都不知道多好了!我說什麽來著?那時候我就說了,有事兒要多跟娃大伯商量,娃四叔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胡寶珠聽得火起,立刻跳起來道:“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啊?!你這個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臭娘們兒!當時你是怎麽跟我說的?沾我們好處的時候怎麽不見你說這個?!”
李氏當即冷笑了一聲:“娃他姑說話可憑良心啊。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麽沾便宜不沾便宜的?再說了,你四哥一個坐牢的,你又是個在山上當姑子的,你們這一脈,滿打滿算也就能指望寶兒能不能清白做人了。我能沾你們啥便宜呀。”
胡寶珠頓時氣得滿臉通紅,衝著胡豐運就嚷嚷:“你家的婆娘你管不管?!你是不是非要把爹給氣死在這!”
李氏立刻往前跨了兩步,大聲道:“誰也別來給我抖這個威風!有本事就去叫響馬賊來殺了我!你們老胡家的人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來,在你們家過日子我都覺得夜裏睡不著覺!”
這話是有所指,明顯是在罵她男人。
聽著這個口氣,李氏應該私下勸過自己男人要和這件事情完全撇開關係,又或者是想個辦法帶著她們娘兒幾個回鎮上去住。
村裏進了馬賊,而且是提刀殺人的馬賊這事的影響遠比胡霽色所以為的大。
這村裏麵睡不著覺的可不止李氏一個人。
因此她此時才會對著尋死覓活的老頭子冷嘲熱諷。
胡霽色適時地站出來,假裝自己是個和事佬。
她對李氏道:“嬸子呀,您也少說兩句。我爺這回總該知道錯了,不該由著四房瞎胡鬧……”
胡寶珠頓時就要瘋了,立刻跳起來就打她:“你才知道錯了,你才瞎胡鬧,不要臉的賠錢貨!倒貼男人的玩意兒!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姓江的搞出了什麽名堂來!”
她動手是差點打到了胡霽色,可是這時候圍觀的群眾,像是王嬸和朱嬸等等已經連忙衝了過來,著急忙慌的把她給拉開了。
胡寶珠猶不甘心在大喊大叫:“你們不要拉我,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小賤人幹了什麽好事?!她和那個姓江的小子把肚子都搞大了……”
她這麽一吵,不但圍觀群眾和楊正等勃然變色,就連胡豐運都從地上跳了起來。
做兄長的走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刮子:“放你娘的臭屁!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當誰都跟你似的不要臉!”
他確實是憋著火了,主要還是因為這事兒都是四房起的。後來回來他也問過老頭子了,給狗下毒是老頭子幹的,但卻也是被自己這個“能幹的閨女兒”給慫恿的。
胡豐運一向耳根子軟,他媳婦兒李氏說的話不管有理沒理,十分裏他都能聽個七八分。更何況這次李氏其實也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家裏的醜事難道還不夠多,這會兒竟然又攀到了侄女身上來。
因此平時性格還是比較麵兒的胡老三,這會兒也動了粗。
胡寶珠被打了,首先不肯的是老胡頭。
老胡頭衝過來就要把自己的兒子:“你幹啥!你幹啥啊!我老頭子還沒死呢!你就想打你妹妹了?!”
胡寶珠也高聲叫道:“你打我也沒用!有本事去叫人來驗驗!看看她肚子裏是不是已經有個野雜種了!你也別跟我裝!這事不都還是你告訴我們的!”
看她吵得這樣,胡霽色都要笑了。
“老姑你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一門心思想我死呢?我的事兒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其實胡霽色未婚先孕這個消息對於全村人來說都是一個重磅新聞,其嚴重程度甚至不亞於馬賊進了村……
原因無他,隻因為胡霽色平時的形象太過正麵,但是行為舉止卻總是有些出格。
王嬸一把扭住胡寶珠,急得大聲道:“你也是做人姑姑的,怎麽就這麽狠的心呢?怪不得都說馬賊是你和你哥引進村的……”
胡寶珠扭頭衝著她的臉就啐了一大口:“我呸!你叫她自己來說!不用跟在她屁股後頭舔!還指著她能多賞你幾個錢不是?”
“你咋說話的呢??”王嬸也有點急眼了。
這時候,楊正推開人群走了進來。
他身後不遠處還站著江月白,看那樣子應該是小白讓他來的。
“大夥看來稍安勿躁,按理來說這事我不該摻和,但是這是事關我家孩子姨母的名聲,我也不能光在旁邊看。”
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楊正又知道些什麽?
楊正朝那越來越多來圍觀的父老鄉親拱了拱手,道:“前頭我們家是悄悄辦了喜事的,我這小姨子是已經給了江家小哥兒了。三媒六聘父母那裏都已經過了數的,正經的婚書我們也已經有了。我這小姨子現在肚子裏有沒有我是不知道,可就算有了,那絕對也是件好事兒,不是壞事兒。”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沒聽說啊。”
“就是啊辦喜事兒這麽大的動靜呢。他家又有錢,不至於我們連個響兒都聽不見吧?”
“眼下不是國喪嗎?怎麽說成親就成親了?”
楊正又朝眾人拱手道:“總之這事兒就是這麽著的。你們若是實在好奇,到我小姨子那院裏去,讓他把婚書拿給你們。老胡家現在正被軟禁,大夥兒總圍在人家老胡家門口。”
胡寶珠想說什麽,但胡霽色已經搶先上前了一步。
她對老胡頭道:“我和小白已經成親了的事情,您和我老姑都是知道的。現在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想要毀我,你也不說一句話!”
老胡莫名其妙:“咋的?”
胡霽色冷冷的道:“都說血濃於水啊,我也是您的親孫女啊!前頭你幹的那事兒,我隻當你是被我四叔給蒙蔽了,不跟你一般見識。算是開了眼界了,您就親眼看著您的親閨女撒謊毀我啊!”
她扭過頭衝著小白的方向,氣吞山河的吼了一聲:“小白!我們走!”
今天起來有點發蒙,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中午小憩一下竟然又睡過去了,所以晚到這點,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