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欺負“布偶”
刁大少的話,在沙貞的眼裏,通常都是鏗鏘有力的。
反正他如果哪天真的對自己語氣平和了,估計沙貞都得看看太陽,今天是打哪邊出來的,對於他的表現,沙貞選擇沉默,並且,她也知道自己相貌不好。
沙貞被他給說得很難堪,臉色微微發紅,即使是在涼亭裏,聽了刁寒的話,還是讓她覺得涼快不起來。她不由得用手摸了下發熱的臉,這也是她習慣性的小動作,隻要害羞臉紅,就會怕臉因為發熱,再次讓過敏症狀嚴重。
涼亭的石桌不算小,但刁寒天生個子高,所以坐在沙貞對麵,隻要微微傾身,伸出手臂就可以輕鬆的碰到她,不知道為什麽,他發現這醜丫頭好像沒有之前自己想象的那樣難看,他發覺她的眼睛很大,很亮,透著股其他女孩子所沒有的靈氣和溫婉。
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得的真的伸出手臂,大手掐住了沙貞曾被打的那側臉頰,那力度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愣頭青該有的魯莽。
“嘶,哎呀。”沙貞因為一直低著頭,被刁寒突然伸過來的手感到驚奇,卻沒有想到,那修長的手指竟然是來掐自己的,雖然傷勢有恢複,但被他這麽沒輕沒重的掐,不疼才怪呢。
“你怎麽掐人呢?”沙貞躲了下,用手捂著被掐的臉委屈的道。
“你怎麽這麽嬌氣?我不過是看看你好些了沒?”刁寒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護著,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麽的唐突。
“…”
“把手放下我看看。”
沙貞稍微緩了下,把手放下,刁寒捏著她的下巴這次手輕了很多,為了讓自己看得清楚下,把她的臉微微抬起往一側偏一點,才知道她的臉雖然消得差不多了,但仔細看還是會有痕跡的。
想想那天的事,刁寒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別的什麽情緒,反正沒見到她,沒照顧到她,就覺得心裏好像缺點什麽。
“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沙貞聽到刁大少的這句話,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答道,
“沒,沒了,沒事了。”說完,沙貞自己都覺得丟人,臉更紅了,當初參加轉學考試的時候也沒這麽緊張的。
沙貞慌張的話,有些結巴,讓刁寒笑了下,隻不過他的笑沙貞沒有看到,隻是那麽不輕易的笑,然後怕被她發現似的,很快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看著沙貞那副膽小,安靜,做事又認真的樣子,刁寒心裏突然萌生出一種平日裏沒有的想法,他好想靠近她,然後像是前不久磋磨親戚家的那隻布偶貓那樣。
那隻布偶貓的眼睛很大很亮,安靜溫柔,有點膽小,把貓兒抱在懷裏,使勁的磋磨,而那貓兒雖然不高興,卻也隻是無用功的喵叫著,從不對自己和它的家人伸爪子。
要說那貓兒和沙貞哪裏不同的話,估計就是眼睛了,它的眼睛是紫色的,而沙貞的,是灰藍色的。
對啊,她的眼睛,怎麽是灰藍色的?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那隻布偶貓的性格超好,和眼前這個沙貞太像了。好想逗逗她,要是她真的朝自己伸爪子,憑她軟軟的性子,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刁寒心裏邪惡的想法越來越嚴重,他看著沙貞那乖巧的模樣,揚起下巴居高的命令道,
“不行,我要看看你身上的傷。”
聽到刁寒的話,沙貞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僵在那裏,看著刁寒一副惡趣味的樣子,滿眼懵懵的,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沙貞震驚的有些說不全話,一隻手也不由得抓緊領口。
那天晚上在夜店裏,被打時因為沒站穩,整個人朝地麵上摔去時,左臂和肩膀處被那個雕塑上的一個造型給剮蹭了一個比較長的傷口,但好在傷口不深,不用縫針,腹部和側腰部被小姨的高跟鞋給硬踹出來的痕跡,也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要是被刁寒看的話,那豈不是要…
沙貞不敢再想,可當她回過神來時,刁寒已經單臂撐到石桌上,整個上身都朝這邊傾過來,他的臉離自己近得能看到清楚他頭發裏麵染的栗色,很好看,又覺得他很危險。
“沒事,真,真,真的,沒了,沒,沒事了…”
沙貞因為害怕,一隻手抓著領口,另一隻手抓著石桌上的一杯飲料想做抵禦狀。
那是在校門口附近,促銷大減價的涼茶飲料,因為涼茶飲料是用塑封杯裝的,上麵插著吸管,被沙貞這麽不小心一用力,塑料杯裏餘下的那些紅茶飲料就像是小噴泉似的,被沙貞順著吸管給擠了出來,恰到好處的沾染到了刁寒的衣襟上,他今天穿的剛好是件淺色的恤,被這麽一個外力給免費染了顏色,能好看嗎?
刁寒隻是覺得腹部一涼,低頭一看,才知道是這作死的醜丫頭,竟然把紅茶飲料給染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這讓刁寒的臉,頓時多了不知道多少根黑線,那紅茶還在順著衣服往下浸染,很快就要到腰間,再往下是褲子上…
刁寒從沙貞的手上一把奪過塑料杯,厭惡的扔到了一邊。
“你來什麽脾氣?我記得你那時肩膀上有傷,看看怎麽了?”
刁寒口中表述的善良,著實有很大的嫌疑,但沙貞天生單純並且感恩,所以他的話,讓沙貞頓時覺得非常愧疚,尤其是紅茶浸染到他身上的衣服,沙貞一眼就能看出,這衣服的價格應該不低,便馬上道歉,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說完,就要找紙巾遞給他。
自己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每次和他在一起時總是有難堪的事發生,明明都已經分班了,可還是會遇見他,並且還有這樣麻煩的事。
沙貞緊張的看著刁寒,把紙巾遞給他,灰藍色的大眼睛充滿了小心,這讓刁寒更想逗逗她。
“你幫我擦幹淨。”刁寒說完,沙貞的眼睛又是一次睜大,看著刁寒,然後視線順著他的被浸染的腹部滑去,再往下是…
沙貞不敢再看,她把紙巾放到石桌上,閉著眼睛側過臉說道,
“你自己來。”
“…?你不想負責是吧?那我就告訴老師,說你一個學生就開始化妝,信不信校領導會拿你當模範典型?”
這所學校明文規定,學生不可以化妝,不可以染發,被校領導發現後,一律嚴格對待。刁寒這純屬是賊喊捉賊,明明自己黑發下是栗色的頭發,卻拿這個雞毛當令箭的欺負同學。
沙貞從小就是個乖得不像話的女孩子,被刁寒這麽一嚇唬,整個人更慌張了無辜的辯解道,
“我沒化妝。”
“沒化妝?那你的眼睛怎麽是灰藍色的?不就是帶美瞳了嗎?帶美瞳也是化妝。”刁寒身上最大的亮點就是欺負人,誰要是被他給碼上了,那估計對方就離倒黴不遠了,對於沙貞這麽個乖貓貓,他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我沒有,我沒帶那,那什麽玩意。”沙貞哪裏研究過化妝品一類的東西,對於刁寒口中的什麽美瞳,更是一頭霧水,反正在現在看來,刁寒口中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麽好的,好的,估計也不會現在用在自己的身上。
沙貞被刁寒給憋的滿臉通紅,灰藍色的眼睛水汪汪的。
“你沒帶?誰知道你帶沒帶,我他媽隻知道我這身衣服褲子都被你的紅茶給染髒了,你看怎麽辦吧?用紙巾能擦幹淨嗎?能嗎?”
刁寒絲毫沒有忍讓的意思,口中的話霹靂吧啦的往外折騰著,好像蹦爆米花似的,一個個嘎嘣脆的響著,聽得沙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長這麽大哪裏遇到過這樣難纏的主。
沙貞很會做家務,她當然知道一身衣服被浸染成這樣,肯定不是用紙巾擦就可以完事的。
沙貞攥了攥身側的手,急中生智的說道,
“我幫你洗,我會洗衣服。”
沙貞的眼中有一股堅定,她認為這樣已經是到極限了,可單純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急中生智在刁寒的麵前,會有另外一種拆招的方式。
“哦?你幫我洗?”
刁寒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玩的事,他惡趣味的挑起一根眉毛狡黠的笑著,然後看著沙貞,雙手交叉往腰間伸去,速度很慢很慢的,把恤衫往上提,露出少年特有的,線條柔韌略帶力量感的深色肌膚。
沙貞見刁寒的表情和平時不太一樣,便跟著他的手往下看,卻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他腰間的肌肉線條,眼前的畫麵,讓沙貞瞬間石化,她實在是跟不上這家夥的跳躍性思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