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平靜下的暗流
唐護士長的話,沙貞都聽了進去,可在心裏怎麽也不願意相信事情的真相,可再一想,畢竟不會有誰,會把自己受賄的事給鼓搗出來,包括後來護士執業證差點被做掉的醜事。
唐姐是個愛麵子的人,她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
沙貞不可控製的眼圈發紅,鼻子發酸,雙手撐起身子起來跟唐護士長道別,
“唐姐,我知道了…這邊還要上班,有空聯係…”
唐護士長有些擔心的要扶著她,卻被沙貞回絕了,她到款台付款後,然後快步跟上沙貞,從包裏抽出一張名片,道,
“小沙,你的事我也或多或少聽到些,好像你唱歌表演都挺有天份的,這是我高中同學的名片,他在臨市的一家劇院做領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刁寒分手了,離開了這座城市的話,就去ec市試試看,聽說那個劇院對演員待遇不錯的…”唐護士長把名片硬塞到沙貞的手裏,沙貞低頭看了下那張設計優美的名片,勉強的露出個笑來,然後兩人分開。
這個下午,沙貞過得迷迷糊糊的,腦海裏盡是唐護士長跟自己說的那些事,忙碌的工作,加上中午時遇見的事,讓沙貞覺得時間過得又快,又壓抑。
下班後,同事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劇院,沙貞換好衣服後,便獨自一人好似遊魂一樣的走在大街上,她沒有坐公交車,而是選擇步行。
唐姐的話,能相信嗎?
換做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可現在,以她對刁寒的感情,怎麽也做不到相信一個外人。
話雖這樣說,但中午唐姐的話隨便抽出一個,都找不出毛病來,怎麽辦?
要去求證,當麵問問刁寒嗎?
可問了又能怎麽樣?
就算是的話,刁寒又能承認嗎?不能承認的話,鬧到底,自己和刁寒之間還得出矛盾。
越想頭越痛,越想胸越悶。
臉頰上變得涼了起來,還有點刺痛,很少掉眼淚的沙貞無法在繼續走下去,她到附近公園的一個休息椅上坐了一會,最後眼看著天色逐漸變暗,才不得不回去。
沙貞用紙巾擦了下臉,然後快步往回走去。
“怎麽今天這麽晚回來?”刁寒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椅子上,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有好幾個煙頭,見沙貞回來後,眉頭微蹙的看著她,好像等她等了有一會了。
沙貞今天心情糟透了,根本就沒想到刁寒會等自己的事,她見到刁寒時,神色有些茫然,想起唐姐之前的話,便不由得不想正視刁寒,視線往別處劃拉著。
“今天單位有點忙,回來的晚了些。”
這種騙小孩子的謊言,他刁寒怎麽可能會信?見沙貞一副打不起精神來的樣子,刁寒十分不滿,在他眼裏,沙貞應該像個寵物一樣,知道討好主人,而不是回來就給自己臉色看。
沙貞剛要繞到一邊去,刁寒卻一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單手抬起她的下巴,沉聲問道,
“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刁寒身上的煙味有些濃重,沙貞不喜歡,便皺著眉頭把臉別到一邊,可刁寒卻不給她機會,
“沒事。”說完還要躲,可刁寒卻好像杠上了似的,不讓她躲,手上的力道比剛才大了些,沙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便猛的掙脫刁寒的手臂,站了起來。
沙貞前所未有的過激行為,讓刁寒眯起了眼睛,身材高大的他起身後,俯視著沙貞,他身上的寒意,讓沙貞有些驚慌,她微微抿著唇,想從他身邊躲開,可刁寒卻一把拉住她,把人推到了牆壁上,雙臂撐在沙貞的兩側,語氣陰冷的道,
“在外麵遇到不開心的事,學會和我發脾氣了?”
沙貞的臉,被刁寒抬起,拇指摩挲著她薔薇色的唇,沙貞幾次想開口說什麽,最後還是把心底的那份疑問吞到了肚子裏,她似是想到了什麽,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從心底無限上升,她總覺得自己和刁寒之間的關係,好像快走到頭了。
有了這種預感,沙貞抬起她灰藍色的眼睛,留戀的看著刁寒,試圖從他剛毅的臉上找到對自己的那份溫柔和寵愛。
刁寒看到她的眼睛有點發紅,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還有著點紙巾的碎屑,好像眼尾的睫毛還有點濕漉漉的,他用手輕輕的拂了下她的睫毛,語氣柔和了些問道,
“在外麵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刁寒問著話,手上的力道也放軟了,輕輕的搖著她的下巴,以他刁寒的想法,最好是沙貞在外麵的工作不開心,看然後回到家裏專心的照顧自己,便假意的安慰道,
“行了,別鬧別扭了,去換衣服吧。”
說完,把沙貞擁在懷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沙貞像個娃娃一樣靠在他的胸前,微微閉下眼睛。
“我叫外麵的東西吃吧,看你今天挺累的。”
沙貞馬上從刁寒的懷裏抬起頭,
“我做飯吧。”
刁寒用手揉了下她的頭,
“那好,隨你心情,做什麽都好。”
沙貞答應了下,然後托著疲憊的身子往廚房走去,今天她把廚房的門關上了,她想暫時有個獨立的空間喘口氣。
今天的晚餐,很簡單,隻有煮的清湯掛麵,和她之前醃製的小鹹菜,餐桌上她一直沉默不語,而刁寒試圖哄她開心,可沙貞也隻是象征性的勾了下唇角,她不想讓兩人之前的氣氛太僵硬,可又實在是笑不出來,幾個來回後,便陷入沉默,這個晚餐進行得有點艱難。
翌日早上,刁寒接到了他媽葉黎打來的電話。
“我前幾天跟你說的事,怎麽樣了?倒出時間來了嗎?”
刁寒略微猶豫了下,說道,
“倒出來了。”
“那好,你這邊準備下,我跟你爸爸都安排好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到了那邊玩得開心點知道嗎?”
“知道了。”
葉黎又在電話裏和刁寒說了幾句話,然後刁寒借口工作忙便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辦公室牆壁上掛著的鍾,想著心裏的事。
之前,就被他爸媽安排今天和汪水兒到國外旅行,算是臨陣磨槍似的增進二人之間的感情,就好像走個形式似的,旅行回來後,就到e市接受家長們給商量好的訂婚,訂婚後…
現在是冬季,來年秋季,就可以結婚了。
一切看起來那麽平靜,可刁寒看著牆壁上的鍾,竟然有種感覺,好像那鍾表的指針,慢慢走向他不願意麵對的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