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口不一因有奸
多年的訓練和直覺,多少次出生入死,有人靠近到房頂還不能發現,赫連曼秋也不配做軍校的霸王花,特種兵的魔女軍官。
“有人在房頂偷聽。”
赫連曼秋提筆在紙上寫了這幾個字,輕笑一下,定然是那個人派來偷聽的,也罷,讓他偷聽到她想讓那個人知道的事情也好。
何意目光一寒,手握住肋下的刀,雖然隻有一隻左手,他仍然不以為自己是廢人,若不是騎馬征戰,對付個小賊不在話下,有些手癢難耐。
“必定是甘予玄派過來的,讓他偷聽到我想讓甘予玄聽到的話,不必理會。”
赫連曼秋手掌微微一壓,讓眾人不必去驚動房頂的人笑道:“主上剛剛接掌軍州,民心不穩,如今我等需要想個辦法,讓主上博得軍州軍民之心。”
施恩想笑,唇角微微抽動道:“擎宇說的是,此乃是當務之急,未知擎宇有何高見?”
“都坐下吧,可惜我身子虛弱,無能為主上效力,也唯有竭盡所能,讓主上盡快收得軍州十幾座州府城鎮的軍心民心,視如己出一般。”
“是,擎宇考慮的周詳,我等身受主上厚恩,當效命以報。”
幾員大將臉上帶著些許的憊懶之色,笑眯眯地接口,語調肅然。
他們雖然對甘予玄敬畏欽佩,心中卻隻願意承認赫連家的後人為主,多年在赫連山的麾下效力,赫連山待他們猶如親兄弟一般。
深受赫連山大恩,他們都把赫連山的一對兒女,視如己出。
“計策和辦法不是沒有,如今我也隻能稍稍為主上出謀劃策而已,卻難以帶兵出征,為主上立下戰功,真是慚愧。”
“擎宇無需如此,你重傷在身,主上如何會怪罪於你。”
幾個人嘴裏說著口不對心的話,都用赫連曼秋發明的筆,蘸著墨水在紙上交談。他們忽然發現這筆不錯,瞬間就愛上了赫連曼秋發明的筆。
筆用薄薄的銅箔包住,裏麵是一根軟木條,墨研磨稀釋後,裝入瓷瓶中,無需寫字之時隨時研磨。用這種筆蘸上墨汁,便可輕鬆快速在紙上書寫,比毛筆快了許多,也好用許多。
這些人都是武將,自然不喜歡動筆寫字,用了一次赫連曼秋的筆,都是愛不釋手。
“得,這筆送給各位伯父和叔父一支,我正在命製作筆的匠人製作一批新的筆,比這筆更好更方便,待製作好了,送於軍中兄弟們一人一支。”
“擎宇,我聽何大哥言道,你要經商,把輪椅的經銷交給了方家?”
這句話,是在紙上寫出來的。
赫連曼秋一邊在紙上寫著回答,一邊笑道:“大衡皇朝重武輕文,言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做主將,恐怕辜負了主上的重托。”
“擎宇何須自輕,若不是有你在,軍州早已不保,被鮮卑異族攻破。擎宇驚才絕豔,有大才在身,腹有詩書,睿智果敢。主上英明,必當重視你,栽培你作為得力部下。”
“但願如此,我惟願能不負父親遺願,保得軍州將士百姓安居樂業而已。”
幾個人在房間中,說一套寫一套,忙的不亦樂乎。
良久,赫連曼秋微微抬頭,可能是對方看到沒有什麽隱秘可以探聽,又唯恐停留時間太久被發現,已然退去。
“走了。”
赫連曼秋鬆了一口氣,靠在椅子後背上,這樣很累啊,看起來她應該做些防備,以免隨時被人偷窺偷聽才是。
被偷聽事小,若是被人發現她乃是女子之身,那大事不妙。
“擎宇,如此不妥,若是有人頻繁前來窺視偷聽,末將唯恐會被人發現什麽。”
陳宇陽蹙眉說了一句。
赫連曼秋點點頭:“此地我見有猛犬可以護院,可找來訓練過猛犬,守護院落。”
“擎宇高見,如此甚好,軍中原有訓練猛犬,末將帶來守護後宅。”
“如今不便,待過得些時日,可以多訓練些猛犬,必有大用。”
“末將遵命。”
此時眾將皆不過問赫連曼秋要訓練猛犬何用,經過幾日,他們此刻對赫連曼秋言聽計從,心中疑惑也都壓了下去,不想再問。
或許靈魂可以去往異界遊蕩,見識諸多神奇之事,或許此乃是上天所賜,非他們凡人所可以查知,探知。
小姐仍然是原來的小姐,樣貌不改,英武狡黠,乃是他們視為女兒一般的小姐,將軍的獨生女。
將軍唯有這一對兒女存留於世,他們都曾在赫連山的靈前立誓,誓死效忠守護赫連曼秋和赫連擎宇,定要護得將軍後人安然無恙。
秀眉輕挑,春柳扶風,那個人就對她這樣一個傷重的孩子,如此顧忌,先是派白鷹羽暗中調查,後又派人潛入後宅偷聽?
莫非,那個人如果也是穿過來的嗎?
莫非,他已經發覺她的異樣,因此才會如此顧忌監視?
若是如此,那個人又如何會不知道怎麽應付鐵浮屠,輕騎兵,扔下這些難題給她?
那個人,是和她一起到這裏的嗎?
原來的甘予玄在何處?
迷霧重重,她該如何才能探聽查到他的秘密?
走近,唯有一步步走近,走到他的身邊,贏得他的信任,甚至把她當做心腹,讓她知道他的更多秘密。隻有如此,才能得知他的一切。
此時她身份不同,模樣不同,即便甘予玄是那個人,也絕不會想到,她就是之前那個世界的魔女軍官。
清淺笑意,淡如雲煙,回不去了嗎?
前塵往事,盡在心頭,都付與風中,她唯有留在這裏,在這個亂世掙紮,一步步艱難地走下去嗎?
這裏留給她的,有什麽?
殘兵敗將,一座空城!
“意伯,先將那些筆做出來給方家送過去,讓他們試著賣,看效果如何。配以瓷瓶裝入墨汁,可以使用。”
“是,擎宇休息片刻吧,筆很快就會做好,你無需擔心。主上的難題都解決,你多多休息才好。”
赫連曼秋搖搖頭,起身在房間中運動,打了一趟拳,感覺體力精神都很好,唯有身上的傷還未曾痊愈,活動時牽動傷口,還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