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皇子紛紛送上門
律王眸色一深,其中的內情,他不是很清楚,甘予玄為何要處罰赫連擎宇,赫連擎宇當日說過什麽觸怒了甘予玄?
是因為聖旨的事情,還是因為赫連擎宇冒犯了甘予玄的虎威?
“擎宇有什麽話,不好對本王說嗎?到底你才十四歲,還不算成年。”
“也就快了,臣沒有事情要勞動殿下費心,臣這裏空氣不好,不敢多留殿下,唯恐病氣衝撞了殿下。”
“本王哪裏就有如此嬌氣,擎宇可曾想過,日後要如何?”
“臣沒有想過。”
赫連曼秋略帶傷感的低下頭去,似乎有無限心事,不足為外人道。
“本王聽說擎宇不會武功,乃是文弱書生,如此做軍州代理守備,恐怕並不合適。赫連將軍,也隻留下你們兄妹這點骨血,北疆寒苦之地,擎宇又何必一定要留在此地?”
“臣如何能自主?何況軍州乃是臣的根本,臣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又能到何處去?”
“擎宇博學多才,若願意入朝為官,可卸任代理軍州守備之職,也不是不可。本王憐惜你的才華,願意舉薦你入朝為官。”
“多謝殿下,如今臣尚在年幼,體弱多病,不敢有其他想法。”
赫連曼秋的眸子深處,忽然閃過濃重的懼意,向窗欞處看了一眼,隨即低下去,掩飾了臉上和眼中的神色。
“這裏,終究不是擎宇你施展才華之地,你真的願意留在這裏,留在甘予玄的麾下做事?”
“這些,卻不是臣可以做主的。”
赫連曼秋失落憂傷地抬眼看著律王,墨白,真的會是你嗎?
她知道,此時此刻和律王說的話,很可能暗中就有甘予玄的人在聽著,血劍一直是她的貼身護衛,須臾不離。就算血劍偶爾離開,也有其他的隱衛,保護在她的周圍,嚴密地保護著她。
是保護,也是監視,而她樂於讓甘予玄的人監視她,向甘予玄表示她的坦誠。
“擎宇不必如此說,大衡皇朝乃是皇上的天下,若是皇上要召你進京,誰敢阻攔!”
律王見赫連曼秋有意,對甘予玄透露出些微不滿,開始明言招攬赫連曼秋。
“如今父皇病弱,太子暴虐不仁,本王隻擔心擎宇你高才,入京也不能施展才華,無人欣賞於你。”
赫連曼秋暗笑,律王的話,分明是要她投靠在律王的麾下,拜律王為主人。可惜,她是絕不會離開甘予玄的,不弄清楚甘予玄到底是何許人,就算律王是墨白,她也絕不會離開!
“殿下有何賜教?”
赫連曼秋抬起茫然的眼睛,看著律王,是墨白嗎?
如果是他,卻沒有那種熟悉的笑容,陽光也會為之失色的笑容,明朗目光。這個男人身上,無形地散發出陰沉的氣息,帶著一抹說不出的冷意,讓她感覺到深寒。
這樣的氣息,絕不該是墨白所有的。
“擎宇若是願意,也可以到本王的領地任職,本王定會好好安排你們兄妹二人。聽聞赫連小姐尚未許配人家,本王定當給你的妹妹,安排一門好親事,以慰赫連山將軍在天之靈。”
聽到律王這樣說,赫連曼秋的唇不由得抽搐起來,給赫連擎宇安排親事嫁出去?
不會是這位律王殿下,聽聞了赫連擎宇的美貌,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吧?
“多謝殿下厚恩,臣實在不敢當,臣的妹子如今身體不好,臣的身子也是不見大好。何況,臣不想離開軍州,殿下不以為,臣留在這裏才可以真正的施展才華嗎?”
律王的眸色幽深無底,深沉看著赫連曼秋。
“擎宇此言何意?莫非是本王,不值得擎宇你跟隨效力?”
“不敢,臣萬萬不敢有如此想法,殿下貴為大皇子,肯用臣是殿下的恩典,是對臣的器重,臣不勝感激。臣隻是以為,此地軍州乃是赫連家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這裏是臣的根。在這裏,有臣可以信任的人,有先父留下的聲望和大將,百姓,唯有留在這裏,臣才能有所成就。離開這裏,臣去了殿下的身邊,又能為殿下做些什麽?”
律王起身,在房間中踱步,很久他才回身盯住赫連曼秋。
陰翳的眸子,略帶陰森冷酷的目光,讓赫連曼秋感覺從心底發寒。這個男人,總是會讓她想起蟄伏在暗中的毒蛇,令人不敢親近。
“前些日子擎宇見過一個人,那個人是誰,擎宇不會不知道吧?”
“臣愚鈍,不知道殿下指的人是誰?”
“那日聖旨到這裏,那個人就在你的後宅喝酒,是擎宇你設宴款待於他。”
“殿下說黃公子,臣是見過他。”
“黃公子?擎宇,你當真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赫連曼秋沒有立即回答,抬眼淡然一笑看著律王,目光淡如煙雲一般,飄渺不定。
墨白,如果真的是你,可能給我一點暗示。
那樣的目光,讓律王感覺到,他是透過他的臉,在看著另外的什麽人。
“那個和本王很相似的人,是擎宇的什麽人?”
“朋友,一個遠去的朋友。”
赫連曼秋垂下眼瞼,相貌何其相似,可惜性情表情卻相差千裏,讓她在律王的身上,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沙漠之鷹!”
她忽然說了一句,目光鎖定律王,卻看到律王隻是微微回眸看著她:“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我忽然想起我那個朋友說過的話而已,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本王的話,你尚未答複,黃公子的真正身份,你可知道?”
毒蛇般的眸子,盯住了赫連曼秋,可惜這樣的目光,對赫連曼秋沒有多少殺傷力,至少在她的眼中,不如甘予玄的目光更有壓力。
“臣為何一定就會知道?”
“回答本王的話,擎宇,誰給你的膽子,敢回避本王的問話?”
赫連曼秋輕笑,迎上律王的目光:“那位公子說他是黃公子,自然就是黃公子,臣又能多說什麽?”
“大膽,敢在本王的麵前,如此謊言敷衍,欺上知罪,可知該如何處罰?”
“殿下言重,臣何敢欺瞞殿下,天膽也不敢。”
赫連曼秋忽然沉重而急促地喘息起來:“咳咳……”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聲音從房間傳了出去,想借此逃避律王的問題。
“外麵把守的人,都是本王的人,你休要以為用這樣的模樣,就可以贏得本王的憐憫,躲過本王的問題。今日不好生回答本王的話,當本王處置不了你嗎?”
赫連曼秋扶額,萬惡的封建社會,可恨的皇子啊。
這些皇子們,就知道用身份和地位來壓她,可憐她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不得不被這些殿下們,死死地踩下去。
“殿下言重,殿下真的要處罰臣嗎?”
妖嬈一笑,赫連曼秋忽然抬頭看著律王:“那位黃公子到底誰,有誰比殿下更清楚?臣不是不說,是不便說。說出來,對殿下多有不便。”
“可笑,與本王有何不便?”
“有些事還是不說明的好,殿下以為呢?”
“赫連擎宇,此事被甘予玄知道,你可知道會是什麽後果?你暗中和他來往私通,甘予玄會放過你嗎?”
“連殿下都知道的事情,殿下以為,能瞞過甘予玄嗎?”
“甘予玄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如此叫的嗎?”
律王盯住赫連曼秋,陰鷙的目光中帶出隱隱森寒之氣,逼視赫連曼秋。
赫連曼秋毫不在意地趴伏在床上,歪著頭看著律王:“殿下能叫,臣為何不能叫?”
“大膽放肆,你乃是甘予玄的屬下,敢直呼甘予玄的名字,乃是犯上不敬,大不敬之罪。”
赫連曼秋扶額,不用給她這麽大的罪名吧?
“殿下不說,甘予玄怎麽會知道?殿下即便是說了,他也未必就相信殿下您的話,殿下以為呢?”
律王忽然笑了起來:“說的好,擎宇,你是個聰明人,本王乃是大皇子,所轄之地離軍州不是太過遙遠。你意欲借助力量,京都遙遠,遠水不能解近渴。”
聽了律王的話,赫連曼秋算計著,是不是也該坑律王一次。
沒有理由連疑似親弟弟的辰王都坑了一把,不坑這個貌似墨白的毒蛇男人,就當是他們的預先投資。如果辰王真是她的親弟弟,律王真的是墨白,日後還回去就是。如果不是,不坑白不坑!
本著這個原則,赫連曼秋的小心眼飛快地算計起來。
“不知道殿下能給臣什麽樣的幫助?”
“那就要看擎宇你對本王的心,有幾分是真。”
“臣不過是一介柔弱少年,無依無靠,唯一有的,不過是這軍州一方人脈。雖則如今甘予玄進駐軍州,這裏卻是臣世世代代生長的地方。臣雖然無能,也不願意坐視軍州落入他人之手。隻可惜,如今軍州的情況,讓臣也是諸多的沒有頭緒。”
律王緩緩地走到赫連曼秋的麵前,微微低頭用俯視的目光盯住赫連曼秋,良久,他眼中閃過濃重的陰戾之色:“赫連擎宇,本王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如今太子不成器,你需要明白,日後你跟著甘予玄也不過是臣下之臣,需要及早為自己謀一個出路才是。”
“殿下金玉良言,臣謹記在心!”
赫連曼秋翹起唇,勾勒出一抹上弦月般優美弧度,滿眼滿臉都是摯誠熱切之色。又是一位皇子送上門來給她坑,她都不好意思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