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安排誘餌釣金鼇
赫連曼秋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笑容魅惑看著段斬塵:“何必緊張,我隻是給明王送去了一點小小的禮物而已,讓你的部下鎮定點,休要再大呼小叫,給你丟人。”
段斬塵狠狠盯了赫連曼秋一眼:“都閉嘴,鎮北伯敢隻身前來,你們緊張什麽?”
腳步聲停頓在帳篷門外,大將道:“殿下,且讓末將先把此人拿下,讓他跪在殿下麵前回話。”
“嗬嗬……”
赫連曼秋譏誚笑了出來:“看起來最近那些小小的教訓,還不足以讓殿下的部下們引以為戒啊,當我鎮北伯是可以任憑他們左右拿下的嗎?”
“都閉嘴,退下!”
段斬塵惱怒地吼了一句,外麵的大將不甘地喘著粗氣,想說什麽,被別人拉開,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麽。
“你來幹什麽?”
瞪視赫連曼秋,段斬塵忽然扭開頭去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妖孽!”
“多謝謬讚,多時不見來看看你而已,何必如此冷淡。殿下乃是信人,上次我和你之間的約定,你皆都按照賭約照辦,不勝欽佩。”
聽了這話,段斬塵咬牙,緊緊抿住唇,抬頭盯著帳篷的頂,一言不發。他以為,隻要不去理睬赫連曼秋,就可以不被套進去。
“段斬塵……”
輕柔呼喚,赫連曼秋低低地淺笑:“上次我說過用糧食來換精鐵,你可是想好了嗎?”
“休想!”
段斬塵冷冷盯住赫連曼秋,手放在桌案上冷笑:“妖孽,莫要以為你能進入本王子的大軍,便可以安然離去。如今你在我的大軍之中,還能回去嗎?”
“若是有貴人親自相送,未必就不能回去,何況你留下我,段特彥也未必願意。我此來,本是要和你商議重要事情。”
“哼,你休要說肯答應太子王兄的條件,願意讓出居庸關,和我鮮卑共同舉兵。”
“我這樣說,你會相信嗎?”
“不會!”
二人唇舌交戰之際,外麵忽然傳來喧嘩之聲,段斬塵大怒:“是誰敢在本王子的大帳之外喧嘩,都活膩了不成?”
“回稟殿下,是明王到此要拜見殿下,硬闖了進來。”
段斬塵看了赫連曼秋一眼,知道明王定是為了赫連曼秋而來,赫連曼秋笑道:“既然來了,便請進來吧,我也很想看看這位明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此地乃是我的大營,明王算什麽,來人,告訴他本王子已經休息,讓他離開,若是再敢如此喧嘩,給本王子攆了出去!”
“殿下好威風,本王聽聞鎮北伯駕到,聞名已久不曾見麵,因此本王才趕到此地,意欲一睹鎮北伯絕世風采。殿下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有些事情殿下不願意做,不如本王代勞如何?”
略帶嘶啞沉暗的聲音,從大帳外不遠處傳了進來。
段斬塵霍然起身,眸子深處閃過濃重殺機,他沒有想到部下會放明王進來。
閉上眼睛,緊緊握拳:“赫連擎宇,你不該來!”
“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想留下我,代價未必能付得起!”
“殿下,請殿下恕罪,鎮北伯既然到了這裏,萬萬不可放他離去。既然殿下猶豫不決,不如便讓明王行事,此乃是大衡皇朝內部之爭,殿下旁觀即可。等此間事了,末將願在殿下麵前領罪,聽憑殿下賜罰。”
涼薄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冷淡地從帳篷門口傳了進來,聽到這個聲音,段斬塵無奈地冷著臉,一言不發。
“來人,請明王進來。”
帳篷外麵那個人說了一句,明王帶著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目光盯在帳篷之中。
段斬塵矗立在桌案後,冷冷盯住明王和明王帶來人,帳篷外麵,赫連曼秋帶來的四個親兵,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去人理睬他們四個人。
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微微抬眼向明王望了過去,唇邊帶著一抹譏誚傲然笑意,這位明王是想把她留在這裏嗎?
她卻是想請這位明王去居庸關的。
這些鮮卑精兵,是明王請來的,打著協助明王討伐弑君殺父逆賊,清君側的旗號。若是明王被她拿下,帶進居庸關,鮮卑精兵便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留在這裏。
明王邁步走了進來,目光落在赫連曼秋身上:“大膽赫連擎宇,看到本王怎敢不叩拜見禮?”
“本伯爺為何要給你見禮?以本伯爺看來,你該是跪在本伯爺的麵前叩拜才是。”
明王冷笑數聲,抬手阻止身後的上前:“赫連擎宇,你該知道本王是誰,到了如今還是如此的嘴硬,卻不知太子給你什麽好處?莫非你被太子寵愛,甘願做他的身下寵臣,為他做任何事不成?”
這句話說出來,赫連曼秋還沒有怎麽樣,段斬塵卻是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
“明王,休要忘記你的身份地位,此等言語乃是市井無賴之言,豈是你可以隨意說出。”
明王的臉不由得就是一紅,尷尬了片刻,見赫連曼秋雲淡風輕,似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慍怒,唇邊略帶譏誚笑意看著他,心中更是不舒服。
“殿下,如今月白風清,殿下何不出去賞月。本王和鎮北伯初見,久聞鎮北伯大名,願借殿下之地,和鎮北伯徹夜促膝長談。”
段斬塵明白明王的意思,想請他出去後對鎮北伯動手,把鎮北伯留在此地。
“本伯爺不記得和明王有如此交情,相比起來,我和段斬塵的交情卻是日久,今夜我到此地來,乃是來拜訪舊日知交好友。段斬塵,卻不知這裏究竟是誰的地方?誰說了算?”
琉璃般的眸子,璀璨目光勝過此刻帳篷外天空的星辰,盈盈一笑看著段斬塵。
段斬塵冷哼了一聲,傲然高高昂起頭:“鎮北伯是本王子的貴客,明王如今見也見了,有話就說。若是無話可說,太子王兄卻是朝夕盼望,渴慕已久,本王子代替太子王兄,請鎮北伯到王庭做客!”
聽了段斬塵的話,赫連曼秋笑的更是動人,目光落在明王臉上。
“若王子真的能請鎮北伯去王庭拜見太子殿下,本王自然無話可說,本王隻擔心殿下心軟,鎮北伯詭計多端,唯恐殿下被此人所乘。若殿下此刻便將鎮北伯拿下,送去王庭,本王願護送一程。”
段斬塵伸手,一把握住赫連曼秋的手腕,赫連曼秋沒有反抗,任憑段斬塵將她攬入懷中,鐵鉗般的手臂緊緊束縛住她。
“赫連擎宇,如今本王子要請你去王庭一敘,你若是真有意和我鮮卑合兵一處,共同舉兵,也可以立即命令居庸關大開,迎接本王子帶兵進城,接收居庸關。若非如此,本王子也唯有請你去王庭覲見父王,拜見太子。”
“我今夜來此,本就是為了表示誠意,迎接你進入居庸關,你又何必如此疑慮。”
淺笑盈盈,眸子中春水一般,今夜挖了一個巨大的坑!
要坑的人,是段斬塵,更是明王!
“哦,你今夜來此,是要親自迎接本王子進入居庸關,把居庸關獻給我嗎?”
段斬塵懷疑地盯住赫連曼秋,幾乎以為他是聽錯了。
靠在段斬塵的胸膛上,赫連曼秋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道:“為免你疑心,我不惜親自隻身前來迎接你,你如何便如此的多疑?段斬塵,我與你交情也不是一日,昔日約定也不曾有半點懈怠。我如此待你,不想你如此回報於我。”
“你為何肯連同我鮮卑起兵舉事?”
“大丈夫在世,便是贏得青史留名,建功立業。段特彥的條件,讓我十分動心,想我本是微末之人,劫後餘生。先父和軍州,均是折損在當今朝廷手中,你以為我會願意效忠殺父仇人嗎?”
赫連曼秋一把推開了段斬塵,段斬塵愣愣地看著赫連曼秋,仍然握住赫連曼秋的手腕,力度卻是輕柔無比。
“我為何便不能裂土封侯?甚至得到大衡皇朝的一角江山,不必再去看任何人的臉色?如此,上可以報先父軍州之仇,下可以立足當世!”
“擎宇的話,可是十分真心?”
“是否真心,你何不同我一同前去看看?如今居庸關的大門對你敞開,我就在你的手心,殿下在畏懼什麽?”
段斬塵握緊赫連曼秋的手腕忽然大笑起來:“你說的不錯,有你在我手中,本王子又有何懼。大衡皇朝的皇帝和你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也曾聽聞當今太子爺對你諸多折辱不敬。似此等昏庸朝廷,有何處值得擎宇你效忠盡力,莫不如痛快一回,裂土封侯,獨霸一方!”
“正如你所言,此生也不虛也!”
赫連曼秋大笑起來,和段斬塵並肩挽住手臂傲然昂頭囂張道:“一個王位,俯首稱臣豈是我所求!”
“說的好,如此我便隨你去居庸關看看。”
“殿下請留步,若鎮北伯有此真心,便請鎮北伯派人帶領我鮮卑精兵,接收居庸關,以表真心。但得鎮北伯肯真心和我北國鮮卑一同舉兵起事,太子爺所言,必定沒有半分虛言,皆都按照當初太子爺給伯爺的書信行事。”
“就是如此,也免得五王子的部下們諸多猜疑,段特彥以為我沒有誠意。如今卻不知誰能代替五王子去接收居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