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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回都

  洞蒙深感詫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但站在門外月光下,那個手持彎刀的人魂確實是自己熟悉的父親。


  一時間洞蒙都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了?

  門外的衛兵倒地,在夜風中漸漸地化為齏粉時,洞烏哈毫不遲疑地持刀入樓,大步走到洞蒙麵前站定後,對準兒子舉起了手中寒芒四射的彎刀。


  就在洞蒙瞪大雙眼,泛起點點驚恐時,洞烏哈手起刀落,隨之綁在兒子身上的麻繩紛紛斷裂開來。


  “逃,快逃。”洞烏哈把腰後掛著的一個裝滿碎銀子的包裹取下,塞到還在呆愣的兒子手中:“遠離九幽國永遠不要再回來。”。


  “那阿爸您呢?”緩過些神來的洞蒙急聲問到。


  樓外夜風呼嘯而過,吹動體魄化為齏粉的衛士們留在地上的衣袍後,帶起了一股濃鬱的血腥。


  “我自己另有安排。”洞烏哈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後微微垂首,抬手一拍兒子肩頭後,悄聲哄騙著對方:“你隻要逃走了,阿爸就安全了。”。


  “啪啪啪。”話音方才落地,門外就響起了一聲一頓地撫掌聲。


  “好一個感人的父子情深。”寶翁裏的身影隨之出現在樓門外,月光灑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趴在他肩頭的那隻巨大的黑頭蜈蚣,正用撥動著齶牙,發出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洞烏哈父子愣在原地,一時些不知所措。


  與洞烏哈相識千年,寶翁裏知道此鬼雖然能征善戰,但是有一個護短的臭毛病,尤其是在老頭領還在世時,占著自己妹妹是頭領的女人,洞烏哈的護短簡直是明目張膽。縱然手下做錯事情,他也敢蠻不講理的站出來為其辯護。


  對自己手下勇士尚且如此,更何況即將被執行絞刑的是自己的兒子,寶翁裏一直堅信今夜洞烏哈會來劫獄。


  所以寶翁裏一直在附近埋伏著,靜觀其變。


  “你洞烏哈本是無罪,但在剛才你與同族自相殘殺,已是罪無可赦。”寶翁裏一聲哀歎,眼中隨之浮現怒氣。


  “虱子多了不怕咬,那我就再多給自己加點罪!”把心一橫的洞烏哈怒聲咆哮,閃電般飛掠向前,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寶翁裏麵前。


  高舉起的彎刀奮然劈下,刀身上有著黑油油的光華來回流動不息。且刀鋒未至,彎刀帶起的陣陣勁風已將寶翁裏籠罩其中,包裹得嚴嚴實實。


  隻見寶翁裏依舊無驚無懼,反而微微翹起嘴角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肩頭的蜈蚣嘴裏發出“嘶”的一聲後,迎頭而上與洞烏哈的刀鋒轟然相撞。


  轟的一聲巨響下,小樓與兩鬼腳下大地連晃好幾下,緊接著勁風四散,地上頓時飛沙走石。


  本以為那黑頭蜈蚣會被彎刀勢如破竹地劈成兩段,不曾想兩物相撞之下火花四濺,洞烏哈頓覺握刀雙手虎口一麻;那蜈蚣安然無恙,以銅鐵般堅硬的腦袋架住彎刀,使得洞烏哈無論怎麽用力,都沒法在下落半分。


  洞烏哈驚愕之際,橫眉立目的寶翁裏袖中有一物貼著手腕滑出。寶翁裏五指一張,待那東西滑入手掌時奮然握緊。


  隻見那是一隻白森森的骨笛,也不知道是用什麽野獸或是妖魂骨頭所製。呈橢圓形的笛身長不過依存五,外表刻有山水花草和鳥獸蟲魚等圖飾。


  寶翁裏把手中骨笛一旋,帶起道道青色光芒後,將笛口往前一遞,不偏不離地點在了洞烏哈的鳩尾穴處。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樓中頓時狂風四起,吹得兩鬼衣袍獵獵作響。


  待洞烏哈反應過來那骨笛已點在他穴道之上,正有綿綿勁力從笛身上溢出,透過衣袍滲入洞烏哈皮下肉中。不等洞烏哈臉色大變,那些勁力邊順著他體內經脈流轉不息之餘,封住了他的鳩尾穴也攪亂了他體內鬼氣。


  除了通曉蟲語與三苗馭蟲術外,這點穴之法也寶翁裏所擅長。與他鬼不同的是,控氣高手的寶翁裏使出的點穴之法不僅僅可以封住敵人穴道,更能將自己的魂氣順著穴道注入對方體內,在其靜脈中攪個天翻地覆。倒與當初蕭石竹將玄力注入酆都大帝元嬰體內招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千百年來,他不知用這招誅殺了多少但凡侵犯三苗之鬼。卻怎麽也沒想到會有一日,將此招數用在自己族人的身上。


  那洞烏哈一聲悶哼之餘,頓覺胸悶而氣血不暢,手上力氣也在漸漸的消散。


  隨之咣當一聲響起,卻是那洞烏哈五指一鬆,手中彎刀落地所發。


  “給我綁了!”寶翁裏見他隨之雙腿一軟,彎曲雙膝跪在地上後,對自己身後揮了揮手。


  本是空無一鬼的樓外,從小樓左右忽地衝出了數十個三苗勇士,接二連三地飛奔湧入樓中後,手持繩索將洞烏哈和他那一直呆愣在原地的兒子洞蒙給綁了。


  沒多會就被五花大綁的洞烏哈跪在寶翁裏麵前,使出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氣拚命地針紮著,咆哮道:“寶翁裏你這混蛋,我乃大頭領九幽王的異性兄弟,且是你這等賤民說綁就綁的?”。


  “是嗎?”本已不打算殺他的寶翁裏一聽此話登時大怒,尤其是賤民二字令寶翁裏怒不可遏。他那清秀的臉盤上閃過一絲殺機後,瞪著氣急敗壞的洞烏哈冷冷說到:“那好啊,讓主公斷斷你今日之舉,殺同族且徇私舞弊私自劫獄的行為該死還是該活?”。


  語畢一個轉身,對身後的衛兵斬釘截鐵地道:“傳菌人,讓他把洞烏哈的所作所為稟告主公,請他定奪洞烏哈的生死。”.……

  距離抱犢關一百裏地的海麵上,碧波上硝煙刺鼻;九幽國艦隊的福船一字排開,每艘戰船都是頭朝南而尾朝北,繼續追隨著前麵的海鶻往南前進著。但船尾都架起了天雷炮和毒火神炮各兩門,炮口齊齊正對著緊跟在身後的北陰朝艦隊。


  這支北陰朝艦隊從抱犢關外開,便一直在追著夏星的九幽國艦隊,足足追了一天一夜還鍥而不舍;且九幽國的戰艦除了靠風帆行駛之外,兩舷還有蕩櫓,使得北陰朝水師追了許久都未能追上。


  不僅如此,且九幽國的戰船卻都毫發無損,但北陰朝艦隊之前的五十艘大小戰船,一天一夜之間隻剩下了二十艘。


  究其原因倒不是夏星有多高明的海戰技巧,而是九幽國的火炮過於的逆天,不僅打得遠,而且威力不小。


  尤其是那毒火神炮,一炮落地頓時便是烈焰滔滔,從爆炸中飛濺出來的凝固猛火油就像豬油膏一樣,粘稠耐燒。


  北陰朝艦隊的小船挨不上幾炮就會被火焰完全吞噬,在熱浪炎風中化為火船慢慢沉沒。


  至於戰船上水手和士兵,自然也在火焰中掙紮著斷命。縱然有幾個僥幸跳入海中,也逃不過被海中鮫人伏擊斃命。


  再加上夏星的艦隊有配給飛天軍,是不是的羽人和讙頭民們還編隊飛行至敵艦上空,扔下幾枚震天雷後揚長而去,令追擊敵艦更是苦不堪言。


  這也是夏星考慮在航海路程不近,要節省彈藥應付接下來的航行會遇到的種種位置情況。否則九幽國戰船上的火炮全開的話,這支北陰水師艦隊在就全沉沒到海裏喂魚去了。


  可縱然損失不小,北陰水師也未放棄。畢竟若是就此放棄,麵子問題倒還是其次,萬一落得個放虎歸山的罪名,才是他們最擔心的;故而一直對夏星的艦隊窮追不舍。


  夏星站在自己的旗艦船尾,眺望著不遠處依舊在窮追不舍的敵船們,就見其中一艘敵軍沙船在炮火轟擊下,化為一片映紅海水的火焰後,不由得撇嘴冷笑。


  海風大作下,放眼望去,此時敵艦隻剩下十艘海鶻和九艘船體較小的蒼山船了。


  “大人,我們有三千鮫人軍士,為何不讓他們收拾了這些尾巴?”夏星的副將走到她身邊站定後,看著那些敵船問到。


  “沒必要把底牌立馬亮出。”夏星淡然一笑,悠悠道:“鮫人是我們夜間的護航的王牌,用來收拾幾條就快死了,還追不上我們的雜魚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說話間炮手有開一炮,火彈縱橫帶起道道炎風,直射到北陰水師的一艘蒼山船上,不偏不離地正中那船隻桅杆。轟的一聲大響下,桅杆攔腰斷裂。


  敵艦甲板上的水手趕忙慌張退避。


  轟然落下的桅杆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將那甲板硬生生地砸得碎裂開來。木屑飛射下,還有七八個避無可避的水手當場被壓在了桅杆下。


  “打得好!”夏星不禁撫掌叫好,同時心中也升騰起了絲絲厭倦,隨即又對自己的副將說到:“下令炮手齊齊開炮,把敵艦統統炸沉。”。


  “諾。”那副將激動地應了一聲,轉身傳令而去。


  不一會後,高亢的號角聲響起,隨著便是一陣陣響徹天地的炮火轟鳴。一枚枚赤紅的炮彈閃爍著刺目火焰,從福船們船尾的炮口中怒射而出,急速破風向前。


  轟然震響下,多數敵艦的桅杆登時被火炮砸塌迸裂,甲板上也有熊熊火焰彌漫開來。船上的酆都軍們多數在炮擊下渾身著火,驚呼慘叫著踉蹌奔走,胡亂撲打著身上的火焰,亂作一團。


  就在此時,九幽國艦隊又開始了第二輪炮擊。這次他們打的都是實心彈,瞄準的又都是敵艦的船頭或是豎在甲板上的桅杆。


  火炮發出陣陣雷霆震吼般的轟鳴,炮彈宛如隕石一般撞入敵艦,瞬間十多艘敵艦已是千瘡百孔。


  火光縱橫噴吐,緊接著第三輪炮擊開始,這次九幽國的炮手們打的都是天雷炮和毒火神炮,憤然疾射的炮彈狠狠地砸到了正在漸漸下沉的敵艦上。


  炮彈帶起道道電光和怒舞烈焰,以及酆都軍撕心裂肺的慘叫。敵軍戰艦忽然頓住,不再前行。船上桅杆接連飛炸,船頭與甲板上也多是起火,還有幾艘敵軍海鶻已被天雷炮轟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第三輪炮擊方才停下,九幽國的艦隊在便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距離越來越遠的敵艦們,正被熊熊烈焰包裹得嚴嚴實實,使得船隻四周海麵豔紅如血。


  望著碧海藍天上的硝煙滾滾,夏星冷言冷語地自言自語道:“這就是與九幽國做對的下場!”。


  “大人。”她話音剛落,隨行菌人已飛奔到她腳邊,作揖道:“主公有令,命你速速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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