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累,很疲憊
唇角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公子落望著空蕩蕩的屋子,還有那桌子上孤獨的酒杯,擰起酒壺自斟自飲起來,喝了一杯歎道:“風破,你還是放不下,我又何嚐不是呢,可你還知道往何處找,而我的她在哪裏呢?”
那雙如黑寶石一般的眸子褶褶生輝,酒杯中印出倒影。
一杯一杯,一輪思念裹著一輪思念。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傷的即是身體也是心。搖搖欲墜的不是你手中得杯子,還有這僅剩的世界。
東風破一寸一寸的搜尋著那個身影,可是一條街一條街,直到最後一條街找遍也沒有看見她,他有些急了,也有些慌了,心頭開始擔心。最後他覺得是應該去姚一航的府邸看一看,也許她已經回去了,畢竟能控製住她的人少之又少。
屋頂上,一個不速之客來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張剛毅的臉。眼睛看到的情景讓他心頭一陣窒息。
她,姚思思將頭靠在姚一航的肩膀上,眼睛微微的眯縫了起來。
“二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啊,回來就好,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裏?”
姚思思想了想,撒嬌的衝著姚一航輕笑,“二哥要是不生氣,人家就告訴你。”
“嗬嗬,你啊,我寵愛還來不及,怎麽會生氣,快說,你去哪裏了?”
“二哥,我,我去照顧情郎了。”
姚思思說的很快卻足以令屋裏的姚一航跟屋頂上的東風破聽見。二人均是身子一僵,心沉了一寸,也涼了。
姚一航強自掛上一副貼她高興的樣子,“是嗎?那是誰有幸得到小妹的鍾愛呢?”
他的語氣很輕很淡,隱隱的帶著一種感傷和失落。
“嘿嘿,先不告訴你。”
姚思思告訴自己她這麽說沒有錯,她不能給二哥希望,不能,心裏則是暗暗的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心軟,那樣隻會再度傷害眼前這個像春風一樣的男人。
“二哥,你也快點給人家找一個嫂子才是。”
她淡淡的說道,聲音裏聽不出一點波瀾。
“小妹,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嗎?”
黯然的垂下頭,姚一航低低的說道,那一瞬間的眼神就好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淒涼、無助。
“嗬嗬,二哥,那個我累了,我先去睡了。”
“嗯,好。我叫人給你打些熱水。”
他抬起頭看著她,他的聲音看似很平靜,但是姚思思依然能夠從那平靜下麵聽出一些感傷的味道,她覺得傷人的事情她從來不在意,可是對於這個疼愛如斯的二哥,她卻是不忍心傷害的,但卻隻能選擇盡量少的傷害,
一時間,胸口就像是被人壓上一塊大石似的悶悶的,站在那裏,她竟然忘了要起步回房的反應。卻目送著姚一航蒼涼的身影離去,似乎看得出那衣衫下的身軀清減了。
屋頂上的東風破望著二人,他突然感覺到姚一航似乎對姚思思的感情不是親情,而更似男女之愛,他沒有去深究,因為他的心也被無情傷了。她竟然說去照顧情郎,那他算什麽,她說的情郎是在認識他之前認識的,還是在他跟她鬧翻了這半個月認識,如果真是後者,那麽他難道就那麽不重要,那麽沒有分量,還是說她根本就是一個蕩婦?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真的喜歡上一個浪蕩無恥的女人?真可笑他竟然還再為他給她鍾了“圖愛”而自責,“既然丫頭,你這麽不在乎我,那麽我會親手殺了你。”
夜裏,她躺下了,疲累的她很快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看見窗下的黑衣東風破,手中握著他的佩刀正一步一步靠近。
門無聲被推開,寒風吹動著簾曼發出破風的聲音,她很累也隻是動了動身子,拉著被子繼續沉睡。東風破慢慢靠近了她,五步,兩步,一步,近在咫尺的對望,東風破手指緊了緊握住刀的手,抬起卻怎麽也無法插入床上人兒的心髒,結束他心中的怨恨。
一分鍾,五分鍾,十分鍾,……一直他看了她半個小時,手中得刀舉起又放下,下不了手,說不清是愛還是不愛?他眼睛一閉回身將房門關上。返身坐在姚思思床前的椅子上,將刀丟在一邊,一臉沉痛,他無法揮去腦海中那句:“我照顧情郎去了。”
他極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可是,卻發現,很難。隻要想到自己在她的心中,處在那種可有可無的樣子,他的心,就一陣的抽痛。自己的痛苦,無法言語,可是,他卻想讓她,也和自己擁有同樣的痛苦,直到死都無法擺脫。即使不能彼此相愛,也要一起痛著。
東風破絲毫不克製的去體味那被人捉弄,被人欺騙的痛楚,去一遍一遍回憶她對他的絕情,一次一次的去想她走的決絕,說的話,痛入心扉,也不知道是出不來,還是不願意出來,亦或者他根本就是想要這種他的痛苦她能了解,能享受到。
果然,沉睡中的姚思思額頭開始冒汗,手也本能的抓住胸口,睡夢中好像被夢寐捏住了脖子一般翻來覆去。
“啊!”
一聲痛呼出口。
東風破閃身出去,卻沒有走,他就蹲坐在屋頂上麵,任由寒風吹拂這刀刻般深邃的俊臉,瘋狂的沉溺在他自己給自己製造的痛苦中,一遍一遍回味心痛的滋味,而屋子裏的姚思思也完全清醒,她再一次感覺到胸口針紮一般的疼痛,忍不住雙眼含淚,“難道要死了嗎?”
心中卻在告訴自己她不能叫,不能在讓二哥擔心,也不能再度回去那個她好不容易推開的懷抱,她狠狠的抓著胸口,隻穿著睡衣的她,仿佛覺得寒冷可以冷凍住她的難受,她的痛苦一般,拉開門,咬著牙,衝到院子裏,就那樣坐在冰麵上,渾身跟著一陣抽搐,她沒有起身,而是直接蜷曲著躺在冰麵上,咬著手腕眉心也跟著蹙成一團。
疼,為什麽會這麽疼,這種疼就像是當年她得知爸媽遇難時的那般,姚思思的一舉一動,眼淚滴滴答答掉在地上。看在東風破眼裏,他那眼角上分明也是那麽晶瑩剔透。他再也無法下去,他可以狠心殺死無數敵人,卻無法再看見她痛的泛白的臉,還有那倔強不吭聲的樣子,這樣的她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玩弄感情的女人嗎?他疑惑了,他無法思考,腦海中一片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