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老年癡呆的蠢丫頭
可他始終沒有勇氣往前跨一步走進去麵對她,隻能像個懦夫一樣,隔著一扇玻璃窗看著她。
這一晚,他們都沒睡。
她在屋內木訥的坐了一晚上。
他在陽台上吹著冷風抽了一晚上的香煙。
他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卻被一扇玻璃窗隔離,離得如此近,心卻隔得那麽遠……
咫尺天涯,不外如是!
那一晚後,夏妃魚的情緒變得很低沉,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到了第二天,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滿血複活了。
而楚煜,則是再也沒出現在她麵前,盡管他也住在這棟別墅裏。
每天早上她還沒起來,他就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出門了;晚上,不管她幾點睡覺,他總會在她睡著後才出現。
就這樣,一個有心躲人,一個無心找人。
他們明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整整一個星期卻一次都沒碰到過彼此。
“我說丫頭,我的粥要喝鹹的,你給我放那麽多白糖做什麽?想害我得糖尿病啊!”看她這幅心不在焉的樣子,教官實在是頭疼,不過是順手讓她幫忙盛碗粥而已,她犯得著往他碗裏舀兩大勺白糖嗎?她這是在做無聲的抗議麽?
“額……抱歉,我沒注意,我重新給你盛一碗。”夏妃魚這才回過神來,看見手裏這碗粥上麵那雪似的白糖,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別一會而你魂不守舍的往我碗裏放滅鼠劑,到時候我就得去閻王爺麵前哭了。”教官覺得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有必要讓她遠離廚房,必要時候,他寧願叫外賣。
飯桌上,夏妃魚突然想到今天好像沒看見天天,就問教官:“教官,天天呢?他怎麽不來吃飯?”
教官翻了個白眼,心說又來了,他真懷疑她那晚上不是被楚煜強了身體,還被搞傷了腦子,不然她怎麽跟得了老娘癡呆症似的,同樣的問題一天反複問好幾次?
“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你給我記清楚了,天天被你那個臉圓圓的報紙同學接走了,說是要帶過去住兩天,你要敢在問我第四遍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板凳用。別搞得跟腦子被門夾了似的,蠢得要死。”教官都快要被她蠢哭了好麽?
該死的楚煜,還他那個聰明伶俐狡黠有靈氣的丫頭來,他拒絕要這個老年癡呆的蠢丫頭。
額……是這樣嗎?
夏妃魚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下,晦暗的眼眸沒有半分靈氣,神情憔悴,黯淡無光,像個活死人似的。
“我這幾天狀態不是很好,教官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我回頭恢複了就去淘點古董來孝敬您!”目光觸及教官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夏妃魚心底升起一股寒氣,趕緊把什麽都拋開,先安撫這位祖宗。
“作吧,你就使勁作吧!不作就不會死。”教官往她碗裏加了一勺子辣椒油,瞬間一碗香噴噴的雞絲粥上漂著一層紅油,看著就飽了。
夏妃魚把碗往邊上一推,趴在桌子上嘟嚷著,“我也不想啊,可心裏煩躁,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教官,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教官抬手一勺子敲在她腦袋上,油乎乎的辣椒粘在她頭發上一大坨,看起來好恐怖滴感覺,“少廢話,我看你就是閑的。睡你的又不是別人,那男人你又不是第一次睡,用得著做出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嗎?不爽就去強回來啊。”
他就沒見過那麽別扭的兩個人,明明很在乎對方,卻偏偏要躲著不見麵,可憐他一把老骨頭一邊要每天麵對她這張苦瓜臉,一邊還要應付那個男人時不時丟來的冷眼,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髒死了,你好惡心……”夏妃魚伸手一摸自己的頭,摸到一手油,趕緊衝回房間開始洗澡洗頭,心裏把教官從頭到腳咒了一遍。
浴室裏,夏妃魚赤裸著身體站在蓮蓬頭下,閉上眼眸,任由冒著熱氣的水從自己頭頂淋下去,她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
他沒有搬出去,她知道。
他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的避開自己,她也知道。
他每晚都會等她房間的燈熄滅才會回來,她也知道。
他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可那又如何?
他就是個懦夫,連麵對她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
想到那一晚發生的事,夏妃魚的胸口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很痛苦,每晚夢回,她都會被驚醒!
她睜開眼,唇角露出一抹苦笑,那晚的事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夢魘,身上的傷好了,可心上的傷卻依舊血淋淋,不知何時才會結痂痊愈?
早上六點,教官正準備出門晨練,剛換好鞋,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扭頭一看,愣了一下。
“今天不走頹廢風格了?”教官挑眉,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粉色運動套裝,紮著馬尾辮看起來很青春的夏妃魚問。
打了個哈欠,夏妃魚走到鞋櫃邊,打開鞋櫃拿了雙跑步鞋出來,坐在玄關的椅子上換鞋,“頹廢風格什麽的過時了,現在流行健康美。”頹廢了一個星期,該清醒了,不然她絲毫不懷疑教官會不會把她關小黑屋裏回爐再造一次。
她換好鞋後在地上跺了幾下,帶著挑釁的眼神看向教官,“要不,我們來比比?”
“比什麽?”好久沒活動,教官也有點手癢了。
“老規矩。”夏妃魚扭了扭脖子,發出“嘎嘣”的響聲。
果然太久沒活動,身體都開始生鏽了。
四十分鍾後,他們跑步回來了,手上還拎著早餐,剛做出來的水煎包和稀飯,還有豆漿油條,往餐桌上一放,很豐盛的早餐。
吃過早餐,夏妃魚把廚房收拾了一下,跟教官一起要去地下室練練身手,還沒去呢,手機響了。
“包子,天天在你那裏還乖嗎?”
“沒事了,我等會去咖啡屋那邊把他接回來。”
“陳耀祖結婚跟我有什麽關係?給我的請柬怎麽跑你手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