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存
鋪天蓋地的吻就這樣落在莫綰塵的唇上,用著最溫柔的力度,撫平她的恐懼。她就如嬌嫩的小花,正接受著春雨的洗禮。歐陽邪一手勒著莫綰塵的腰,另一手扣在她腦後,霸道而不失溫柔的侵略她的唇。
唇角被吻得滾燙,燙得她沒法呼吸,熱度一絲絲滲入她的全身,僵直的嬌軀終於漸漸的放鬆下來,在歐陽邪的調弄下,莫綰塵的身子愈加的酥麻而癱軟。
貝齒被撬開,歐陽邪的舌馳騁在莫綰塵的檀口中,嚐盡了她的芬芳,引誘著她的丁香小舌,邀請她的共舞。莫綰塵的體內,獨屬於女性的纖細被喚醒,她的舌像是著魔一樣與歐陽邪的舌卷在一起,這樣熱情的反應讓莫綰塵自己都有些怔然。
輾轉纏綿之間,莫綰塵幾乎要窒息,口中不由的逸出求饒的呼喚,可那嬌軟的呻吟聲都不像是自己的。
不單是呻吟聲,她覺得她整個人都不像是自己了,漸漸的,莫綰塵有些迷醉的半闔雙眸,沉浸在這寵溺和溫柔之中。
可是,怎麽會這樣呢?明明都是吻,可為什麽當軒轅慶吻她的時候,她覺得是在被一個惡魔侵犯,可是歐陽邪給她的吻,她卻毫不排斥,甚至迷醉其中……
到底……為什麽呢?
當莫綰塵已經喘不過氣的時候,歐陽邪才輕輕放開她,意猶未盡的舔過她的唇瓣,微微退開身,望著莫綰塵的唇。
恰如櫻桃一般紅腫,可愛欲滴。
這次,終於是他留下的痕跡。
這時餘光裏瞥見莫綰塵的雙足,在月色下白的似玉蘭花,歐陽邪忽然想到了什麽,將懷裏的莫綰塵換了個姿勢,俯下身查看她的腳。
當看到她一隻腳底被石頭紮出一個傷口時,歐陽邪心口一痛,皺了皺眉,將自己的中衣撕下一塊,將莫綰塵的玉足輕輕的包紮上。末了,還疼惜的撫過她腳上細膩的皮膚,詢問道:“怎麽剛才不和我說呢?你不疼嗎?”
莫綰塵的臉因著方才的激吻而紅豔似火,現在又被歐陽邪這樣嗬護著,頓時更羞赧了,她嬌嗔道:“一開始我嚇得不知道疼,見了你又哭得顧不上疼,接著就……”
“接著就被我吻得如癡如醉,忘了疼是吧?”
被歐陽邪這樣直白的就揭露了,莫綰塵隻覺得無地自容,錘敲起歐陽邪的胸膛,“無賴,還不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我是無賴,可是綰綰還不是喜歡我這個無賴?”
“誰、誰說喜歡你啦,我才不承認!”莫綰塵腹誹著歐陽邪又開始無賴了,可是她的心卻砰砰跳得好快,像是有隻小鹿在胸口亂撞。
她怎麽會反應這樣不自然呢?
就算跟他吻也吻過了,可他們到底是夫妻嘛……她的心到底在狂跳個什麽啊!就連呼吸都越來越不順暢了。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莫綰塵趕緊深吸一口氣,說起了正事來:“方才那個將酒潑在我身上的宮女,恐怕是受馬媛指使的。而你碰上的指路宮女,應該是軒轅慶安排的。他們一個想置我於死地,一個想將我據為己有……”
“軒轅慶想都不要想!”歐陽邪咬牙切齒的說道:“誰敢把綰綰搶走,先殺了我再說。”
“你……好端端的,別說這種話,總之我不是沒事嗎?”
“可是我找不到你時,真的要急瘋了。”
麵對歐陽邪的深情款款,莫綰塵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不再拒絕了,而是坦然的和他對話下去。
“邪,我……其實你這樣對我,我實在不安,何況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庶人,總有一天會看著你娶王妃的……”說到這裏,心口竟像是裂帛一樣的痛。
似乎看出莫綰塵眼底的傷心,歐陽邪心疼之餘,卻也暗自喜悅。
他的綰綰,已經漸漸將他放在心上了嗎?
至於她所說的話……“綰綰,我不會娶王妃的,我隻要你一個。”
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此刻對莫綰塵來說卻聽著很酸楚,“可是歐陽邪,你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侍婢……”
“誰說你是侍婢了?軒轅浩木說你是你就是了嗎?”歐陽邪貼近莫綰塵的臉,兩個人幾乎鼻翼互相挨著,彼此的呼吸渾濁為一體。
“綰綰,我告訴你,不管別人說你是什麽,在我心裏,你永遠隻有一個身份!你是我唯一的妻,終此一生,都是!”
如此堅定而熱烈的承諾,讓莫綰塵再度抽泣起來,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又哭了,難道是喜極而泣嗎?
她不知道……
可是,此生能遇到一個對她這樣好,將她視作唯一的男人,她該滿足了不是嗎?
老天沒有剝奪她的一切啊,它賜了她這世上最好的夫君……
這一刻,莫綰塵做出了一個決定。
“邪,我也有話和你說。我……我願意接受你了,我願意一輩子和你一起走下去。”
聽言,歐陽邪霍然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莫綰塵暗叫不好,這無賴該不是又要抱著她轉上兩圈吧?這裏可是樹上啊,不小心就會栽下去!
好在歐陽邪沒有去冒這個險,他還不能置信的問道:“綰綰,你說真的嗎?”
“嗯。”
“真是真的?”
“是的?”
“確定我沒聽錯?”
“沒。”
“你也確定你沒說錯?”
“……”
“綰綰,怎麽不說話了?”
“……歐陽邪,你要是再廢話,我就反悔!”反悔可不行,歐陽邪將莫綰塵抱在懷裏,親昵的說道:“不許你反悔,還有,我想看你跳一支《踏金蓮》。”
“那可不行。”莫綰塵回道:“我說過了,這支舞隻跳給所愛之人。”
“你不愛我嗎?”
“不愛。”
“那好吧……”歐陽邪看似也不是很失望,唇角噙著邪肆的笑意,薄唇輕輕抬了抬,“綰綰,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麽事?”
“有朝一日,為我跳《踏金蓮》。”
莫綰塵白了他一眼,回道:“都說了不愛你,要我如何答應你?”
“不答應也得答應,時限是一輩子,我就不信,我等不到你的愛。”
聽歐陽邪說得這樣躊躇滿誌,他的目光又充滿了柔情,莫綰塵實在不忍心壞了他的心情,隻好說:“我答應你就是了。”
愛誰不愛誰也不是她能控製的了的,大不了要是她真愛上這個無賴,給他跳舞也樂在其中;若是沒有愛上,那便作為親人一輩子相扶下去,不也挺好?
見莫綰塵答應了,歐陽邪再度吻了吻她的額頭,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遠處的大殿,燈火通明,但其實宮宴已經散了,殿中隻是剩下些宮女和太監在收拾打掃而已。
軒轅浩木已經擁著公孫蔽月翻紅浪去了,賓客們也都作鳥獸散。
而此刻,那早先一步退出大殿的薑環,竟出現在了太液池邊的小徑處,幽幽望著不遠處的一幕。
隻見兩個宮女鬼鬼祟祟的湊到了這裏,東張西望,見沒有人,才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水兒,馬媛夫人要給你多少錢?”
問話的宮女叫秋兒,正是她給歐陽邪指了一條錯路。而回話的宮女,自然是將酒潑在莫綰塵身上的那個水兒。
水兒道:“五十兩銀子呢,真的太多了,我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能賺到這麽多的錢,明天就能拿到手了。”
秋兒回道:“是啊,太子殿下也承諾明天給我五十兩銀子,等到了明天,我們倆就是宮女中的貴人了。”
“不過秋兒,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你說七皇子無權無勢的,太子殿下為什麽要設計他呢?”
“噓,小聲點,有一次我無意中聽見一些話,說是關於七皇子是邪魔現世的預言,其實另有隱情,不排除是人為製造的可能……”
“可是既然已經達到效果了,太子殿下為什麽還不放過七皇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恐怕知道此事的隻有咱們金鸞那個神出鬼沒的國師吧。”
“國師大人不是在閉關修煉嗎?”
“這誰知道呢,說是閉關,可一閉就是十幾年,我才不信誰能有這麽好的定力,所以說這其中有貓膩也說不定呢!”
當兩個宮女議論到這裏的時候,餘光裏忽然瞧見一道紅色的影子。
她兩個做賊心虛,其中水兒膽小,竟尖叫出來:“鬼啊!”
秋兒連忙扶住她,兩個人害怕的退了幾步,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薑、薑小姐……奴婢見過薑小姐。”手忙腳亂的施了禮,心裏想著薑小姐怎麽會遊蕩到這裏來,方才兩人的對話薑小姐有聽到嗎?
“那個……薑小姐是迷路了?”秋兒強笑著發問,一邊瞥著薑環的表情。
奇怪,薑小姐的臉怎麽像是陶瓷一樣一動不動的,這人還是薑小姐嗎?
“薑小姐,您……”秋兒不禁哆嗦著不敢說下去了。
薑環仍不說話,隻一步步向兩人靠近,一身的豔紅宛如血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兩人潑得渾身黏透。
“唔……薑小姐恕罪啊,奴婢什麽都沒有說!”水兒因為驚嚇,不打自招了。
秋兒慌忙的拉住她說:“你亂喊什麽呢,你、你這蹄子真壞事!薑小姐隻是——”
“是”字還沒說出口,秋兒的喉管便被一股力道封死了!
她大驚失色的看著麵前的薑環,天哪,薑小姐怎麽會掐住她的脖子,還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這哪裏是一個弱女子該有的力氣!
秋兒瞪大雙眼,驚恐的盯著薑環。月色下,薑環冰冷的神情和那一襲陰森的紅衣融在一體,好嚇人啊,這恐怖的感覺……薑小姐她是不是紅衣厲鬼啊!
秋兒沒想到,她的思路就在這一刻斷了。因為薑環五指一發力,竟是勒斷了她的脖子!
秋兒脖子一歪,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