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六章宗門任務
既然了解了這王龍的來頭,葉重便準備離去,隨即抱拳對陳玄說道:“多謝陳大哥。”
“這王龍是凝道境五重,剛剛做完任務回來,據說得了機緣,已經到了凝道境五重的巔峰,隨時都可能突破到凝道境六重,你不必理會他,隻要你不理他,他也奈何不了你,這戰貼必須要雙方都同意方能成效,中院的弟子不得以勢壓人,不能隨意的與下院弟子爭鬥,否則會以宗規處置。”
陳玄說道。
葉重點頭,說道:“明白了。謝謝陳大哥。”
隨後告辭離去。
一路上,葉重一邊向著懸崖處而去,一邊忖道:“既然回來了,約戰為何不是明天,不是後天,而是五天之後?”
“凝道境五重巔峰……五天之後,恐怕是要突破到凝道境六重吧。想要以凝道境六重的絕對實力碾壓我,這王龍必然是一個心思細膩謹慎之人。”
“雖說以我現在掌握的力量根本不懼他,但眼看著就到了三個月的任務期,若是將他在血戰台戰敗,出任務的時候,恐怕會有些麻煩。”
“算了,既然戰勝了王龍也沒什麽好處,這場戰鬥不應也罷。”
忖畢,葉重加快了腳步,前往懸崖繼續修煉。
至於所謂的縮頭烏龜,葉重才不會在意。他剛來天元宗,還是個無名小卒,這種虛名之內的他根本不在意。
外門弟子再風光,也不會受到宗門的太過重視,除非是成為天驕類的天才,宗門才會注意到,才會進行大力的培養。
為今之計,葉重還是要韜光養晦,將一身的實力提升上來,在劍法上有所建樹,方能在接下來的各種大比當中,一飛衝天,引人矚目,方能讓宗門對他特殊培養。
但如今光是一門玄級下品劍法,他還沒有完全吃透,談何在劍法上有所建樹。
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王龍約戰葉重的消息便在下院傳開了,甚至中院也有些人知曉,對於葉重可能不會應戰,大多數人都表示理解。
一個凝道境三重,一個凝道境五重巔峰,任誰都看出這場戰鬥的輸贏。
而當事人王龍卻正如葉重所想,下了戰貼之後便閉關了。
第四天的下午,王龍的宅院中忽然升起一道龐大的氣息,隨即一聲狂放的笑聲響徹整個宅院,向著四周蕩漾開去。
“王龍這家夥突破了!”
“出去做了一趟任務,竟然走了狗屎運,得到了一株三級靈藥,修為就這麽突破了。真他麽的踩上狗屎了。”
“原本這家夥就囂張,這下恐怕更囂張了,嗎的,若不是王峰,他就是狗屎!”
“嗎的,這下在年底大比之中,這家夥的名次要大幅度靠前了,真不想看到他那一張臭臉!”
王龍宅院兩側的宅院中,那些中院的弟子們一個個咬牙切齒,憤憤不平,心中妒忌,但卻是無奈的很。
王龍突破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下院王虎那裏,王虎大喜不已。
“葉重!我知道你是一個天才,但等明天王龍出現在你麵前,以最強大的實力完全碾壓你的時候,真想看看你這個天才的臉色會如何的難看!”
王虎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狠。
對於葉重,他十分忌憚,他能感覺到他的修為比起葉重還要高上那麽一絲,但戰鬥力卻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
葉重以基礎劍法,一劍便破了他玄級下品的金剛劍法,雖然讓他感覺到驚恐,但也讓他感覺到無比屈辱,更讓他感到強烈的嫉妒。
雖說在天元宗他並不算是強大的天才,但他也不希望有人站在他的頭頂之上,對於能夠站在他頭上的人,他隻想狠狠的將他摔打在地,再狠狠的踹上幾腳,方才解恨。
但既然自己動不了,讓自家人動手也同樣令他解恨。
第二天,王虎早早的跑到了血戰台等候,張風隨後也過來了,王進是雜役弟子,卻不能夠到血戰台觀戰。
很多人聽聞了王龍約戰葉重的消息,也都過來想要湊個熱鬧,更想看看能夠被王龍這個凝道境五重的高手約戰之人,倒是什麽模樣。
一個時辰後,一個身穿外門服飾的青年,來到了血戰台。長相稍許英俊,但鷹鉤鼻子和薄薄的嘴唇,顯出此人有些陰狠。
正是王龍。
“快看,王龍來了,嘶!他竟然突破了,竟到了凝道境六重!”
“怪不得以五天為限,原來是突破去了,原本以凝道境五重約戰凝道境三重便已經算是欺負人了,竟然還突破到凝道境六重才出來,當真是不要臉。”
“噓,小聲點,這家夥的背後有人,可不要惹惱了他。”
“哼,你是說王峰嗎?別人怕他,我可不怕,我大表哥也在內院,修為不比王峰差。”
“我說的不是王峰,而是湯林。”
“湯林!你說的是今年剛剛升入內門弟子的湯林?”
“就是他。王龍是湯林的人,一旦動了他,就等於不給湯林的麵子,這下你懂了吧。”
“原來如此……嗎的,這東西還真不好惹,湯林的關係太複雜了……算了我們還是別管這些事了。”
王龍對於四下議論根本不在意,踏上血戰台四下看去,卻沒發現有人上來,不由得眉頭微皺。
“葉重何在!”
王龍沉聲喝道。
當血戰台主持裁判說葉重並沒有答應約戰,也不準備來這裏的時候,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竟敢不給我王龍的麵子,哼!”
王龍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神色,猶如一條隱藏的毒蛇。
隨即王龍轉身走下血戰台,連王虎都沒打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這葉重是何許人,竟然連麵都不露一下,這也太不將王龍放在眼裏了吧,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王龍是有名的睚眥必報之人,這個葉重恐怕要倒黴了。”
“王龍約戰葉重,這是怎麽回事?他們難道認識?”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這樣的……”
……
王龍約戰葉重,葉重爽約的消息迅速傳了開去,有人不屑,有人冷笑,也有人憐憫葉重,但更多的人是冷漠。
這種事雖不是天天都有,但每隔一些日子便會有,算不得什麽新鮮事。
所以,這事到了第三天便不再有人提起,很快便被人遺忘了。
葉重爽約,王龍並沒有上門,好像不再追究這件事一樣。
隻有葉重知道,這種事那王龍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或許正密謀著什麽,但他並不擔心,一個凝道境六重的武者而已,他全力之下,絕對可以將其殺死。
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全部都是土雞瓦狗,飛灰湮滅。
懸崖邊,葉重全身心的修煉著劍法,煙雨七劍越來向著大圓滿的方向前進,劍法在手中施展的越來越靈活,簡直如臂使指。
修煉劍法,領悟劍法,對於劍道有著相輔相成的促進作用。
強大的悟性讓葉重的修煉不說一日千裏,但也是提升不止。
而每十天一次的免費聽課,也讓葉重對劍法對劍道的理解與日俱增,漸漸的他對劍道有了屬於自己的理解。
一晃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葉重也忘記了王龍王林他們,煙雨劍法終於被練到了大圓滿。
而就在這一日,葉重一邊練劍,神識逐漸散發到最大,方圓千米之內,天地之間每一絲靈氣都蕩漾在他的識海之中。
漸漸的,每一絲靈氣隨著他的心念一動,似乎在忽然之間都變成了一把把微小的劍,鋒芒畢露,如臂使指。
“劍法隨心,心到劍到,心在劍在,心念所至,鋒芒畢現!”
識海中的劍意忽然變得更加凝實。
時隔兩年,他在‘心中有劍,天地皆有劍’的劍道領悟上再次向前踏上一步,踏上了一個新的境地。
劍道窺真小成!
葉重的雙眸光芒大盛。
手中的煙雨劍法陡然間,威力大盛!
一劍向著雲海刺去,一道巨大的劍芒驟然閃過,整個雲海竟在一刹那間被刺出了五百米長的巨大通道,通道兩邊的雲海瘋狂的向著兩邊卷動。
而就在窺真小成的一刹那,他對煙雨七劍的理解陡然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以前的一些不太理解的一切都豁然開朗,並且在這基礎上更能舉一反三,劍法圓潤自如,從第一式風起雲湧一直到第七式風卷殘雲,施展開來,這天地間全部在劍的密集攻擊之下。
化境!
在不足三個月的時間裏,將一門玄級下品劍法練至化境,這要是說出去,必然震動整個天元宗。
隻不過這一切還都無人知曉,甚至葉重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三個月內將一門玄級下品劍法修煉到化境意味著什麽。
“不足三個月,將煙雨七劍修煉到化境,不知道比起那些天驕如何,應該不會差很多吧。”
葉重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當然,如今他也隻是將煙雨七劍修煉到初入化境,還需要多加練習。
但葉重練習這化境有自己的想法,他在劍道的領悟上有著自己的理解。修煉了一遍煙雨七劍之後,轉而開始修煉清風劍法。
劍道修為達到窺真小成,葉重對於劍道劍法的理解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玄級下品劍法在他的眼中已然沒有太多的秘密。
清風劍法和煙雨七劍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很快便上手了,三個時辰後,清風劍法小成,又三個時辰後,清風劍法大成,到了夜幕降臨之時,清風劍法圓滿。
幾乎在圓滿之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裏,清風劍法便被他練至化境。
懸崖上,隻見四處都是風,這些風全部有劍芒組成,從微風變成大風,從大風變成狂風,從狂風變成了暴風,從暴風變成了龍卷風,又從龍卷風驟然而歇,猶如定海神針一樣,風平浪靜。
所有一切遊刃有餘,圓滿自如,隨心所欲。
一套清風劍法修練過之後,他所在的懸崖上就像是被神兵利刃刮過了一層似的,上麵還遺留著絲絲鋒芒。
葉重這一夜沒有回宅院,就在這懸崖上修煉,他將飛天劍法,橫空劍法,金剛劍法,飛虹劍法,疊影十三劍,一一修煉了一遍。
十天之後,這些劍法全部被他修煉到了大圓滿,趨於化境,他便沒有繼續再修練下去。
這些劍法都是玄級下品劍法,修煉再多也不過如此,沒有太多的意義,劍法在於精,而不在於多。
多而散,精而專。
業精於專,方顯卓越!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劍道。
學習更多的劍法,是為了能夠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更是為了能夠領悟到劍道的精髓,並且融會貫通。
劍道修為到了窺真小成之後,葉重對於劍法的理解已經到了見其精髓的地步,所以他才可以在十天之內將其他五門劍法修煉到了接近於化境。
他有意將這十天當中修煉的劍法領悟,融入到煙雨七劍當中,因為時間較短,融入隻有一絲絲,但已然令原本的煙雨七劍,在威力上提升了半成,著實令葉重心中欣喜。
原本還有一門金烏劍法也被他記住了,但他卻是沒有修煉。金烏劍法蘊含火之意境,與煙雨七劍蘊藏的水之意境相克,現在的他還無法做到水火相融。
懸崖上,葉重收劍而立,目光悠悠的看向遠方。
“三個月的時間到了,該是做任務的時候了。”
離開懸崖,向著外院任務大廳而去。
這是他在天元宗第一個任務。
從任務大廳接過任務玉簡,葉重神識探查之後,不由得眉頭微皺。
“去往風獄城附近,擊殺一群劫匪,劫匪數目不詳,但可以確定至少有五人,並且有五人的畫像,其中最高修為凝道境六重,任務期限為一個月。任務完成,一百萬貢獻點,任務失敗,將被貶回雜役弟子。”
葉重抬起頭,看向給任務的中年執事,道:“執事大人,我才凝道境三重,而對方其中一個最高修為已經凝道境六重,就算他們的戰鬥力差點,那也相當於宗門的凝道境五重,您確定給我的任務沒錯?”
“當然沒錯!既然宗門給你這個任務,便知道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勝任。”
中年執事神情冷漠的說道。
葉重微眯著眼睛,深深的看了這個執事一眼,隨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任務大廳。
這個中年執事雖是外門下院的任務執事,但實力卻也不容小覷,已經到了凝道境圓滿,暫時還不可得罪他。
這很明顯是有意為難他。
至於為何會為難他,以葉重的智慧自然可以判斷出是誰。但現在還不是和王家幾兄弟翻臉算賬的時候。
風獄城,是一個小城,遠在天元宗的萬裏之外。
距離風獄城五百裏的一處山脈中,比鄰妖域,山高林密,時有劫匪下山搶劫。
風獄城也曾派高手前往圍剿,但卻是因為風獄城與妖域靠的太近,防止大妖襲擊城池,所以並不敢將高手全部派出,隻能派出一兩位凝道境六重的高手。
但每一次都是損兵折將,甚至又一次派了兩人前去之後,竟一去不返,再無音訊。
不得已,隻得將訊息傳遞給其庇護宗門天元宗,讓天元宗派高手前來絞殺。
天元宗接到消息之後,便將其作為宗門任務發放了下去,恰好葉重前來領任務,王峰便讓外門執事將這種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交給了他。
一旦葉重完成不了任務,葉重便會貶為雜役弟子。
在天元宗,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雜役弟子並不算正式的弟子,而外門弟子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宗門的正式弟子,或者可以說是準弟子。
外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之間不能相互廝殺,一旦發現,輕則逐出宗門,重則當場擊殺。
但外門弟子卻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擊殺雜役弟子,最多受到一些類似於麵壁思過的懲罰,並不會逐出宗門,更不會被宗門處死。
王峰的做法很簡單,如果葉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殺死,那一了百了,也算是為他弟弟王進出了一口氣了。
若是葉重沒有完成任務,那麽回到宗門之後必然會按照規矩將他降為雜役弟子,隻要葉重成為雜役弟子,他王峰便將其斬殺,以他內院弟子的身份,最多被訓斥幾句,最大的懲罰也最多去麵壁幾天。
葉重雖然沒想太多,但他也知道,一旦完成不了任務,被貶為雜役弟子,王峰必然會想辦法來對付他。
所以,這一次的任務對於葉重來說,還必須完成。
而一旦完成了任務,還有一百萬的貢獻點可拿。在貢獻點的安排上,那中年執事倒是沒有任何的克扣。
在天元宗,貢獻點就是一切,可以購買宗門的任何東西,貢獻點一旦不夠,還可以用元石購買,一塊下品元石便可以購買一百點貢獻點。
一百萬的貢獻點相當於一萬塊下品元石,這對於外門下院,甚至外門中院和上院來說,都是一筆相當不小的數目。
等到葉重離開任務大廳,一個和王進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從大廳後麵走了出來,隨手遞給了中年執事一個儲物袋,淡淡的說道:“譚執事,做得不錯。”
隨即轉身離去,轉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中年執事不著痕跡的收起了儲物袋,冷漠的看著遠去的葉重,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話喃喃自語道:“得罪了王峰,算你倒黴。”
隨後轉身進入後院。
這中年執事和離開的王峰卻是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遠處的一座山峰上的兩人清晰的知道。
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雲霧在山腰繚繞,山峰古柏蒼鬆,在峰頂,一座古樸的建築坐落其上,三進三出的院落,有兩個中年男子正坐在最前麵的院子中,身前一張石桌,一棵蒼鬆斜斜的彎曲下來,蒼翠厚實的鬆葉遮住了陽光,正好遮住了兩人坐落的地方。
“雷鳴,這就是你三個月一直注意的小子?好像也沒什麽太過特別,聽說他以基礎劍法一劍便將外院的那個叫王虎的給打敗了,倒也算是個人才。隻是像這樣的人才在整個外院當中並不少見,你為何偏偏對他產生興趣?”
一個麵容較為俊朗身穿鑲金錦衣的中年男子,已經沏好茶,一邊遞過去,一邊說道。
明劍院全部都是修煉劍道的,每一個人在劍道上的成就都不低,但總有一些天才他們可以做到比別人更強,他們的劍道天賦更高。
王虎在明劍院外院僅僅算是普通弟子,在劍道上的成就非常一般,可以預見他在劍道上未來不會有太高的成就。
在外門,那些能夠以基礎劍法一劍擊敗王虎的,在劍道上有著卓越天賦的天才,雖然不多,但也不少,所以並不足為奇。
被稱作雷鳴的中年男子濃眉虎目,一臉的絡腮胡須,一身黑色勁裝,這樣的麵孔看上去非但不像是莽漢,反而透出一股精明,而且那一雙虎目深處閃爍的卻是無盡的鋒芒。
整個人坐在那裏,就好像是一把擎天巨劍,穩穩地矗立在山峰之上。
他轉過頭看向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說道:“江波,你是副宗主,平時事情忙,並且你的目光平時都盯著那些內門弟子,哪裏會在意這個外門外院的弟子。你能查到他一劍打敗王虎,已經算是用心了。你不知道,他雖然一直很低調,但我從他第一天進入天元宗我就注意到了他,那時候我剛好從外麵回來,經過外門,在經過他的時候,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親切,以我的修為我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偶然。然而我探查了他之後,卻又沒有探查到什麽,似乎那種親切的感覺就是他這個人一樣,我和他明明沒有遇到過,更是從來都不認識他,你說奇怪不奇怪?”
“親切?他不會是你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江波一臉八卦的看著雷鳴說道。
江波和雷鳴私下裏非常要好,幾乎是無話不談,哪怕江波貴為天元宗的副宗主,在雷鳴麵前也從不在意說話分寸。
“我倒希望是,隻可惜我雷鳴一生練劍,卻是沒有一個紅顏知己,更是從沒有接近女色,哪來的私生子。”
雷鳴轉過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微微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