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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侵略性

  秦抒被男人護在懷裏,感覺到他溫暖的大手貼上她高高腫起的臉頰,甚至能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冰寒徹骨的氣息。那是一種她完全陌生的狠意,裹挾著一股摻雜了暴戾的滔天怒火。秦抒還沒緩過神來,他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他的憤怒未免也太逼真了些,逼真到她不敢相信他會為了她生這麽大的火氣。


  阿淮站在秦抒身後,目瞪口呆。今天的一切確實是她自己私心的安排,她最終的目標此刻就在眼前,就在幾步之外緊緊抱著秦抒,眼中滿滿的都是疼惜和心痛。可所有的事實都超出了她的預料,她遠遠沒想到秦抒對那人的影響已經深刻到如此地步。這一步棋,一不留神,她走過了。然而,即使過了,她依然能得到令自己令夥伴滿意的結果。


  元深一腳把發怔中的韓因朔踹翻在地。


  元深與生俱來的氣場鎮住了剛剛還想要繼續撒野的韓家公子。他被踹倒在地依然沒想要反抗,眼前這個男人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管是他氣質裏隱隱約約透露出的高華清貴,還是他身上一眼即知價值不菲的裝束,甚至是他發怒時眸光裏的暴虐之意……這都讓懵懂的韓因朔肝膽發顫。


  這個男人,是誰……


  眾人各懷心思,走廊裏一時鴉雀無聲。


  皮鞋跟“嗒嗒”落地的聲音突兀地響了兩下。韓因朔身軀一震,他的目光順著眼前的一雙皮鞋上移,看到的是那人如同天尊下望的冷然神情。


  元深蹲下來,目光直視韓因朔的眼睛。


  “你動了她。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你這輩子都不該動的東西。既然你壞了規矩,就應當承擔後果。”


  紈絝成性的韓因朔一聽這話,登時魂魄入體,頑劣的性子又回來了:“你他媽又是什麽人,你讓我承擔後果?邊上那女人的姘頭啊!”元深的皮鞋跟碾著他的手指,前者若無其事,麵無表情,嘴邊劃過一道蔑視的弧度。


  “真不聽話。好,韓因朔,是麽。”他鬆開腳上的動作,韓因朔捂著手指在地上打滾。元深沒再看他一眼,轉身走到秦抒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正對著元深的阿淮看得很清楚,那一刻冰雪融化,溫柔複蘇,元深的語調柔軟得驚人:“走吧,我們回家。”


  秦抒一直沒和此時的元深在同一個頻道上。她望著他的眼神是驚愕的,阿淮察覺到的事情,秦抒同樣也發現了。她心裏的徘徊擔憂再次突破土壤葳蕤冒起了芽兒。曾經,她見過元深冷聲與人打電話的樣子,隻不過是一瞬間,他就恢複常態。可是今天,她完完整整的看到了元深眸色冰寒的樣子,在那個時候,她作為被他保護的人,心裏居然升騰起了抑製不住的恐懼。


  “你……”


  元深的動作不容拒絕,他右手扣住秦抒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秦抒醒過神來,掙紮:“不行,阿淮還在裏麵……”


  元深皺皺眉,側身對診室裏說了一句:“自己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不要經常麻煩別人。”話音落地,他已經攬著秦抒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元深把秦抒塞進車裏,自己繞到另一側的駕駛室。秦抒認得這輛車,賓利,外形很穩重低調的一輛。她總覺得這輛車一定不止這兩次見過,可是再之前,她和元深也並沒有交集。正想著,元深坐進駕駛室。秦抒偏頭看他:“今天,謝謝你了。”


  “第二次。”元深語氣無波無瀾,“不要跟我說謝謝。”


  “……”秦抒沉默了幾秒,“回我家吧。我家有敷麵的傷藥,可以消腫。”


  “好。”


  車停在公寓小區門口。秦抒下車,攔住元深:“你不用跟來了,我自己可以的。”


  元深輕柔地拉開她,走下車,鎖好車門。他一言不發地往公寓樓的方向走,秦抒無奈,隻好跟上。


  成了秦抒跟著元深走到自己家門前。


  輕車熟路,元深之前的確來過一次,這第二回已經跟到自己家一樣,似乎閉著眼睛也能摸到她家門口。秦抒莫名有一點不適感。她感覺得出來,自從在醫院出事,這之後的幾個小時裏,元深身上的氣息有了一絲變化。他不再是以往那個看起來相當有距離感時刻彬彬有禮的元深了。


  秦抒很理智的意識到,剛剛在醫院,他摟住自己肩膀的一刹,他渾身上下甚至他的呼吸,透露出的都是一種侵略感。


  這讓她的心一寸寸提了起來。


  可是這麽長時間的交往,他為自己排憂解難,聽她的傾訴,為她奔波,照顧她關心她,她實在想不出來他究竟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麽。她一無錢財,二沒後台,難道他能圖她這個人嗎……


  又是一樁想不通的事情。在這方麵秦抒從來不會為難自己。想不通,那就不想好了。放在一邊,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麽一想開,頓時感覺眼前明亮了。秦抒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元深對自己的好,她一日日的看在眼裏。或許是自己的確想多了吧,人都難免有多麵性,不是嗎?

  “你的藥在哪?”


  “……啊!”秦抒回魂,尷尬地笑了一下,趕緊跑到臥室裏翻出來家庭用的醫護箱。


  “剛剛在想什麽?”男人倚在門框上看著她,雙臂交疊,秦抒盯著他那雙修長的腿……這好腿啊,怎麽著也得兩米吧……客觀來講,他的外形的確夠小姑娘把他奉為男神的了。不過可惜,秦抒沒有這樣的興致。


  “沒啥。”


  秦抒翻出來傷藥,坐在鏡子前麵剛剛撥開零散的頭發,手裏的藥瓶就被男人拿去。秦抒叫了一聲:“唉不用……”元深不理,靈活的十指擺弄了一陣,手裏的醫用棉球蘸取了藥水,俯下身給秦抒的臉頰上藥。


  秦抒僵在那裏,不知道該有什麽動作好。元深的手勢很輕柔,在秦抒的角度能看到他認真的側顏,線條分明,眉宇間皆是渾然天成的貴氣。他真的很好看……


  不知道什麽時候,元深已經停下動作,笑著調侃:“怎麽,還能看呆了?”


  “沒,沒有。”秦抒的臉爆紅。


  “一會兒一塊吃飯吧。這附近有一家日料新開店,不如去嚐試一下。”


  秦抒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似乎和元深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無法拒絕。


  市中心某商務酒店頂層。


  “淵哥。”


  “淵哥!”


  徐宴和彭瀚生看到沈淵,齊齊出聲喚道。


  “嗯。”男人此時的眸子裏哪裏能看見半點柔和的神色。他緩緩坐進沙發裏,聲線凜冽:“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彭瀚生的語氣像是在邀功:“放心吧淵哥,都處理好了!保證連渣都不給他留下。”


  “好。”沈淵語氣平淡,“另外,方家的那位大公子,依然堅持給他的朽木弟弟洗白麽?”


  徐宴:“……是,他看樣子還是想把方以承的爛攤子接管下來。而且,聯姻的江家也有這種意向。”


  “……”


  徐宴低眉垂目,屏氣凝神,等待著沈淵的吩咐。彭瀚生同樣,大氣不敢出一口,隻覺得房間裏氣壓驟然降低,本來就憋著不敢喘氣,這下是喘不過氣來了。


  沈淵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方以均和秦抒,是同學關係?”


  “是。”提到秦抒,徐宴立刻應答。那女孩的資料,他幾乎整個從頭到尾全背過了。


  又是一陣難熬的沉默。


  “繼續。不識好歹。”


  “是!”徐宴彭瀚生兩個人對視一眼。這下,方家真的要正麵麵對沈氏的攻勢了。


  “徐宴。調查清楚韓家旁係的韓因朔,以及他任職的韓家的產業。”


  兩個小時後。


  沈淵立在落地窗前,一手端著堪堪覆過杯底的紅酒,一手捏著一張薄薄的紙。上麵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明白:

  韓因朔,市韓家旁係。據傳,其父親是韓家老爺子的私生子,直到老爺子去世之前才被勉強承認。因此不入族譜,在韓家地位極低,但是因為老爺子的緣故,掌握韓家的兩間星級酒店,和一家子公司。


  沈淵玩味地晃著酒杯,半晌,唇角一勾。可是他的眼瞳裏沒有半分笑意。


  “喂,淵哥。”


  “徐宴,告訴周鵬越,給他三天的時間,我要他整垮韓因朔的‘星源’。”


  ……


  安安心心上課安安心心幹活的秦抒並不知道,這兩天的市已經變天了。韓家股市驟然下跌,驚動了許久未曾露麵的實際掌權者韓禦江。韓家旁係的韓因朔任總經理的傳媒公司‘星源’在一夜之間損失大半客戶,甚至原本已經在洽談的客戶也紛紛反悔,撤銷合同簽訂。


  這可謂是金融界的大變動,韓家作為三巨頭之一掌控著城市的重要心脈,它一有風吹草動,哪怕是一陣小風,也能卷起沙塵暴來。


  韓因朔焦頭爛額,韓家長輩震怒,可是究其原因,居然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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