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掠奪
“……”秦抒說不出話來。
隋雨溪有些急躁,更多的是對秦抒人身安全的擔心。她在焦心地繼續推理猜測:“如果他隻是個上市公司的法律顧問,就算那個公司所屬的集團在全國數一數二,就算他的地位非同一般,但是今天這樣的事情,你以為我會相信是區區法律顧問可以做到的?”
秦抒:“雨溪,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他隻是元深而已……”
“我一定要知道!現在我被綁架的事情還在其次,甚至江家的恩怨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我就是想確定你的安全!今天那個什麽元深對你做了什麽,我看見了,田熒琪也看見了。田熒琪裝傻,我可不會!我們認識幾年了?六年!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一清二楚。”
“雨溪……”
“我知道我失蹤的時候你有多害怕多擔憂,現在換過來,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情!”
“夠了。”秦抒在百般逼迫之下,終於維持不住偽裝。隋雨溪怔住了,還沒出口的話咽進肚裏,她看見秦抒灰暗的臉色。
“沈淵。”
“什……”
“他是沈淵。你明白他是什麽人了嗎?你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了嗎?你從事檢察官工作將近兩年,想必掌握的內部資料比我這脫離社會的要豐富幾倍吧。”
她說完這些話,感覺像吐出一塊重若千鈞的鐵石,卻絲毫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她躺回床上,四肢攤開,眸光茫然。
“……”隋雨溪仿佛也失去了語言能力。然而兩個人都知道,這是震驚過度後的失語。
市的傳說,極少出現在公眾麵前充滿了神秘感的黑色係人物,他的背後,代表著絕對的霸道和絕對的實權。
秦抒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她用這種方式躲開沈淵,自己打車去了華嚴。這回她直奔肖騰辦公室,一句廢話沒有。
“肖律師,我想請問,華嚴是不是隸屬於沈氏集團的律師事務所。”
肖騰沒有出聲,隻是緘默著。
這是默認了。
邪火和絕望燃燒在一起。她呼出一口氣,拿出一個信封:“這是我的辭職信。今後,我不會在華嚴繼續上班了。很遺憾我沒有給華嚴作出足夠的貢獻。”
這封辭職信,是秦抒昨晚連夜寫出來的。
肖騰心裏歎了一聲,到底是走到這一步了。他抬頭想說兩句什麽,目光一顫,站起身來。
秦抒沒心思關注他的異常,覺得自己話說到這也差不多了,後退兩步想跟華嚴最後做個告別。誰知道,她正巧撞到一個人的懷裏。
又是他!他的腳步居然是悄無聲息的,而她一點也沒察覺。
“你”
下一秒,秦抒聽見肖騰恭敬的稱呼:“淵哥。”
沈淵的手下從來不會稱呼他沈總,這樣從尊稱上,就分得開遠近。
“你來幹什麽?”
“我在樓下沒有等到你。不用我猜,你是在躲我。”沈淵低頭凝視她,“你躲不開的,你既然已經招惹到我,那麽就要對此負責。”
“對不起,我現在和你的沈氏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此前是華嚴的普通職員,如今我是自由人。我不知道何時招惹到您,請您見諒,我鄭重向您道歉。”
話音落地,一片死寂。
肖騰噤若寒蟬,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這樣當麵頂撞淵哥,上一個這樣做的人,已經身首異處。
可是沈淵並沒有明顯的發怒,隻是他的目光漸漸冷卻下來:“你就這麽想和我拉開距離劃清界限?”
秦抒躲開他的目光:“我已經辭職了,沈總再見,肖律師再見。”她轉身的瞬間,手腕一緊,沈淵的手緊緊握住她的。肖騰識趣,立馬讓自己消失了。
“過去的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你就這樣當做什麽都不記得?秦抒和元深的交情,你能夠一筆抹殺麽?”
秦抒用力想要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放開!”秦抒的邪火壓不住了,“可惜您根本不是什麽元深,而我隻是秦抒而已!我狗眼不識泰山,如果我哪怕早一天知道您的大名,我寧願從來不認識您!”
這一個“寧願”,一個“您”,終於徹底引燃了他壓製在心底的暴戾。
“休想!”
“啊!唔……”
高大的男人雙臂將女子鎖在門邊的角落裏,身體死死抵著她,不讓她有一絲喘息的空間。薄唇壓下,狂亂的吻如同慘烈的驟雨,落在秦抒的唇上。這是一種近乎殘忍的掠奪,秦抒在他的侵略下毫無反抗能力,她覺得自己就是一葉扁舟,被巨浪拍打暴風席卷,直到支離破碎,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