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妒意
“你怎麽連孟頤川都能招惹?”隋雨溪聲音壓得很低,可是她的表情非常嚴肅。一旁正往肚子裏塞了半塊蛋糕的田熒琪都被嚇得打了一個嗝,蛋糕屑嗆進氣管裏,猛然開始咳嗽。
“認識人這種事想躲也躲不開啊。”秦抒解釋,“第一次見他還是在大舉辦的講座上碰見的他,他手伸得不短,不僅金融方麵,大法學院也要供著他。第二次就是韓家新年宴會了,韓昀叔讓我去,推也推不掉。”
田熒琪好不容易咳嗽完了,咕嘟咕嘟灌進去幾大口啤酒,終於插上一句話:“我說,你秦抒既不是什麽灰姑娘,更不是了不得的千金大小姐。你這種身份我還真沒見過,卡在世交和陌生人之間,身份不尷不尬的,要說是普通人吧,你不是,上流的那些彎彎繞你還懂得不少。要說你是富家女吧,笑話,你本來就是沾個光,讓人家韓家記住你了而已。辦什麽事都不方便。”
秦抒和隋雨溪對視一眼。別看田熒琪這人粗枝大葉沒心眼,必要的時候,眼神還挺靈光。
……
與此同時,餐館外。
孟頤川拉開車門。車裏,女人的目光怔怔投在窗戶裏麵那個女孩的身上,像是粘住了似的,其中的內容太豐富,孟頤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願去深究。
“孟少,她怎麽會認識你的?”
他不去就山,山反而要來就他。孟頤川示意司機發動車子,沒有施舍給女人多餘的眼神,隻是冷冷的說:“多問多錯。你做好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
鄭淮知道自己再問下去隻會引發孟頤川的厭惡,他既然是這樣的態度,那她在他嘴裏,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內容了。
她仍然看向小餐館裏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秦抒。
突然之間,鄭淮感覺到自己好嫉妒,好嫉妒秦抒……這情感來得莫名其妙,卻有翻江倒海的力量,鄭淮自己已經控製不住了。
沈淵現在是秦抒的男友,而自從認識那個男人,他對秦抒的關照就沒有淡下來過,不論是台前還是幕後,他的保護無時不刻不在。就拿她利用韓因朔下的那個局來說,以沈淵的背景,他要調查清楚不費吹灰之力。可他似乎一頭栽進了“圈套”中,給她鄭淮當了槍使。可在當時的情境下,他除了為了秦抒為了在她麵前表現自己建設自己,別無他想。
沒想到,除了擁有沈淵,秦抒竟然還不滿足。她和孟頤川又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為什麽看起來如此熟稔?孟頤川對於秦抒的態度,更加值得琢磨。甚至,這讓鄭淮開始懷疑,孟頤川為她敞開大門,是不是隻是一句敷衍?
現在的鄭淮,為了複仇孤注一擲。沒有其他途徑,隻好接著去做菟絲花,依附於強權,希望得到他的青睞。她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自主性,如果眼前的男人拒絕為她履行合約,擅自毀約的話,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她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孟頤川答應她的原因是什麽她身上值得利用的條件又是什麽。
投入孟頤川的懷抱是一場賭注,她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賭上了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那天她一頭跪在塵埃,低低的俯伏在男人腳下,身後是滂沱大雨,身上是泥點斑駁。她把全部的本錢都押進了這場豪賭,破釜沉舟。
現在的鄭淮,已經失去理智了,可笑的是失去理智的鄭淮對自己的喪心病狂了如指掌。
秦抒,你到底有什麽魅力?
孟頤川沒有閑心去觀察鄭淮變幻不定的臉色。他的胳膊支在車窗下,腦海裏回味著剛剛秦抒的話。
“他們三家玩得過誰玩不過誰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要做的就是好好寫論文,研究生畢業找個穩妥的工作,在市真正立足。你要做的是好生破你的案子為人民服務。田小姐就乖乖朝九晚五吧。至於其他的,我們就當是個熱鬧,看看罷了。”
果然是定力非凡的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本領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她會選擇去關注什麽不關注什麽,而這已經成為習慣,而不是刻意。
秦抒,的確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到我辦公室等我。”沈淵隻留下了這一句話,就消失不見了。秦抒一臉無辜,她第一次被他領進沈氏的領地,人生地不熟,按照這辦公大樓的複雜程度,她想跑恐怕也跑不出去。
沈氏的辦公樓坐落在市的黃金區域,這裏寸土都不是寸金了,可以說是寸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