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恐懼顫抖
隋雨溪想方設法打通了秦抒現在臨時使用的手機號。
這天,秦抒連夜返回市,又一次出現在沈淵的眼皮底下。她打譜要在沈淵找到自己之前聯係上孟頤川,不管這條路是不是有圈套有埋伏,她都非走不可。
在父親麵前,自己的屈辱不算什麽,幾個月的感情更不算什麽。誰動了她的親人,她會要他的命。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秦抒,田熒琪傻眼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降神兵?
秦抒沒空跟她囉嗦,直接搶了她手裏孟頤川的名片。她曾經也得到過孟頤川的名片,就在韓家的那場新年酒會上。然而,她彼時棄之如敝履。
“喂,孟先生嗎,我是秦抒。我想見您一麵。”
掛斷電話的孟頤川,唇畔的笑擴大一層,又擴大一層,連同眼神也漾起波紋,似乎整個人都鮮亮了起來。
有什麽成就感,能比得上漁夫苦苦製作的魚餌放進湖裏,終於等到魚兒上鉤了呢?
與此同時,沈淵卻在沈宅摔了杯子。
沈氏的屬下一個個噤若寒蟬,整個屋子裏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觸沈淵的黴頭。易勳的頭深深地低下去,他隻是實話實說,他確實對秦抒的關照多一些,他憑借自己的感覺,把觀察出的結果,平靜的告訴了沈淵。
秦抒在碼頭當天,是看見了從沈淵懷裏掉出來的金懷表。
“她知道,金懷表代表著什麽?”沈淵聲音低啞,讓人分不清他是在和人對話還是自言自語。“她隻憑借一個金懷表就知道了什麽?她以前曾經見過什麽?”
沒人敢回話,彭瀚生捏了一把冷汗,側頭瞅瞅一臉淡定的易勳。徐宴皺著眉似乎在思索,在他的印象裏,這塊表,應當不止一次暴露在外……
“啪”的一聲,眾人一哆嗦。沈淵竟然掏出這一塊他視如生命的懷表,直接扔到了地下,所幸是掉在波斯手工地毯上,沒落得個七零八落粉身碎骨的下場。
徐宴眉頭一跳。
沈淵也注視著這塊懷表。他眯起雙眼。這一幕很熟悉,他一定見過。甚至,或許這一幕就與秦抒有關。
秦抒……
秦抒!
沈淵驀地眸色一沉。他的臉色從來沒有如此刻可怕,僵冷而滿是戾氣,可是又摻雜著一絲莫名的他人無法理解的恐懼。他的雙拳在身側瞬間握緊。同一時刻,他的餘光望見徐宴渾身一震,他知道,徐宴也想起來了。
彭瀚生和易勳也發現了。他們看見徐宴驀然睜大的雙眼,感覺到陡然肅冷下來的氣氛,卻一臉懵懂。
易勳這時候猛地想起點什麽,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口,打破了此時詭異的安靜。
“秦小姐問過我,淵哥有沒有一塊懷表……”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對準了易勳。其中最難承受的,就是沈淵的那一束。無形的壓力逼得易勳差點要喘不過氣來。他知道或許對秦抒而言,他這一句話不該出口。可是,他是淵哥的屬下……
那天就在返回沈淵辦公室之前,秦抒其實遇見了易勳。簡單的攀談了幾句,秦抒裝作順口似的問了易勳一句:“沈淵平時喜歡什麽牌子的表?”
易勳以為她是想給淵哥送什麽禮物,就頗詳盡的想了一想,告訴了她。秦抒又問,沈淵喜歡懷表嗎?易勳沒有多在意,就說,淵哥有一塊懷表。
彼時,秦抒的神情就有一些僵硬。可是易勳沒有往別處想,還以為是她心情不好或者身體不舒服,還給她倒了杯熱水。
……
沈淵靜靜的聽著。他想到自己那天回到辦公室,秦抒那一個輕微的顫抖。
他的神情讓屬下開始恐懼。一向運籌帷幄的沈淵,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這是一種害怕失去的深痛,沒有辦法用語言來描述,也不能夠用理智掌控。
沈淵拿捏在手的命運,一共就出現了秦抒一個意外。而這個意外,一點也不給他省心。
“……查。”
很久之後,沈淵的聲線轉為嘶啞,“她不是自己發現的。”
彭瀚生打了個寒顫……這個有心人,用心實在太險惡了。恐怕這回查出結果,淵哥不會饒過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