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沒那麽大影響力
雖然的確沒有什麽必須要知道的欲望,但秦抒到底還是得知了沈淵那個屬下的確切情況。是在無意中,由彭瀚生給透露出來的。他一直是瞞不住事的性子,這天見了秦抒就有點欲言又止。秦抒無奈之下,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句:“你這是煩躁症發作了?要不要易勳給你看看?”
彭瀚生猛然抬頭,觸及秦抒的目光,他看清了裏麵的戲謔的成分。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住了,他歎口氣:“秦小姐,你沒有跟淵哥說什麽嗎?”
秦抒一臉疑惑:“我說什麽?我能說什麽?”
“你……”彭瀚生噎了一下,“嚴鬆不是跟你求情……”
“哦,你說今天早上。”秦抒笑了笑,“幫他說話不是我的義務。何況,我根本不知道你們這些彎彎繞繞,我也沒必要參與。”
彭瀚生時至今日,終於明白了秦抒的處世哲學。有一瞬間他的反應和商雪萍詭異的相似。他隨即想到另一件事。一年以前,她那樣決絕地提起酒瓶,幾乎砸碎了那個對鄭淮上下其手的登徒子的腦袋。
他還記得當時淵哥查到那人的身份之後,立刻解決幹淨,他不想給秦抒留下任何可能受製於人的把柄。彼時的秦抒和現在的她為什麽差距如此之大?還是說,其中的標準在她心裏各有不同?
那麽久以來,彭瀚生隻見過秦抒“見義勇為”過兩次。一次是淵哥生命垂危的那回,從此秦抒就鑲嵌進了淵哥的心窩窩裏。第二次,就是酒瓶傷人的那回。除此之外,秦抒給他的感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能不多管的閑事絕不多摻和一腳。
在嚴鬆身上,彭瀚生看到了秦抒這種為人圭臬的巔峰。
“怎麽,你希望那個人去死還是不去死?”秦抒一語中的,一針見血,彭瀚生自慚形穢無地自容:“他是我挺好的哥們。隻是因為受了某些人的威脅,沒頂住壓力,慫了。我……”
“那你為什麽不去求沈淵,反而來找我?”秦抒淡淡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穩準狠。
“……”彭瀚生無言以對。
“你們都把我想的太厲害了。”秦抒勾勾唇,“我沒那麽大本事。我對他也沒那麽大影響力。你們都做不到的,我更不可能做到。為什麽偏要我去觸那個黴頭?”
“是,他居然想去盜取源哥的芯片,這無異於自己先給自己判了死刑嘛……”
芯片。秦抒心頭一動。彭瀚生顯然沒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還沉浸在無力改變現實的無奈之中。
“瀚生?”易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秦抒抬眼看去,碰到易勳溫柔的目光,她點點頭,笑了。
“徐大哥找你。他有些不舒服,今天下午淵哥托付的事兒要麻煩你了。”
“徐宴他怎麽了?”秦抒有些好奇,就問了一句。
“頭疼,老毛病了。”易勳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柔軟,“應該沒什麽事的。”
秦抒垂下頭,靜默了兩秒。“我想去看看他。”對於徐宴,她有一些莫名的感覺。所有沈淵和她發生摩擦的現場,似乎都有他默然無語的冷峻背影。他可以說是見證了秦抒和沈淵之間關係發展的最權威的角色。他安靜地守衛在他們身後,一度讓秦抒忘記了他的存在。
“……啊?啊,好!”彭瀚生反應過來,趕緊帶著秦抒去找徐宴。
易勳留在房間裏,腦海中留存的是久久不曾散去的嚴鬆的身影。
背叛淵哥的後果,他早應該想到的,可惜還是踩了雷區,觸了高壓線。
徐宴坐在沙發裏,身體深深地陷下去。他伸手扶住自己的太陽穴,輕輕揉捏著。
“徐哥……”
陽光灑在徐宴的一側臉頰。這個一向生存在黑暗裏的人,此刻卻出人意料地滿身光明。秦抒注意到,他的麵容線條分明,濃眉大眼,也是一個頗為帥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