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愛恨之間

  童洛興高采烈的離開後,青洛拎著丁點大的包袱,同凡城一道出現在我麵前。


  “皇嫂,叨擾數日,我們先走了,近些天感謝你們的盛情招待。”青洛的臉上滿是甜笑,六畜無害的嬌羞模樣,讓人心中忍不住湧出憐愛之心。


  我趕緊起身走到她的眼前,心裏滿是不舍,執起她的纖纖雙手,情深意切的看著她:“青洛,再留下來遊玩一陣,待我忙完眼下這件事情,我帶你出去好好耍耍。”


  “不用了,皇嫂,我這人本身就不喜歡熱鬧,我還是喜歡窩在家裏,簡簡單單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青洛實言所說,句句皆是誠懇,小模樣更是叫人心顫。


  再想想我這不作就難受的德性,想想真是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行了,這裏也沒什麽大事,呆在這更會顯得咱是吃閑飯的,咱們自己提出離開還顯得有些尊嚴,等到了被人趕的時候,就顯得咱太不識抬舉了。”凡城撇了撇我緊緊握著青洛的手,酸不溜嘰的說著。


  我咬牙切齒的瞪了眼凡城,鬆開了他寶貝蛋老婆的雙手,沒好氣的對他說道:“不說話會噎死你啊,就你話最多,我們女人說話你個大男人插什麽嘴。”


  本以為凡城會回懟我一句,哪曉得他竟然嗬嗬的一笑,那笑容極其的意味深長,悠悠的冒了句:“女人……嗯,哼哼,女人。”


  這話是什麽意思?性別歧視還是要怎樣?


  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飽含的滿是嘲諷和譏笑。


  我那憤怒的小火苗正要竄起來,青洛趕緊拽住凡城,笑的一臉花癡狀:“夫君,咱們許久沒有回去,不知院內曬的小魚幹是否成型,味道如何了,咱們快些回去嚐個鮮吧。”


  凡城瞅著懷裏的嬌妻,隨即換上寵妻狂魔臉,拭去青洛鼻尖的灰塵,膩膩歪歪的說道:“好的,咱們這就回去,為夫也不願看你每天那麽辛苦,給外人做吃的。”


  說完這話,這對夫婦就在眾人的目光中,夾帶新收的“寵物”老鼠精,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嘿,這一對,真是什麽蘿卜呆什麽坑,絕配了。


  童洛回到市局,直奔關押陸紅的地方。


  寥寥數日,陸紅的變化真的是天差地別,原本的精致妝容早已不複,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憔悴,一身聚疲,退卻了華麗的外表,原有的相貌逐漸顯現。


  卸去了濃妝,老態初顯,原本就是經過改造的臉,沒有了細致的嗬護,皮膚鬆弛,臉色泛黃,眼角的細紋,眼袋逐一暴露出來,再加上睡得不穩吃的不香,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童洛看著眼前的陸紅,挑了挑眉,有些驚訝,訝於女人的麵容竟會有如此大的反差,更訝於女人一旦蒼老起來,真的是如同枯萎的花朵,瞬間凋零。


  “想清楚了沒,你還要這樣堅持到什麽時候,不值得。”童洛看著眼前一臉落寞的陸紅,回想以前她的得意滿滿的反差模樣,心裏又是忍不住一陣唏噓。


  陸紅一如既往的不言不語,像是沒有聽到外人的說話聲。


  “你這樣對他,他是怎樣對你的,至今他都沒有差人來保你,在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你是最無辜的,而他呢,隻想著自保,對你隻字不提。”童洛故作痛心疾首的說著,得來的依舊是陸紅的無動於衷。


  童洛的心裏也是萬分焦急,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明明被那個男人傷的遍體鱗傷,為什麽還要這樣堅守那份岌岌可危的愛情。


  秦曉君對於陸紅的嫌棄眾人心知肚明,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不似當年,沒了新鮮感的維係,眼下隻有相互利用,就像是泥土裏的白菜,稍稍一拔,連根帶土一塊出來。


  可是打從他們被關押後,秦曉君每天問的最多的話就是:我爸有電話進來嗎?真的沒人找我嗎?外頭有人捎話給我嗎?我是清白的,那些破事都是那些員工背著我偷偷摸摸搞出來的。


  而陸紅打從進來,隻是沉默,一個字也不說。


  這個倒是叫童洛有些意外了,本以為秦曉君進來後會保持沉默,不想卻是最先急眼的人,本以為陸紅會如數家珍的將秦曉君的罪證  例舉,沒曾想竟然是最安靜的。


  這又是些什麽套路?童洛真的是看不透了,於是著急忙火的來到爻爻的住處,向智囊團尋求幫助,最終帶回去一個殺手鐧,說是留著萬般無奈的時候再用。


  眼下這個陸紅是一個字也不說,童洛心裏也不知道該對她如何下手,磨破了嘴皮,說盡了利害關係,這陸紅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如此看來,隻能使用那個殺手鐧了。


  童洛給陸紅倒了杯溫水,這個突來的舉動,叫陸紅愣了愣,不解的抬起頭來看著童洛,對上的是一臉溫暖笑容,還有叫陸紅心裏發顫的話:

  “你的一個朋友,托我對你要溫和一些,說你是個不容易的女人,你吃了很多的苦,不該讓你這樣一直苦下去。”


  “我的朋友?誰?”陸紅長著幹澀的嘴唇,滿心疑慮的問著童洛。


  童洛見陸紅總算是開口了,心裏一陣狂喜,故作鎮靜的回道:“這個不是你該有的待遇,我這樣已經是破了例,其他的你就別問了。”


  陸紅苦澀的一笑,雙眼再次覆上一層灰色,吃力的撫了撫額頭,嘲諷的說道:“那些個白眼狼,瞧見了我落難,心裏指不定要在背後說我多少落井下石的話,才不會幫我什麽。”


  童洛笑了笑,調試著手裏的錄音筆,若有若無的應著:“那也不一定,人這一輩子總不會是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的,除非這個人真的是壞到了極致,壞到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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