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冤有頭債有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涼城告訴我,我丟了一條命,凡世間的戰爭也結束了,但是我心裏那個氣啊,我這死的也太不明不白了吧?
我身體剛康複好,就氣急敗壞的去找閻羅,幹嘛去,尋仇啊,死也要死的瞑目!
遠遠的就瞧見閻羅正坐在門口看文件,梳著整齊的二八開,穿著筆挺的官服,身材削瘦臉色泛黃,沒什麽血色,此刻正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的文書。
嗯,一場戰爭死了不少人,他確實是最忙的,安頓冤死的,懲辦害人的,這個可得要分清了。
“呦,今兒個真是稀客啊。”閻羅頭也不抬的說著,這家夥的聽力還是那麽好。
話說炮彈的炸裂聲怎麽就沒把他給震聾了的?
“把我炸死的是哪個癟犢子?”我也是懶得跟他拐彎抹角,直奔主題而去。
閻羅依舊是頭也沒抬一下,拿著手裏的毛筆指了指後院的拐角處:“在那呢,就是太多了,你慢慢找。”
什麽意思,難不成炸死我的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我很是不解的看著閻羅,許是他覺得總這麽對我不太妥當,總算是抬起了頭來看著我。
“你是知道的,我這裏隻收入土的鬼,那些沒入土的,全都擱在那個地方,他們的屍骨什麽時候入土了,什麽時候給安排輪回,這麽久了,積攢了太多的存貨。
炸死你的是個外國兵,沒有入土,我也給扔在那裏了,戰爭結束,該死的和不該死的人太多,我這手頭忙得很,你要尋仇,自個兒找去,喏,這個是那家夥的名冊。”
閻羅說完這話,就遞給我一個小冊子,上頭詳細的記載著這個外國鬼子的一切內容,我大致看了看。
嗯,卻是不是個好鬼,殺了那麽多無辜的老百姓,最終自己也沒落下什麽好,就在將我炸死後不多久,自己開的飛機被別的飛機用炸彈炸著了,機毀人亡,不得全屍。
想想這個外國鬼子的死樣一定很難看,為了不讓自己倒胃口,算了,我還是不去看了,反正閻羅這裏的刑罰也夠這個家夥受的,還投不了胎,就在這慢慢呆著吧。
轉而我又想到了當時那個好心辦壞事,想要救我的那個男人,看著閻羅問道:“那個男人呢,也死了嗎?”
閻羅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想了想,搖搖頭:“沒死啊。”
哈?什麽情況啊,憑什麽我被炸死了,那家夥倒大難不死了?難不成這炸彈炸死人也是挑人的,長眼睛了不成?
閻羅找了找麵前的一摞文書,拽出來一個小冊子,翻了翻,對我招了招手:“喏,你看,這家夥可是祖上積德的,遇著了你,然後就天降大任了。
這家夥以後可是這個國家的開國偉人,他要是死了,這個國家的子民還要再受難百年。你這一條命,換了一個國家提前百年安定,這也是死得其所了。”
看著閻羅這對嘴皮子不停的上下翻騰,我的心裏也是鬱悶的很,我這不是賠了小命還沒地方訴苦了,感情我應該的啊?
我欠誰了?還是招誰惹誰了?
我訕訕的笑了笑,對著閻羅擺了擺手:“別,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這人不經誇,特別容易驕傲,小心我在去禍害人間去。”
閻羅笑了笑,一口整齊的森森白牙晃的我心虛。
“你啊,也就禍害貓妖國這個本事了,凡世間,你就拉倒吧,現在的人啊,比以前難對付多了,沒準以後是我們要供著他們了,世事難料啊。”
瞧著閻羅這不勝唏噓的模樣,我還真是有那麽一下晃神了,想了想在凡世間活了這麽久,從前的凡人對妖啊仙兒啊的還心存畏懼,現在直接個反了過來。
我們不敢輕易在世人麵前展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敢輕易對凡人坦白自己的身份,一來嚇不著他們了,再來就是深怕自己被當成腦子不好的人,招致他們的笑話。
這世道都怎麽了,真話不信,假話橫行,還能不能愉快的共存亡了?
我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沒有搭話。
“哎,閻羅,那這場戰爭結束了,以後該太平了吧?”我拿起一邊的桃子啃了啃,一邊吃一邊噴著口水的問著。
閻羅喝了口茶,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努了努嘴,“這誰說得準啊,給誰能想到,當初不可一世的咱們,也會有今天這下場,住天上的那幫家夥,不也住到地麵上來了?”
聽了閻羅這話,我竟然有些幸災樂禍了,心裏偷笑著暗自腹誹:該,活該!
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想當初貓妖國落難,這幫住在天上的家夥非但不出手幫助,還特喵的落井下石的要懲治我,要不是涼城一直拚死力保我,怕是我早就成了輪回道上的一員了。
心情頓時也變得輕鬆愉快起來,笑嘻嘻的看著閻羅:“哎,閻羅,這兵荒馬亂的,世間都被炸成馬蜂窩了,還有人趕著願意投胎去啊?”
閻羅衝著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怎麽著,難不成我還給他們一個個留著,預備著不成嗎,日子還是要繼續過,命還要繼續向前走,不吃苦就想過好日子,想得美啊。”
呦嗬,這閻羅今兒個怎麽那麽多條條杠杠的大道理,以前沒見他這麽多哲學理論,一直以為他是個大老粗,沒看出來也挺文縐縐的嘛。
“那些個外國鬼,你打算怎麽處理啊?”若是說好生招待,我定不會答應,怎麽能好生招待呢,這麽客氣幹嘛呀,應該是往死裏頭招待啊,什麽家夥事都給搞起來。
咱這手段也不能浪費了,得叫這些個外國鬼體驗一下異域風情,看他們還敢不敢在造次了,當然了,他們也沒有機會再來了,這眼下投胎的事情都沒邊沒影呢。
“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使,就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估計下手的時候會沒個準數,真怕這些個鬼子會受不住呢。”閻羅嬉皮笑臉的說著,沒個正形樣。
我一聽這話,趕緊擺手:“哎,這樣最好,這才算對的上我那條枉死的小命,不然我這心裏怎麽著都不會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