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淩詢這落寞的神情,我真的是於心不忍,不是他太脆弱,而是事實的真相太殘酷。
“淩詢,你媽她……想想也是蠻可憐的,你不要記恨她。”我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為好,隻有按著俗套的親情牌打下去了。
淩詢聽聞我說的話,有些吃驚的看著我:“你還反過來安慰我?你不記恨我媽?”
我搖了搖頭,“這是上一輩的恩怨糾葛,我無權插手過問,畢竟,我是晚輩。”
“真的是上天的懲罰嗎,偏要我們是兄弟,你知道嗎,我幻想過最壞的打算,如果你真的是個有異裝癖的女人,或者說是變性人,我都會毅然決然的娶了你,大不了搬到國外去。怎麽都不會想到,我們竟然是有血緣的兄弟,再這樣下去,就是亂倫。”
淩詢一臉痛苦的看著我,沒有了一開始的陽光燦爛和吊兒郎當。
是啊,這麽大的打擊,給誰能承受得住,這打擊也太沉重了。
就在我思考怎麽安慰他的時候,淩詢突然將我狠狠揉進懷裏,我受了驚嚇,本能的伸手去推開他,卻被他央求道:
“讓我抱抱你,或許,是最後一次這樣抱你了。”
聽著這樣的訴求,我遲疑了,沒有反抗,任由他抱著我。
“怎麽會是這樣的結局,怎麽會……”淩詢反複的念叨著這句話,看來他是真的傷到了。
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口舌,我拍了拍淩詢的後背,以示同情,卻感受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緩緩的支起身子,定定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裏發毛。
“爻爻,今天,就當是最後一天……事後,我發誓絕不再騷擾你。”淩詢啞著聲音對我說道,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啥?”我一臉的蒙逼。
“今晚,我們一起……去做那事,如何?”淩詢哀求的小眼神看得我心裏狂跳不已。
麻蛋啊,這小子給老娘我鋪了那麽長的前奏,就是為了這事啊。
“你腦子瓦特了啊,這是亂倫,你自己不也是這麽說的嗎,這麽快就被精蟲拱掉了理智,忘記啦?”我忍不住對著淩詢的腦袋敲了敲,痛的他齜牙咧嘴。
淩詢也是一臉的委屈,弱弱的看著我說道:“還不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你知道嗎,要是別人,我根本不會跟對方征求意見,直接按倒在地就上了,對你我已經很紳士了。”
聽著他這話說的,我忍不住撲哧的一下笑出了聲,講真,對於淩詢,我倒是沒什麽怨言,還有些同情。
淩詢見我笑了,自然是知道我沒有生氣,有些寵溺的捏了捏我的臉頰:“你這個壞家夥,還好不是個女人,不然這世間將會有多少男人被你傷透心了去。”
我嗬嗬了,這個數字,我還真是沒有準確的統計過。
“今晚過後,我們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的輕鬆方式聊天了,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用心珍惜,永遠的滿藏在心裏。”淩詢認真的看著我,說的是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我倒是有些不理解了,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又不是什麽國仇家恨的,用得著這麽的嚴肅說辭嗎。
“哦,難不成你要去找女人結婚生子,過上正常男人該有的生活了嗎?”我半是調笑的問著淩詢,到是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猶豫和詫異,轉瞬即逝。
“以後的事情,誰又會知道呢。”淩詢苦澀的笑容掩蓋不了我的眼睛,總覺得他有什麽計劃正在醞釀著。
而我也不想知道,因為我知道,他是決然不會對我透露的,我隻有裝傻笑道:“就是說啊,以後的事情就留著以後再說吧,活在當下最實在。”
淩詢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年紀不大,說出的話倒是老氣橫秋的。”
年紀不大?切,老娘我要是跟你講出我的真實年紀,保準能嚇死你。
“哪裏啊,我這說的是實話哎。”我依舊裝傻賣萌。
“那你恨自己的這個身份嘛?”淩詢的眼神裏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打從來到這處山頂開始,不似以前的清澈明亮,讓人覺得好像隔著一層薄紗。
我心裏很清楚,他一直在掙紮,掙紮對我是該繼續像以前那樣,還是要重新審度,畢竟我在知道彼此的身份後,沒有第一時間跟他講明,這點讓他的心裏有了隔閡。
防人之心不可無,說的就是這樣吧。
“天命如此,要麽挺起胸膛勇敢麵對,要麽就隨波逐流,放空自己,切莫傷害無辜,因為每個人的性命都是公平的,你沒有執法權。”我這含沙射影的一席話,量他也是聽得懂的。
我也是如此,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以後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淩詢淡然的一笑,湊近了我,仔仔細細的看著我,像是要將我的容貌刻入心裏一樣,呼出的每一口氣拂過我的臉頰,癢癢的。
一手掠上我的臉頰,輕輕柔柔的摩挲,滿是讚賞的說道:“你上輩子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生的這麽秀氣,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還真的以為你是個異裝癖的女子。”
我啞然失笑,心裏暗道:差不多,算是吧。
淩堯的手撫上我的唇,來回數次的略過,眼裏的情意越發深重,呼吸也跟著變得濃重起來。
“真的不行嗎,就這麽一次,也不可以嗎?”淩詢的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叫我險些噴飯,特喵的,還惦記著這事呢。
“當然,不可以。”我亦回答的極為幹脆和堅決。
淩詢有些黯然神傷,猛的將我重新擁入懷裏,身體順勢欺上,將我壓在身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就算你恨我,恨不能殺了我,我也要定了,你說的對,活在當下,錯過了我會抱憾一輩子的。”
嚇,這小子這是哪裏來的這麽大勇氣?
就在淩詢的唇快要覆上我的唇那一刹那,我的雙手快速捏了個昏睡訣,轉而就見他身子一軟,昏睡過去。
想著他之前說的話,我有些好笑,既然你小子對老娘的執念這麽深重,那就讓你在夢裏圓了你的這個念想,省的我以後還會被你惦記。
對著淩詢的眉心處輕輕的一指,給了他一個近似真實的夢境,在那個夢境裏,他可以肆意的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