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虧得他記性甚好,連那老道所說的拗口話語也記得幾句,現在有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站在旁邊當聽眾,當下也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出乎意料之外,那女子並沒有取笑他,反而皺起了秀眉。
“水局辛龍解,甲卯入首,為絕龍之相,氣犯死絕?”
她無聲的默念了幾句,又認真的在方若初臉上看了半晌,忽然一轉身,往外走去。
“喂,你去哪?”方若初急忙叫道,“你的手機才充到百分之三啊——”
那女子腳步頓了一頓,頭也不回,回答了一句:“你在屋裏等著,我去看一眼。”
幸好她去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七八分鍾就折返回來,卻是低頭沉思,顯然是在苦苦思索著什麽。
“怎麽了?”方若初好奇的問道,“大半夜的,你出去看什麽了?”
“沒什麽。”那女子忽然抬起頭來,笑嘻嘻的說,“小哥哥,你這房子出租嗎?我打算在這裏住幾天。”
“租房子?”方若初不由得一呆,半晌才苦笑道,“美女,你別逗我了。我這房子又老又破,你還是去城裏住酒店賓館吧,我給你指路。”
“我覺得挺好啊!”那女子打斷了方若初的話,眉眼裏笑意盈盈。
“這裏毗鄰湖邊,風景優美,空氣清新,跟那些度假民居也差不多。這次出來,本來就是為了散心,住在這裏怎麽就不好了?”
按道理來說,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平時人跡罕至,有人肯掏房租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養眼的大美女,與美女同居的日子,說不定還能上演一段佳話……
但是方若初總覺得這裏有問題,明明隻是問路充電,怎麽一轉眼變成了要租房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自己忽略的地方?
“我這裏空房倒是不少,但是都沒有家具……”方若初掙紮著還想要拒絕。
“半個月一千塊!”
“一千塊?”方若初一下子就可恥的心動了。
“現付!”那女子倒是真從身上掏出一疊現金,隨意分出一半,數也沒數,一把塞在方若初的手中。
“不……不太好吧……”方若初內心是拒絕的,但是手卻不聽使喚的把錢捏得緊緊的,條件反射般塞進牛仔褲口袋裏,順手還按了一按。
見到方若初的動作,那女子隻是笑了笑,說:“頂樓房間收拾一間出來,我先去車裏拿點東西。”
她的聲音清冷空靈,卻帶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意味。方若初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等那女子走出門外,方若初回想自己剛才的舉動,不由得狠狠拍了一下手背,自怨自艾道:“我怎麽就管不住這隻手呢……”
這一夜,方若初睡得極為踏實。
人就是這麽奇怪,住了七八年的老房子,如果有人說這屋子不幹淨,就算明知道對方是在危言聳聽,也會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
但是如果還有人一塊兒住,哪怕並不是在同一個房間,心裏也會覺得安定——靈長類的群居習性,決定了孤獨和不完整正是人類情感的大敵。
所以方若初一大早起床的時候,隻覺神清氣爽,連空氣都感覺清新了幾分。
“早啊——”
剛剛走出大門,一眼看見昨夜住進來的美貌女子,正穿著休閑運動裝慢慢的踱回來,方若初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早!”
那女子朝方若初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問道:“昨晚睡得還好嗎?”
“挺好的!”方若初連連點頭,“天氣好像轉冷了,回頭我再去給你搬一床被子吧。”
說來也是寒酸,這棟三層小樓,隻有一樓的臥室和廚衛擺放了一些家具,自從雙親過世之後,二三樓就從來沒有人住過。幸好床架是現成的,方若初又找出過年新買的被褥枕頭,總算是讓那位一看就出身富貴的大小姐湊合著住了一夜。
“不用了。”那女子搖搖頭,“我買了點東西,一會兒有人會送到這裏來。”
“哦——”方若初並沒有在意,隻當是她買了些用慣的生活用品,順口問道:“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回答道:“蘇清心。”
“蘇清心?靈溪氛霧歇,皎鏡清心顏。這名字真是好聽……”
女子倒是略略有些意外,若有所思的盯了方若初一眼,點頭道:“你倒是博學,這麽生僻的詩句也記得。不過你說錯了,我的名字源於‘借得許由當日耳,聽頻誰不為清心。’”
方若初心情不錯,笑道:“這麽說來,你應該是杭州人吧?”
蘇清心秀眉一揚,輕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憑一句詩,居然能猜到我的籍貫?”
方若初笑嘻嘻的指了指旁邊,蘇清心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一眼見到自己停在屋外水泥地上的紅色寶馬X6,車牌上的“浙A”顯得極為刺眼。
忽然,陳逸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猛然驚醒,惶然看著四周,隻見西裝革履的華少一臉和煦看著他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麵紙遞給他道:“準備準備一下,到你上場了。”
陳逸一臉茫然看著華少點了點頭,接過麵紙,呆呆坐在等候區,腦袋就漲得就像快炸了一樣,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大腦。
陳逸為了自己的音樂夢來到中國鑫歌聲,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唱腔,可以獲得四位導師的衝刺,但沒想到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一個人為他衝刺,被娜英毫無留情麵的諷刺之後。
他心灰意冷的離開的舞台,走出大廳的一霎那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的,轉眼間他居然回到了十分鍾前。
“臥槽,什麽情況,我不是已經海選沒有過嗎?怎麽又回到現場來了。”陳逸詫異看著四周,目光定格在牆上的時鍾,七點四十分,正是他正準備上台的時間。。
這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陳逸的腦海中響起。
隻是那麽一瞬間,一切都發生了轉變,再回到這裏,似乎那些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