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箐箐轉院
醫院天台。
“你……你是誰?”被硬扯到這裏的中年女護士眼神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 回去轉告一下,隻要有我在,誰都不能動顧箐箐一根寒毛。”
一把搶走女護士手裏的藥瓶, 用力往地上一擲, 碎裂的玻璃混雜著藥水散落一地。
滋滋滋的白泡沫不斷冒出,這些藥水裏, 居然被混進了硫酸。
要是將這些硫酸打進箐箐體內,會造成什麽後果, 男人根本不敢想象。
他眼神冰冷地掃了女護士一眼,將身上的護工服全部摘下, 順手丟到地上, 轉身大步離去。
女護士一直等到男人走了好一會兒,這才敢戰戰兢兢地靠近天台大門。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門把手, 向下一掰。
卡住了!
臉上劃過一絲驚慌,女護士又瘋狂地轉動好幾下, 一直打不開天台的大門。
——門被人給反鎖了!
誰幹的,答案不言而喻。
不祥的預感從內心深處湧起, 她想也不想地掏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人懶洋洋地接起:“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喂, 任務失敗了,有人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而且我現在被鎖在天台上……”
說到一半的話突然被卡在喉嚨裏。
因為緊閉的天台大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衝出幾位身穿警服的警察,瞬間將女護士製服。
“你們要幹什麽?為什麽抓我!”
驚恐的女護士立即拚命掙紮起來,可她的雙手卻早已經被冰冷的手銬扣緊。
“別動, 我們現在懷疑你有殺人嫌疑,並且已經掌控證據,現在請你配合我們回警察局調查。”
嚴肅的警察毫不留情地將女護士抓走,並帶走地上散落的護工服和沾染著藥水的玻璃碎片。
這些可都是證據,得好好收集保存起來。
箐箐的病房內。
傅衡突然收到了柏祁玉打來的電話。
等顧瀾收拾好心情重新回來的時候,正好見到傅衡將電話掛斷。
“誰打來的?”這種時候的電話不是重要工作就是有關於箐箐的。
“柏祁玉,他來通知我們,警方已經抓到了那個意圖謀害箐箐的女護士。”傅衡放下手機,沉聲道。
“你報警了?”顧瀾麵露訝異。
“沒有,我以為是你報的。”傅衡矢口否認,看顧瀾這個表情,想也知道他也沒有報警。
“也許是醫院報警的吧。”
這很有可能,畢竟醫院混進不明人物,還差點害了病人,如果不盡快報警,醫院是要承擔很大責任的。
“我明天給箐箐轉院吧。”顧瀾提議道。
他們現在還呆在箐箐等人一開始入住的醫院,這裏距離他們出事地點很近,位於人口分布比較稀少的郊外。
醫院開在郊外,想也知道這不可能是什麽醫療水平優良的大醫院,隻是勉強能夠得上二甲醫院而已。
要不是箐箐傷勢太重,那時候不宜移動,顧瀾他們早就給箐箐轉院了,哪裏還要等到現在。
出了醫療水平不行之外,現在又增添了一條安保力量不足,還有他們來回距離也很遙遠,不是很方便。
所以綜合考慮,給箐箐轉院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傅司謹?
年輕大小夥氣血旺盛,多補補也就好了,現在已經差不多能出院,回了家可不比在醫院裏幹躺著強?
相信躺了那麽久,傅司謹自己都覺得悶,想盡快出院。
所以顧瀾這個提議一說出來,當即就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傅司慎:“太好了,總算不用天天開三個多小時的車來回奔波了,順便恭喜大哥出院啊。”
傅司謹:“嗯,同喜。”
柏祁玉:“箐箐還是轉去我兄弟就職的那家醫院?”
傅衡:“嗯,省第一醫院肯定是我們這裏最好的醫院。”所以他們不坐選擇。
顧瀾:“我們得盡快給我姐收拾東西了,還得辦理轉院手續什麽的,一堆事。”
安然:“需要幫忙嗎?”
魚瑜:“我最近不加班,也能過來幫忙。”
……
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生生將箐箐的轉院之旅搞成了一場旅行一樣,差點沒一齊狂歡起來。
還好,這也就是表麵上的,實際上的大家還是很嚴肅地在對待箐箐轉院的事。
在另一邊的醫院,柏祁玉已經拜托孟哲聯係了他們醫院最好的精神科和腦科醫生。
箐箐的記憶問題還需要想辦法解決。
索性這邊醫院已經做過的檢查可以直接拿去那邊用,不然又得耗費一大段時間。
箐箐轉院這天,來了挺多人。
大家幾乎是商量好了分工一樣,你收拾枕頭被子我收拾衣服日用品他去辦手續……
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箐箐唯一的作用就是安靜坐在輪椅上,當個吉祥物。
哦,是和她懷裏的恐龍玩偶一起當吉祥物。
這玩偶是安然今早過來的時候一起帶來的,用來安撫箐箐。
效果很不錯,熱愛一切恐龍的箐箐自己抱著玩偶,就能安安靜靜地玩上大半天。
這邊醫院安排了一輛救護車送箐箐過去省會醫院,隨行的還有箐箐的主治醫生還有那位護士姐姐。
醫生一上車就連忙道歉,話裏話外都是希望傅衡他們不要追究箐箐差點遇害這件事,還提出了賠償。
其實一般醫生根本不用管那麽多,醫院出事是醫院的事情,和他們這些醫生的關係不大。
但誰叫這家醫院是醫生家裏開的呢?
沒錯,這就是一家私人醫院。
這些八卦消息是顧瀾從護士姐姐口裏套出來的,這這人也是無聊,就因為護士姐姐一直對他不假辭色,所以顧瀾就總想湊到人家眼前去。
美其名曰:讓她領略我的美麗。
真的是說美麗,傅衡都不知道他一個男的怎麽那麽……
算了,自家小舅子,有些事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救護車呼嘯著離去,醫院門口,一個身材高大,戴著口罩的男人默默地站在那裏目送他們的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手掌突然拍在男人肩頭。
“兄弟,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趕緊過來幫忙搬東西,剛剛新到了一批醫用器材,女生們搬不動,誌願者裏就我們兩個男的,隻能讓我們來了。”
“好。”男人跟著同伴轉身走進醫院。
行動間,身前鮮紅的橫幅格外顯眼:人民誌願者。
希望您一生平安,我會繼續默默守護您。
***
省會醫院,孟哲的辦公室內。
柏祁玉和傅衡落座在沙發上,兩雙同樣壓迫力十足的目光一齊落在孟哲身上。
孟哲頂著這雙倍的壓力,心底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
他拿起桌麵上的報告,遞給傅衡和柏祁玉一人一份。
兩份內容都是一樣的,不存在偏差問
題。
“顧箐箐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她的傷情恢複情況良好,再過三天後就能出院,至於她的記憶問題……”孟哲皺起了眉。
“怎麽,很難治好嗎?”傅衡緊張問道。
搖頭,否決了傅衡的詢問,孟哲看著檢查單上的全部數值,怎麽看都覺得疑惑。
“不,不是能不能治療的問題,而是檢查不出病因。”
“檢查不出病因?”傅衡和柏祁玉對視一眼,兩人心底默契地閃過一個想法。
又得去打聽哪裏的大師靈驗了。
經曆那麽多事,他們的唯物主義世界觀早就碎成渣渣,現在隻能信信唯心主義才能活下去的樣子。
“報告顯示顧箐箐各項數據都很正常,大腦並沒有任何損傷,所以引發她失憶的原因應該不是身體因素,有可能是精神方麵的原因。”
“一個人驟然遭受巨大打擊,或者某一些太過於痛苦的事情讓他們的承受力達到極限時,大腦為了自我保護,很多時候會選擇強製性刪除這部分引發機體主人極度不適的記憶。”
“那我妻子有恢複記憶的可能性嗎?”傅衡雙手緊張地交疊,等待著醫生的宣判。
還好,孟哲沒有直接給死刑:“這種刪除可能是永久性的,也可能是暫時性的,這個具體情況還要看個人,不過根據以往病曆,大部分患者最後都能恢複記憶。”
也就是說,箐箐還有完全恢複的希望,但這希望並不確定真的會成為現實,所以家屬最好對此得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道理傅衡明白,而且他的心理已經做了半個多月了,早就做好了能承擔任何結果的準備。
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多出一個巨嬰女兒,他又不是養不起,大不了一輩子寵著唄。
得到診斷結果,傅衡就沒必要繼續留在孟哲的辦公室裏。
他率先提出告辭,然後起身走人。
柏祁玉本來也想走,但卻被孟哲給叫住。
“顧箐箐和箐箐,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身為大小箐箐的主治醫生,他能看出兩人之間奇妙的聯係很正常。
可柏祁玉並沒有跟他解釋的打算:“兄弟,有些事情,還是假裝不知道比較好。”
他拍拍孟哲的肩膀,說得意味深長。
這話明明沒什麽,可落在有些愛腦補的孟哲耳朵裏,卻讓他生生打了個冷顫。
他是不是知道了太多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不會被滅口吧?
孟哲被自己的腦補嚇到,忍不住捂住嘴,一臉驚恐。
想太多係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