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見鬼“
雖說小花子已經可以肯定水房裏的事情是孫奉獻耍的詭計,但整件事情還是有很多疑點自己沒有能夠相通,孫奉獻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孫旭掐死陳玉葉的狗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還有這座疑點重重,空無一人的小樓。小花子已經沒有了別的心思,躺在床上不停的回想。睡覺是可以傳染的,小花子聽著一旁老花子的呼嚕聲,沒一會兒自己也睡著了。
小樓的建設時間比較早,加上樓道裏忽明忽滅的燈光把來洗漱的陳金枝嚇得不輕,提心吊膽的來到碎了一角的鏡子前,低頭擰開水管,不敢抬頭看鏡子,生怕看見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接了滿滿一水杯清水,陳金枝一手握著牙刷,正要把牙膏擠在上麵時,陳金枝發現自己帶來的牙膏不見了。
“奇怪,我把牙膏放哪兒了。玉葉,你看見我牙膏沒?”陳金枝住的地方離水房不遠,陳金枝扯著嗓子問陳玉葉自己把牙膏放哪兒了。
一連問了三次,陳玉葉都沒有理會陳金枝。可能是睡著了,又或許是沒聽到,這讓陳金枝對妹妹有些不滿。簡單的漱了漱口,陳金枝開始洗臉,剛把臉洗幹淨,再睜眼時陳金枝發現樓道裏的燈全都滅了,隻留下樓梯口那盞,一閃一閃的電燈在空氣中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陳金枝有些害怕心裏泛起了嘀咕,顧不上擦幹臉上的水珠伸手拿起放在台子上的水杯就要往外走。這一摸不要緊,陳金枝隻覺得自己握住了一截細長的物體,摸上去冰冰涼涼的有些褶皺,也不像是自己的牙膏。陳金枝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順著摸了上去,剛摸了幾下像是發現了什麽,睜大了瞳孔,臉色鐵青。
這哪裏是什麽牙膏,自己手裏摸的分明是人的手指。陳金枝用餘光瞥了一眼破碎的鏡子,發現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向前伸著手臂,不可思議的是,向前伸出的手臂又從鏡子表麵伸了出來,放在了陳金枝麵前的台子上。
“鬼啊。”陳金枝趕忙收回左手,右手抄起水杯將裏麵剩餘的半杯清水潑向鏡子,卻不想水杯裏潑出的竟然是半杯有些凝固了的濃稠的血液。順著蜘蛛網一般的裂縫留下,陳金枝仿佛看到了鏡子中的人影露出木偶一樣機械的笑容。
陳金枝已經顧不上去拿自己丟下的東西,趁那東西沒有追來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有鬼啊,玉葉,劉大哥,你們快醒醒啊。”可任憑她如何呼喊,樓道裏依舊是死一般的安靜。跑了一會兒,陳金枝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原本這座小樓並不算大,一層的房間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十間,照理說自己跑了這一會兒早該跑出樓門才對,可陳金枝抬頭一看自己距離門口的距離還有十米有餘。豆大的汗珠不禁從額頭冒了出來,想到這裏,陳金枝放慢了腳步,思索片刻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原地,“這位鬼大爺,鬼奶奶,我本是那牛頭山蓮台池子一葉荷仙兒啊,啊,啊”用摻雜著東北味兒的普通話,唱了起來。
原來陳金枝跟陳玉葉是牛頭山山腳下陳家村的村民,平日裏遊手好閑不肯工作,不知從哪裏聽說隔壁村有個天神轉世的神婆婆能掐會算,不少市裏甚至省裏的人都慕名而來,神婆家每天人流不斷,單說這些人留下來“看事兒”的香火錢就是一筆可觀的數字。姐妹兩人動了心思,收拾行李給村裏人說去拜師學藝,過了幾個月,回到了村子,依樣畫葫蘆號稱是天神下凡,幹起了著“看事兒”的營生。姐妹號稱是東極青華大帝座下九色蓮台之中的兩瓣蓮葉轉世,能知人疾苦,掌人生死,就連名字都由陳金花,陳玉蓮改成了金枝玉葉。從這開始,姐妹二人憑著一對三寸不爛之舌,在家中給人算命看事兒,在周邊的十裏八村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了。
陳金枝眼看自己被困在了走廊中,竟然唱了起來,聽內容似乎是想跟那鏡中的冤魂盤盤道兒,古人雲:三人成虎,看來這陳金枝平日裏騙人慣了,自己也當了真,還真把自己當成仙蓮轉世了。
就在陳金枝跑出水房不久,鏡子裏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了鏡子裏。陳金枝沒有發現的是,一樓的每個房門上,不知何時也如同二樓的門框一樣掛滿了一麵一麵古樸的圓鏡,一道黑影在圓鏡中一閃而過,竟是吧圓鏡當作了通道。陳金枝沒有發現在她身後的圓鏡裏,一個披頭散發的影子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