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傅靳言的過去
邢初雪緩緩的朝箱子外走去,其實剛才在林皓家門外的敲門聲,是她做的。
箱子外,柴蔚璐的車停在路邊。
坐在車裏的柴蔚璐透過後視鏡看到昏暗的燈光下邢初雪低著頭朝她這邊的方向過來,有些奇怪她這麽快就出來情緒還有些不對,看著邢初雪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開車門的瞬間,外麵突然刮進一陣冷風,柴蔚璐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走吧。”邢初雪一邊係好安全帶,一邊對柴蔚璐說道。
就在剛才,她剛剛走出巷子便遇上了開車過來的柴蔚璐。兩個人聊了聊才知道,原來柴蔚璐也是從群裏知道林皓感冒,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就想買些藥給他。她依稀記得原來還在上學的時候幾個人一起到林皓家附近的一個河邊玩,後來順道去了林皓家坐了坐休息了一下,就沒有提前告訴他便直接過來了。
然而,雖然有些印象,但隻去過一次而且已經過了這麽多年,柴蔚璐開著車在巷子裏繞了許久還是沒和記憶中的樣子對上號,沒辦法正打算給林皓發個消息問問,便看到剛從一條巷子裏出來的邢初雪。
“你怎麽了?”柴蔚璐問道。
“沒事,麻煩你送我一段路了。”
路上,柴蔚璐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超邢初雪的方向看了幾眼,自從剛才她問邢初雪家在哪裏之後,她便一直用一隻胳膊撐在車窗上,臉頰靠在右手上,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說。
而邢初雪這邊,目光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不停地遊走變換。
其實,林皓在門那邊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
她知道,薛穎現在是他的女朋友。
她也知道,薛穎的那些所作所為,其實並不是真心對待林皓的。
她更知道,薛穎是他一直都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看著窗外不斷往後退的景色,邢初雪心裏一團混亂,不由得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車裏突然響起舒緩的鋼琴音,邢初雪聽著,焦慮的心情稍許感到一些緩和。
就在這時,邢初雪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伊恩的電話。
“小邢,這麽晚了都沒有給我發圖片嗎?還要讓我給你打電話,東西都買齊了嗎?”邢初雪剛一接電話便聽到電話那頭伊恩急切的聲音。
“已經買齊了,正在回去的路上,回去以後我馬上發給您圖片。”邢初雪回道。
正在開車的柴蔚璐看了眼邢初雪,待邢初雪掛下電話後,她開口問道:“新工作?”
邢初雪沉默的點了點頭。
“剛才你回去,是見到林皓那個女朋友了?”柴蔚璐突然問道。
“嗯?”柴蔚璐突然這麽問,邢初雪一愣。
“你別跟我說你沒看出來。”
柴蔚璐一會兒一句毫無關聯的話讓一向頭腦清晰的邢初雪接連愣住。
“什——”
“你喜歡他。”邢初雪話還沒問出,柴蔚璐突然說道,雖然語氣淡淡的,但卻是不同於上次在酒店時隻是懷疑的語氣。
“不。”
夜晚突然降溫,道路兩旁已經沒有多少人在路上。
“我看得出來。”柴蔚璐說著,語調有些酸澀,“畢竟在上學的時候,我也很喜歡他,現在心裏……依然有所掛念。”說著,柴蔚璐看向邢初雪。
邢初雪看了柴蔚璐一眼,抽回目光,半張半開嘴,並沒有說什麽。
與此同時,興陽市的另一端。
燕妍藝臨時出席了一場商業的新品發布會,回到家卻發現家裏黑漆漆的,燈都沒有亮。她徑直推開傅靳言的房間,就看到他又坐在飄窗台上,邊上是一杯已經被喝完隻剩幾片殘滴的紅酒高腳杯,手上一支剛剛燃起黑暗中還帶著些許光亮的香煙,手的下麵,分分散散著些許煙灰。
燕妍藝站在門口,看著傅靳言的背影,輕悄悄的走上前,從後麵環住傅靳言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柔聲問道:“你怎麽了?”
傅靳言掐滅香煙,回過頭看向燕妍藝,幾秒,他搖了搖頭回道:“下午德國那邊打過來一個電話……”
燕妍藝靜靜的聽傅靳言說,“是那邊醫院的事嗎?”
“嗯。”傅靳言異常冰冷的手反手握住燕妍藝,麵色難過,“邁瑞克教授給我打電話過來,之前一直由我觀察的一個病人去世了。”
“言哥……”燕妍藝心疼的抽出傅靳言握住的手,一把將他緊緊的抱住。
“那個孩子的病我已經觀察了好幾年,我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承受治療帶來的痛苦和與病魔作鬥爭的艱難。”傅靳言緩緩閉上眼睛,“如今就這麽突然的走了……”
燕妍藝心疼的抱著傅靳言,“言哥,你已經盡力了……”
“妍藝,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受了那麽多痛苦,他和他的家人眼看著他有走出去的希望,可就這樣突然的沒了。”
燕妍藝輕輕的拍打傅靳言的被,她能感受到傅靳言此刻的痛苦,她沒有說些什麽繼續勸解傅靳言,這讓她不得不回想起傅靳言還是傅言的時候的那段往事。
大學即將畢業那年,以傅言的成績,燕妍藝原本以為他會接著讀研,卻不想他直接說要準備實習準備工作。
父親燕振國本就不是特別看好言哥,但看他成績優異各方麵都很優異而且對自己很好才接受了,本打算直接給言哥在醫院安排個工作,傅言並沒有答應,惹怒了燕振國。就在燕振國找傅言談話讓他離開燕妍藝的當天下午,燕妍藝也是後來才知道父親曾去找了傅言,這裏先不提。當天下午,因為傅言嚴重的失誤,讓一個剛剛脫離危險的病人再度陷入急救當中,險些沒有救回來。
當時家屬很不滿,醫院也打算辭退傅言,最後還是燕妍藝求燕振國幫傅言擺平這件事。
這件風波過去後,很現實,因為病人的家裏並沒有多少錢,燕振國出麵給了他們一筆錢這才沒有再說些什麽。而醫院卻奇怪的堅決反對傅言再回到醫院上班。最後,言哥在父親的幫助下,換了城市,換了父親想讓言哥的坐上的位置。
至於換名字,是言哥自己決定的。
傅,背負。
靳,謹記教訓,禁止再犯!
言,謹言慎行。
燕妍藝輕輕拍著傅靳言,企圖從肢體上讓傅靳言不要太傷心,而黑暗的飄窗上,將頭放在燕妍藝肩膀上的傅靳言緩緩的睜開雙眼。
事實上,下午他收到的不僅僅是那個病人去世的消息,還有湯姆,這幾天他一直沒有聯係到他,傅靳言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聲極細的咕嚕聲響起,傅靳言從燕妍藝的懷抱中出來,問道:“餓嗎?”
“你知道的,宴會不是吃飯的地方。”
傅靳言衝飄窗上跳下來,“你休息會兒,冰箱裏還有麵,我去給你煮。”
“嗯。”
雖說是休息一會兒,可兩個人在一起又怎麽會真的休息呢?燕妍藝將衣服換下便來到廚房陪和傅靳言一起煮麵。
“靳言,我今天在街上遇到小雪了。”
燕妍藝話剛出手,正在打著雞蛋的手頓了幾秒,興陽市雖然不是特別的大,她們是怎麽那麽湊巧碰到一起的……腦海裏迅速百轉千回,漫不經心的回道:“怎麽了?”
“她現在在找工作。”燕妍藝注意到傅靳言的愣神,或許他、他們都無法忘掉邢初雪的存在,可是他——傅靳言,現在就這樣真實的站在自己麵前不是嗎?
“她為什麽要找工作?。”
“你真的相信她手裏有邢叔叔所謂被轉移走的那筆錢?”
“不然呢?不是都說是這樣嗎?”傅靳言隻當自己不知道。
“上大學那會兒她是什麽性格我知道,不到不得已她不會那樣做的,而且……”燕妍藝停頓幾秒,看了眼炒雞蛋的傅靳言,“我給她在我身邊安排了一個工作。”
“別說她了,鍋裏的水要開了。”傅靳言去開鍋蓋。
燕妍藝站在傅靳言身後,看著臉色似乎沒什麽反應的傅靳言,眼眸微深……
“你炒菜,我來吧。”燕妍藝上前,幫傅靳言煮麵,突然想起什麽,說道:“對了,明天我這邊臨時要出去拍攝,但是俊興集團的總裁梁俊成生日宴,回國回來那兩天發給我們兩個的,俊興集團和燕氏集團有生意往來,梁俊成還是斌哥的朋友,不能不去,你明天醫院那邊有事嗎?”
“病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明天什麽時候?”
雖然不知道湯姆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不過……梁俊成……倒是可以接著這個機會接觸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