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可知情柳鵬究竟被誰殺
岐黃聽出淩霄的話外之意,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緊張地抬手擺了擺,結結巴巴地道:“不是這樣的,島主……島主是好人。”
淩霄短促地笑了一聲,想要說什麽,卻見雲平秋看了過來,當即乖巧地坐得筆直,還不忘默默地捂住自己的嘴。
饒是如此,他從手掌上方露出來的一雙眼睛仍舊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尤其是對所謂的名門正派而言,“好人”總歸是屬於贏的人。
“你繼續講,別理他。”程寰一副與淩霄不是同類人的樣子。
岐黃忍不住被她牽著走:“花千歲曾經對所有關在地牢的人都下過禁製,所以島主沒有辦法真的殺他。這一次好不容易抓住了他,原本想請你動手,卻被他逃了出去。”
程寰沉思須臾:“柳鵬的死,你可知情?”
岐黃猶豫了一下,腦袋上下一點:“是島主殺的。”
不等程寰開口,岐黃就慌忙解釋道:“柳鵬曾經是花千歲的嫡係,這些年明裏暗地對島主下了無數次手,島主不得已,這才殺了他。”
程寰不置可否。
在岐黃的口中,吳斛幾乎成了一朵被迫無奈複仇的白蓮花。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魏知一眼。
他們之前懷疑過柳鵬與魏府的死有關,可現在死無對證,唯一還能追查的就是岐黃口中的花千歲。
頓了頓,程寰像是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此處毗鄰虛無之海,再過去便是十方境。那花千歲如此作惡多端,可是與魔修有關?”
“自然沒有。”岐黃這次回答得很快:“我看他出手過,是正道的功法。”
程寰的嘴角不自覺地抿了一下。
岐黃沒有注意到程寰在想什麽,他把一切說完之後,反而有些如釋重負:“其他的你應該都猜到了,島主常年不理世事,所以幾位仙君都想取而代之,島主自然不敢將這件事交給他們。恰巧你們到了九仙島,島主便想要讓你們出麵幫忙解決這件事。”
程寰別有深意地勾起了唇:“是有些巧了。”
幾乎就是程寰他們前腳剛到,後腳柳鵬便死了。
岐黃接著道:“我的五百年之約馬上到期,如果不幫島主處理好這件事,我也不敢放心和蒼南回虛無之海。所以……”
岐黃沒有說完,隻是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程寰。
程寰沉吟半晌,終於是點了點頭。
岐黃一激動,沒穩住,頓時化為了原身,變成一條巨大的橫公魚。
可是房間哪有這麽大。
岐黃直接將門窗撐破。
魏知眼疾手快地抓住程寰的胳膊,帶著她徑直飛到了空中。
雲平秋和淩霄各自飛向另一邊。
岐黃有些尷尬地看著下方破損的房間,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之際,一雙冷白的手在岐黃的身體上一按,岐黃瞬間縮成了一條巴掌大的橫公魚,被他握在手中。
蒼南穿著白袍,淩空而立,對著程寰點了點頭:“抱歉,我帶幾位去新的房間吧。”
“有勞。”
或許是不想程寰他們和幾位仙君多接觸,蒼南把他們帶到了吳府北麵的院落。
院外,一塊木牌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字“睡你媽的”。
淩霄被如此別致的院名怔住了。
“這是島主的手筆?”淩霄是個想到什麽就會問的。
蒼南麵無表情地走在最前方:“不是。”
“那是?”
蒼南避而不談:“這裏是上一任島主的府邸,島主入住後並沒有更改府上任何布局。”
淩霄茫然地眨了眨眼。
等蒼南走後,淩霄總算是回過味來:“這是花千歲寫的?”
“倒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程寰想到了地牢裏花千歲留下的那行字,笑了一下。
淩霄狐疑地眯起了眼:“總覺得他們關係怪怪的。”
雲平秋沉聲道:“岐黃前輩的話仍有不少疑點。”
程寰沒有否認:“沒辦法,從他那裏已經挖不到什麽東西了。蒼南倒是可能知道得更多,但對付他有些費腦筋。”
淩霄深有所感:“同樣是魚,怎麽差別這麽大呢。”
“師父住哪裏?”魏知忽然問道。
程寰隨手指了一間靠著池塘的房間:“就那裏吧。”
魏知點點頭:“那我住旁邊。”
“好啊。”程寰笑眯了眼。
淩霄眼珠子轉了轉,偷偷地看向雲平秋。
雲平秋也選了一間離他們不太遠的房。
“我和你一間。”淩霄想也不想地道。
“這裏房間挺多的,就算你們一人一間,也能輪流睡上小半個月。”出聲的人是魏知。
程寰不由看向了他。
魏知不是那種會主動搭話的人。
一般是淩霄不知死活地湊上去,魏知才會理他片刻。
雲平秋被魏知一說,下意識地想要改口。
淩霄看出雲平秋的想法,當下一急,腰間的竹簫飛了出去,幹脆利落地分別在每個房間上麵點了一下。
等竹簫飛回來的時候,所有被它點過的房間都塌了一半。
淩霄一臉坦然地道:“師兄,沒有別的房了。”
雲平秋望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進了一間房。
淩霄連忙跟上。
魏知的目光落在程寰身上,輕聲道:“還剩一間房。”
程寰側頭看向他。
要是她沒有看錯的話,淩霄動手的時候分明還留了三間房。
但又一道靈氣混在其中,把剩下的一間房也給敲塌了。
魏知垂眸不語,雙手卻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把戲有沒有騙過程寰。
程寰收回視線,走向剩下的另一間屋:“若是吳斛要賠償,你賠。”
魏知笑彎了眼,高興地跟了上去:“好。”
吳斛還不知道自家院子被人膽大包天地敲成了一片廢墟。
他在書房一個人翻看著一本有些破舊的書。
蒼南把岐黃放到溫泉後,便單獨過來了。
吳斛正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麽。
“島主。”蒼南走進書房。
吳斛抬起頭,手裏的毛筆還淌著墨汁:“如何?”
“她答應了。”蒼南說。
“嘖。”吳斛看上去有些失望:“那我這東西不是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