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為她能做的事
宋可辦完離職手續就出來了,站在門口看著外麵的天,根本望不到邊際。
就像她之後的路一樣,看不到前方在哪。
鑰匙也被沒收了,本來還想借著那邊的電話打個給趙亮,讓他過來接一下自己,卻沒一個肯借她的。
早上把包落在他車上,她現在一沒錢,二沒電話,想找人都找不著,更別談坐公車回去了。
最後還是決定走回去,可是她不認識路,隻能先走到公交站牌那裏,等公車一來就跟著走。
她張不了那個口問別人要兩塊錢的公交錢,情願多走這幾步路,可是從她出發的位置就是起點,相當於要走的是一整條的路線。
跟她一樣迫切心情的當屬許言了,從接完那個電話開始,他就希望時間快些。
艾米進來送文件的時候,他又在看時間。
“許總,要不我幫您叫點東西進來吃吧。”宋小姐因為上次的事也沒再過來送飯了,現在都下午了,中午雖然問許總說不想吃,可能現在也餓了吧。
許言擺擺手:“不用了。”
艾米也不多事,放下就準備走,他也隨之起了身。
“是還有什麽安排嗎?”她記得今天也沒會議或者外出考察的事情了。
許言拿了外套,還有放在沙發上的包往外走。
“提前下班。”他說。
“可是現在才三點……”艾米一句話沒說完,人已經出去了。
許言出門就坐進後座,前麵司機樂嗬嗬的笑:“許總,今天怎麽這麽早,是有什麽合作要過去嗎?”
以往都是六七點才下班,如果加班會更晚,這個時間確實有些奇怪。
“回家。”許言把那支手機捏在手裏。
司機偷偷在後視鏡看了眼,雖然有些疑惑,卻也還是沒敢問。
他隻負責開車,八卦的事情從來不過問。
這也是為什麽他能在許家幹十來年的原因了。
“你可以開快點。”許言突然說。
司機趕緊答應,速度立馬提了上去。
應該是許老夫人來家裏了吧,能讓許總現在就回去的,估計也隻有老夫人才有這樣的影響力。
車子越開越快,許言心裏很亂,他頭一次一直在腦海裏思考同一個問題。
“你說你天天使喚一個人做事,是不是要給點甜頭才能讓那個人沒那麽不情願?”許言直勾勾的看著前麵。
司機愣是被看出一身冷汗,眼睛也不敢往旁邊轉,緊緊盯著前麵的馬路。
許言皺眉:“讓你開快點不是賽車。”
司機哦了一聲,車速剛降下來就聽到問話:“我剛剛問你的怎麽不回?”
“啊…那個您給我發工資讓我開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用額外再給什麽的。”司機盡量讓自己的話說得不得罪人。
“我說的不是你。”許言臉色一沉。
司機瞬間鬆了口氣,還以為他哪裏做的不好了。
司機正想好好回答,就被他叫停了。
“算了,到前麵停車吧。”許言輕歎,是他糊塗了,別人怎麽會知道。
照吩咐在那停著,司機才發現是一家麵包店,看到外麵排的長隊,正想下去幫忙買,許言已經開門下去了。
他就站在最後一個,前麵的隊伍緩慢的移動著。
雖然浪費時間是他很討厭的一件事,可比這個更加討厭的應該是身後突然多出來的那一溜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如果沒錯的話,她們討論的中心點是他。
許言往後一看,後麵的聲音立馬消失,好幾個女生低著腦袋。
他剛轉回去,後麵的討論聲又響起了。
等了許久終於輪到他,裝蛋糕的阿婆抬頭看他:“帥哥,你要多少?”
看見他臉上小糾結的表情,阿婆熱心的給他介紹:“這邊有紅棗蛋糕,也有肉鬆,紅豆的也不錯。”
“隨便吧。”他就聽她提起這家店。
阿婆也就真的隨便給他裝了兩小袋,還多嘴問他:“是給女朋友買的吧?”
排隊都是女的,要麽就是陪著女朋友過來買的,男的倒是很少喜歡甜食。
許言定了下,隨即搖頭:“內人。”
他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溫柔,阿婆眯著眼遞給他:“她要是看到你買的蛋糕肯定會很高興。”
希望吧。
他剛走就被抓住,阿婆一張認真臉進入眼前。
“帥哥,你還沒給錢呢。”
司機很快趕了過來,幫著付完錢,沒太久就到家了,時間剛好六點多。
客廳空無一人,他提著兩袋蛋糕上樓,走到她門口敲門,沒聽到有人答應,他就徑直開門進去了。
房裏沒人,衛生間也同樣。
他又去了書房,正好碰到打掃衛生的雲霜。
“先生好。”雲霜放下手裏的抹布問好。
“太太呢?”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她。
“還沒回來,可能加班或者路上堵車吧。”一眼就看到他手裏的麵包。
許言哦了一聲,說了聲繼續就出去了,雲霜在他走了後忍不住笑了。
她是替太太高興,先生總算是想通了,願意待太太好。
總歸是先前吃的苦值了。
宋可揉了揉鼻頭,也不知道是誰在念叨她,突然一連四五個噴嚏。
現在天色漸黑,本來想跟著公車走到家也因為歪七扭八的路徹底斷了念頭,她也不知道走到哪了。
可是除了繼續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也想過跟人借兩塊錢,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硬著頭皮往前走,最後在一條長椅上坐下。
她走不動了,路太長,還不知道在哪是最無奈的事情。
恍惚間好像看到地上有一塊錢,左邊就是電話亭,宋可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撿起來了。
進了電話亭,她就猶豫了,不知道能打給誰。
許言?或是趙亮?
許言大概會罵她蠢吧,下車沒拿包,上班被開除,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可是趙亮應該在工作,明星可能拍戲都要很晚什麽的,他哪來的時間過來幫她?
可是除了他們兩個,她就想不出還能有誰會管她的死活。
糾結了好久,她最後還是把硬幣投了進去,打給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