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們許家萬萬丟不起這個人
宋可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可當真相浮出水麵的時候，她整個世界觀轟然倒塌。
“宋小姐，我們從案發現場提取到的一滴血，化驗斷定凶手就是您母親……”
宋可坐在椅上，竟使不出一點力氣。
“你們確定？”許言的質問讓她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畢竟也有可能是弄錯了。
爸媽的感情就算再不好，也沒可能做到這個份上。
再一次的確定把她打入穀底。
許言不知道該說什麽，什麽安慰好像都趕不上默默陪伴。
從警局到家，她沒說一句話，許言更是沉默不語。
“許言，早點把葬禮辦了吧，我不想我爸一直沒有歸宿。”宋可許久才開口，嗓子竟有些沙啞。
許言看著她，她一臉平靜，沒有任何異常。
“好。”他點頭答應。
宋可瞌上眼皮，靠著椅背睡了。
許言辦事速度很快，葬禮簡單又很快的準備好了，人來得不多，除了她的朋友，許家唯一再過來的隻有她婆婆。
蘇慧珍過來的時候，眼眶還是紅紅的，顯然在家裏已經哭過。
“可可，奶奶不太方便過來，叫我過來看看的。”
宋可心知肚明，婆婆就是不想讓她太傷心才這麽說的，許老夫人就算知道這件事，也不可能會過來。
她太了解了。
發生這樣的事，老夫人大概會覺得這是在許家臉上蒙羞。
蘇慧珍把帶的東西放在墓前，然後站那不知道說了什麽悄悄話。
自己婆婆跟爸爸不是一樣的關係，她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很早就認識了，算是故友重逢。
如今爸爸不在，就連最後一麵也沒見上，婆婆應該也很傷心吧。
“你也別太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說不定你爸現在在那邊過得很好。”蘇慧珍想想還是決定過來安慰她。
宋可強擠出一絲笑：“我知道。”
蘇慧珍看著她莫名心疼，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孩子很親，比小言還想讓她親近。
也可能因為是他的孩子吧。
任由婆婆摸她的頭，宋可知道婆婆的好意，在許家，隻有婆婆真的把她當女兒看待。
“你跟小言……”蘇慧珍拉著她去一邊。
“現在是不是好了？”她在許家除了照顧老夫人什麽也沒做過，可是老夫人的脾氣很古怪，這也讓她察言觀色的能力得到很好的鍛煉。
宋可也不隱瞞，把他們關係的轉變都說了。
蘇慧珍很為她高興，她爸媽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平時又是不怎麽出門的，現在還好有小言在她身邊陪著。
“那我先走了。”有小言照顧她，蘇慧珍很放心。
看向不遠處的許言，宋可看到她眼裏的複雜神色，忽然覺得自己婆婆才是最辛苦的那個。
上有許老夫人的壓製，下有兒子的排斥，在許家的地位幾乎可有可無，卻還是任勞任怨的當好自己的角色。
宋可覺得她們有點像，可是又不太像。
她們都一樣與人為善，為他人考慮到細致得能忘了自我，但宋可有轉變，最近的這些變故讓她深刻意識到很多事不是你付出就可以得到認同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對你抱有善意。
很多時候該是為自己活的。
她幾次都想開口說，但受於身份，也就不了了之。
事情也該是從他那邊下手吧。
回去的路上，宋可想想還是覺得該說說。
“媽今天是專門過來的，她本來想跟你打招呼的，可回家好像還有什麽事……”她試探的口吻很重，想不讓人明白都難。
“那個……你下次要不要跟她打個招呼？”他一直無動於衷，宋可隻好把初衷說了。
許言不說話，她也不再繼續，車裏死氣沉沉的氣氛讓她有點後悔提到這個事情。
車速突然提高，宋可也不敢說什麽，緊緊的抓著門把手，車子停的那一瞬間，煞白的臉才緩和了一些。
他也沒下車，宋可剛想說點什麽緩和就被打斷了。
“以後不要再跟我提她，不管什麽時候，我不想聽到她。”他強調。
宋可不甘道：“可她是你媽啊……”
“我沒有。”他的臉黑得陰沉，隨即的聲音也冷了好幾分。
“下車吧。”他不想再提這個話題，隻會讓他們好不容易才拉近了距離變得更遠。
宋可能理解，畢竟不是一兩天的矛盾，這麽多年了，早就成了爛瘡的疤。
他隻是黑臉，還沒說她別的已經算好了吧。
他走在前麵，到了客廳就停住沒走了，她越過就看到許老夫人隻身一人在客廳坐著。
宋可叫她老夫人，身邊的他才叫：“奶奶。”
許老夫人開門見山的就說了今天過來的目的。
“你爸媽的事我已經聽說了，真沒想到你媽的做出這樣的事來。”許老夫人歎息的同時看她都多了一層意味不明的深意來。
“我今天會過來，就是讓小言跟你離婚，先前騙了我們許家的事，就一筆勾銷了，隻要你們趕緊把離婚給辦了。”
宋可垂眸，並不做任何回答。
相反是許言，出聲道：“奶奶，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情不再提了嗎？”
許老夫人緊迫的盯著許言，下一刻用拐杖把地板戳得咚咚作響。
“不要再跟我說什麽報複的瞎話，你們現在就給我離婚，我萬萬沒想到你有一個如此複雜的家庭，我們許家萬萬丟不起這個人。”
“我知道現在對你說這種話是有點過分了，隻要你配合，我不介意答應你任何的要求，隻要你提了，我就一定做到。”
宋可聽了覺得好笑，說來說去不過都是為了錢。
她本來就什麽都沒有，有跟沒有對她區別不大。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許言對我說這種話，我二話不說就同意。”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她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得到許言對她如何。
他說她可以依靠他，這話隻有爸爸說過，可是第一個跟她說這話的人已經不在了，她隻有他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她不確定的看向他。
可是他也會跟她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