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會受著的吧
迷迭園的規矩很古怪,薄懿不在的時候,他們可以四處遊蕩,但是薄懿一回到家,她們就會回到自己的宿舍去。隻有管家一個人可以在薄懿麵前出現。
因為薄懿不需要有人伺候,蘇瓊從管家的口中得知:迷迭園建成到現在已經快四年的時間了,但是薄懿回來的時間少之又少,他很少在家吃飯,很少在迷迭園呆著,回來最多也就是坐在客廳或者迷迭園內,就去臥室休息,休息好了就會離開。
迷迭園是他的家,但是薄懿在酒店的時間,都比在迷迭園內時間長。
吃過了晚飯的蘇瓊,正要準備離開餐廳,卻突然看到了薄懿平日的菜單,早中晚的菜色都很清淡,雖然有魚有肉,但是都有標注,油不許超過三勺,醬油不許超過一勺,不許放辛辣的調料,豬血必須是當天的才行。而這所有的標注,是一天的量。
“管家,我想問你一件事。”蘇瓊拿著菜單走過去,“薄懿的菜單,為什麽要這麽奇怪的備注?”
管家撓頭,“奇怪嗎?先生一直是這樣吃的。”
一直?
蘇瓊想到第一天和薄懿吃晚飯,他的菜色很簡單,清炒油菜,還有黨參燉雞,蝦,蒜苔炒肉,和一盤豬血。
薄懿似乎很不喜歡吃豬血,吃了幾塊之後就沒有在吃飯了。
“所以他的菜都沒有辣椒嗎?他以前很喜歡吃辣的。而且也喜歡吃甜品,這些都沒有嗎?”
管家點頭,又是疑惑的看著蘇瓊,“先生從不吃辣,所以他的菜裏薑都不會有。而且先生不喜歡吃甜品。蘇小姐,您說先生有胃病,而且喜歡吃辣,這些都是我肯定不會發生的事情。您是不是記錯了,先生經常好幾頓不吃飯的,我從來沒見他胃痛過。而且,家中也沒有治療胃病的藥。”
蘇瓊也有些不明所以了,她說的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情,可是管家也沒必要騙她。
那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算了,薄懿怎麽樣和她有什麽關係?她閑的沒事做才會去關心他,“可能是我記錯了,不好意思管家。”
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是她總是在想著這件事情,薄懿真的沒有胃病了嗎?她去送早飯的時候,他還說東西涼了對胃不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薄懿啊薄懿,這五年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心不在焉的躺在床上,蘇瓊看著這偌大的房間,滿目憂思,想了想又去把門鎖上,她這幾天晚上,迷迷糊糊中總是感覺她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可是第二天醒來,房間裏又隻有自己一個人。
喝了牛奶,她漸漸的就睡去了。這牛奶有安神的功效,自從這幾日每日一杯牛奶之後,她就睡得很沉,早上八九點才會醒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別墅中所有的人都已經睡去,隻有保鏢還在守著夜。黑色的幕布中,漸漸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人朝著客廳走了進去。
一個保鏢看了旁邊的人一眼,“先生這幾日,怎麽總是深更半夜回來?”
“誰知道?”那人目光巡視過迷迭園一周,“不僅很晚回來,而且很早就走了,白天也基本不回來。”
保鏢搖了搖頭,“先生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們常人可以理解的。你說這先生白天不曾回來吧,可是這幾天回來的次數,卻是比往常一年的次數都多。”
另一個人猜測,“估計啊,是和剛來的那位蘇小姐有關係。我猜測這兩人,有問題。”
“不管有什麽問題,也不是我們保鏢隨便揣測的。先生讓我們來保護迷迭園的安全,我們就隻需要做好分內之事就可以了。你在這裏看著,我再去巡視一圈。這段時間不太平,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二樓,蘇瓊的臥室。
門緩緩打開,薄懿的腳步聲像是貓兒一樣,並沒有發出半分聲音。身處在一片黑暗中的他,依舊可以看得清房間裏的所有。
脫下襯衫,他躺在了床上,將床上的蘇瓊擁入懷中。
黑暗中,他的眸亮的如同一顆夜明珠。垂著眸色望著懷中熟睡的女人,眼神多了幾分溫柔。伸手輕拍著她的背脊,唇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用的什麽洗發水,怎麽這麽香?”
他輕聲問道,如同在黑夜中緩緩倒入杯中的香醇紅酒。
明明他們用的是一樣的洗發水,為什麽他就沒有蘇瓊發香的味道?沐浴露也是一樣的,她可以很香,他卻嗅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
“快走,小狗狗,別讓他們抓到你……”
睡夢中的蘇瓊倏而囈語,帶著一絲急切的朦朧,如同撓在薄懿心尖兒的一片羽毛。
他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動作輕柔到不可思議。蘇瓊帶著一股魔力,讓薄懿吻了就舍不得鬆口,吻了她的額頭還不滿足,又吻了她圓潤的鼻尖,還有夢中囈語的嘴唇。
“真甜。”他說,“我真想,一口吃了你。”
倏而,他的腰間多了一隻手臂,蘇瓊睡夢中,搭著薄懿的腰,覺得抱著的東西暖暖的軟軟的,就將自己的頭往他的懷抱深處埋了埋。
將蘇瓊擁在懷中的薄懿,一雙龍眸看著天花板,在黑暗中,他也不分明自己的眼神,究竟是怎樣的情緒了。
“我何時,才能在你清醒的時候抱著你?”
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哀歎和無可奈何,
“我現在對你不好也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小小的就來到薄家,讓我習慣了對你不好的模式。你先受著,等我習慣了對你好,自然就會對你好了。”
末了,他問了蘇瓊一句,
“你會受著的吧?”
蘇瓊睡得很沉,哪裏會應答薄懿的話?她若是清醒過來,一定會嚇死了的。
“你一定會受的,因為你走不了。”
話音落,他闔上了雙眼,亦漸漸睡去。抱著蘇瓊入睡的這幾日,是他這五年以來,睡得最安穩的幾日。
早上,第一縷太陽升起。
薄懿腕上的手表發出一陣震動,熟睡的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天白已經分明,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懷中的女人,依舊安睡。
牛奶中的安眠藥,足夠她睡到每天上午九點,現在才六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