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忘記那種感覺了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能和薄懿有這樣一幅融洽的畫麵。
心,跳得好快……
吹好了頭發,薄懿將吹風機扔在床上,垂眸望著蘇瓊如同海藻一般柔順的發絲,由上至下撫摸著,一下一下,動作溫情……
他,還會有這般情懷?
雙手捧起她的秀發,抖了抖,讓秀發散出幾絲清香,縈繞在鼻尖,“時間不早了,睡吧。”
關燈——
蘇瓊依舊是睡覺的時候挨了一個邊,她和薄懿,總是有些距離在這裏。
以往夜裏,薄懿也隻是纏著和她聊兩句天,就睡去了。
可今日卻例外,薄懿一直往她身邊靠,她越躲,他靠的越近。
“再挪,你就掉到床底了。”
“你不擠我,我就不挪了。”
“一張床上睡覺,誰擠著誰了。你在我睡衣上都流口水了,我不是也沒說什麽?”薄懿的語氣,總是那麽理所當然。
“可是你的衣服我已經給你洗了,而且這都多久的事情了?”
她這兩天肚子有些不舒服,估計是月事快要來了,她從小體寒,自從有了月事,這宮寒也跟著出來了,每一次來例假,都提前兩三天就開始疼。
所以她並不想和薄懿多說什麽,隻想多休息。
“那又怎樣?”薄懿偏要纏著她說話,“每天晚上你躺下就睡,若不是我和你說話,你就一話也不說。
他喟歎一聲,“五年未見,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和我說的嗎?”
“少爺,你今天晚上很奇怪。”黑暗中,蘇瓊扭頭看著薄懿,“很不像你,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開口,低醇的聲音響起,
“那你,喜歡這樣的陌生人嗎?”
“我……”
薄懿翻身一個懷抱,打斷了蘇瓊的話,低頭,他可以感受到從她鼻尖喘息的熱氣,帶著一絲急促。他懷中的蘇瓊,身體繃直的像是一塊木頭。
“為何,每次我抱你,你都如此緊張?”
他的手,在她僵硬挺直的腰上摩挲著,溫厚的手掌透過絲質的睡衣,伸進一些暖暖的溫度,到她的皮膚上。
蘇瓊的身體,更加僵直了。
他的吻,掃過蘇瓊的額頭,一路向下,溫潤的如同水流一樣,含住了她的雙唇,輕吮著……
蘇瓊的雙目,漸漸覆上一層淡漠的水霧。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瓊兒,做我的女人,如何?”薄懿的話,少了前兩次的霸道,多了幾分和順。
或許真的是薄懿的語氣起了作用?
蘇瓊的拒絕,並沒有脫口而出。實際上,她的腦子有些混沌了……
“你明明很討厭我的,可是為何,要讓我做你的女人呢?”
身處黑暗的臥室,蘇瓊並看不清楚薄懿的目光,可是透過窗紗,皎潔的月亮滲進來的柔和月光,依稀可以讓她看到,那一雙黑曜石一般深邃的雙眸,此刻正散著迷人的光。
“或許是我錯了。”
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蘇瓊的臉頰,拇指指腹在她的眉眼間摩挲著,聲音,天籟一般從頭頂飄散下來,
“或許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討厭,而是……”
“呼……嗬……”
淡淡的呼嚕聲,截斷了薄懿的話。
“瓊兒,瓊兒……”
沒有應答。
薄懿腦袋翁的一聲,眉頭大皺,手指在蘇瓊的臉上戳了戳,卻隻聽到她一聲不滿的囈語,隨之側身睡得更沉。
這丫頭,這種環境之下都能睡著,她是什麽做的?
可惜了他好不容易醞釀的感情……
躺在另一邊,薄懿的手中,依舊握著蘇瓊柔嫩的小手,其實想來,這樣也不錯,他們和平相處的樣子,很好。
其實隻要她在他的身邊,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有什麽關係呢?
薄懿的呼吸聲,漸漸響起……
熟睡的蘇瓊,睜開了雙眸,眼神清明,哪裏還有一絲混沌。
“呼……”
輕輕舒了口氣,眼神中多了幾分懊惱,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要裝睡。
可是心中有一個念頭,不要聽薄懿說下去。
然後,她就這麽做了。
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拿了日記本,她去了廚房寫日記。
廚房好,萬一哪一天要是被發現她在廚房鬼鬼祟祟的,她可以說餓了在廚房找東西吃。
起筆,她寫道:
我怎麽了?他對我好,不是一直以來我夢寐以求的嗎,可是為什麽現在他對我好了,我反而不是很開心呢?
如履薄冰一樣,像是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是不是盼望太久的東西一直得不到,就算有朝一日得到了,也會因為時間太久,而忘記了當初奢求的感覺?
我不稀罕他對我的好了嗎?
捫心自問,不是這樣的。
那我的心,究竟在想什麽呢?為什麽,我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了。
越寫越糾結,蘇瓊索性擱下筆,任由腦子裏的胡思亂想。
廚房晚上也開著窗,一陣晚風吹過,將園內的迷迭香吹了進來,帶著一股子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打了個哈欠,有了困意的她,上樓去睡了。
—尚合市—
下午三點左右,章澤家中,迎來了一位稀客。
蘇嫋嫋。
她的手上還吊著繃帶,可是卻絲毫不影響臉上的笑容,傭人通報之後將她迎了進去。
章母,坐在沙發上迎客。
因為蘇瓊的關係,章母對蘇家的人都沒有好印象。而且之前章澤和蘇瓊交往的時候,蘇家也是諸多刁難。
而刁難的最歡的,莫過於這蘇嫋嫋了。
“不知道蘇小姐大駕光臨,有什麽事情啊?”章母白了她一眼,雙手環胸,一臉的不待見。
蘇嫋嫋也不在意,嫣然而笑,“我來看望一下阿澤哥,不知道阿澤哥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阿澤現在正在睡覺,你還是請回吧。”
章母下了逐客令。
她微笑著挑了挑韓式一字眉,“沒關係,我可以等著阿澤哥,正好,我來說一下,我今日來的第二件事。”
“不知道阿姨您前幾日,是不是收到了一份有關姐姐的命書,上麵寫了四個字:天煞孤星。”
章母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麽會知道?難道這份命書是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