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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薄家陵園。


  旭日東升,照亮了陵園整齊的墓碑,鬆柏樹在陽光下,呈現出翠綠極了的顏色,天空中偶有幾隻鳥兒飛過,留下兩聲叫聲,便無了蹤影。


  薄家陵園共有將近十座墓碑,每一座墓碑前都擺滿了水果供品,香燭,鮮花。現在雖不是清明,亦不是鬼節,但是這裏每一座墓碑,都是十分幹淨。


  唯獨,一座墓碑不同。


  那一座墓碑同樣一塵不染的幹淨,但是供台上麵擺的,卻不是鮮花瓜果,而是玩具,奶粉,奶瓶,還有各種嬰兒用品,品種齊全堪比嬰兒用品店。


  墓碑周圍,是剛剛拆減下來的商標。


  薄懿坐在墓碑前,半個身體斜倚著。手中,拿著一個玩具車。


  因為在這裏坐了整整一個夜晚,寒氣侵襲,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聽我說了一夜,你也煩了是不是?天亮了,我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他動了動身體,骨頭的關節有些僵硬,一動有些疼。


  墓碑之上貼照片的位置,是空白的。


  因為沒有人知道躺在這裏的人的長相,他在還沒有出世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薄懿的目光,望著空白照片的地方,清涼的眼神,閃過一抹遺憾,“小弟,若是你還活著,該多好。”


  若是小弟還活著,父母定然不會動了領養孩子的念頭,便不會有後來蘇瓊進薄家門這一個事件,他和蘇瓊也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一切。


  那麽,他的生命中,便不會出現第二個,對感情不忠誠的人。


  他最討厭,對感情不忠誠的人。


  打了電話到迷迭園,是管家接起來的,他直接問道,“她今天說要出去了嗎?”


  “是的,蘇小姐說她有些事情。但是聽說您不讓她出去,什麽也沒說就回去了。”管家不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什麽事情了,如實說道。


  薄懿的眸,驟然變得陰冷起來。


  “我知道了。”他麵色陰沉的說道,“看好了她,若她再說出去,告訴我。”


  “好的,先……”管家的話說了一半,傭人急匆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管家,蘇小姐偷跑出去的時候,被保鏢抓到了。”


  管家臉色一變,眼神不自覺的看著電話聽筒這邊,先生該不會聽到了吧?


  薄懿,確實聽到了。


  薄家的電子產品就是有這一個優點,聲音收納的十分清晰,薄懿清楚地聽到,蘇瓊想要偷跑出去,被抓到了。


  蘇瓊,你好樣的。


  不待管家說話,薄懿一下子將電話掛斷,一腳踩下油門,往迷迭園飛奔而去。


  迷迭園內——


  蘇瓊被保鏢送回了臥室,管家臨出門前告訴她,“蘇小姐,先生已經知道了您偷跑出去的事情,肯定會生氣的。”


  蘇瓊並沒有多大的驚慌,和在乎的模樣,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蘇小姐,有什麽話好好和先生說,他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管家好言相勸,“您出去做什麽事,也告訴先生,若是合理,他一定會同意的。”


  “他不會的。”蘇瓊篤定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嘲諷。


  昨晚薄懿的話,字字如雷貫耳。


  漫漫長夜她越想越分明,薄懿就是把她當做了腳踩兩隻船的女人,什麽那麽有精力,同時巴結著三家,他的心中,她蘇瓊就是那麽肮髒的一個女人。


  莫說她關心章澤的同時,還在擔憂這一次章澤被人打,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薄懿,她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除了替章澤討回公道,更重要的是想要揪出幕後給薄懿潑髒水的那個人。


  就是她隻是關心章澤又怎樣?


  別說她現在和薄懿什麽關係都沒有,就算有關係,就算她真的是薄懿的女人,難道她連朋友都不能有嗎?


  “蘇小姐,薄先生這幾日對您的好您也看見了。這樣舒舒服服的在先生身邊呆著不好嗎,為何非要惹怒薄先生,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管家心想現在的小年輕人都怎麽了,說好就好,說吵就吵?

  “我不能隻為了自己舒服,就放棄我的良心。”


  蘇瓊毫不慌張,因為她認為自己做的並沒有錯。


  她隻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薄懿為何要那麽說她?


  管家歎了口氣,“蘇小姐您好自為之。”


  管家退出臥室之後,蘇瓊這才抬眼打量了一番這奢華的臥室。


  昨天晚上以前,她還以為自己終於和薄懿緩和,剩下的十個月,她可以和薄懿開心的過下去。那幾日,她真的覺得自己的生命中見到了彩虹。


  即使有章母出來煞風景,她依舊還是覺得很開心。


  因為對她好的人,是薄懿啊——


  可是寥寥數語,他們之間的開心和溫情已然不在。


  薄懿說她是腳踏兩隻船的女人,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麽?

  章澤是她交往的男朋友,他們相處的時日章澤對她處處關心無微不至。若說她的人生如同寒冬臘月一樣,那麽章澤就是那冬日的陽光,讓她感受到這人世間還有溫暖。


  現在她被逼著要和章澤分手,她已經在傷害章澤了,她現在隻想查清楚他被打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以這件事情和章澤見麵,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以這件事情和章澤複合。


  卻被薄懿,說是下作的女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越想越委屈,眼眶中的淚水,不自覺地滑落下來。


  嘭!

  臥室的門一下子被猛力的踹開, 薄懿如同嚴寒臘月中的風,站在臥室門口,一雙冷眸像是從千年冰川中剛剛挖掘出來一樣令人感到心寒。


  明明是在夏季,蘇瓊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


  他走到蘇瓊的麵前,一把扼著她的脖子將她從床上提了起來,胳膊用力,將她的身體甩倒了衣櫃之上,


  “還敢偷跑?”


  他咬牙切齒的質問蘇瓊,


  “那個章澤有什麽好,讓你為了他可以什麽都不顧?煢——你何以這麽下賤?”


  這一聲煢,不是什麽寵溺的昵稱。


  而是他盛怒之下,用這一個煢字來提醒蘇瓊,她隻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一個人罷了。


  蘇瓊被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她依舊一字一字的說道,“就算我和章澤分手,我們也曾經在一起相處三年了三年。更何況不是他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他,是我要和他分手,章澤並沒有做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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