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七章 王者之氣大君

  ［啊！］［呀！］［嗚！］［疼！］［嗷！］趙霸捂著身體的各個部位慘叫，慘叫了十幾二十秒，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兒，睜開眼，見到的卻是左右兩邊的人打在一起，趙霸還在發愣，一個小子揮刀跑到趙霸麵前，指著趙霸：［你他媽混哪的！是不是阿君的人！］


  ［我不認識阿君！我是路人甲！］趙霸大吼。


  那小子還要問，身後一長發青年已經一刀把他砍倒，他拔出刀看趙霸：［你不是他們的人吧？］

  趙霸豎起手指：［還是哥們兒好眼光，我是來看熱鬧的！］


  長發青年身上的氣質很不錯，有混混的凶悍，也有文人的書生氣，他衝著趙霸笑了笑：［看這種熱鬧你還是小心點為好！］

  ［謝了！］趙霸咧著嘴笑。


  ［砍死他們！］長發青年舉起刀大叫一聲，跟在他身後的青年就好象吃了興奮劑，紅著眼衝上去拚殺。


  ［阿君阿君。。我操！不是南區大君吧？］趙霸大驚。


  大君，今年二十一歲，畢業於南昆市十六中，道上傳聞此人暴戾成性，極重義氣，麵對三十多名前來挑釁的黑幫份子無半點畏懼，而是衝上去與之火拚，火拚的結果是那三十餘名黑幫份子二十三名當場死亡，剩下十名重傷，大君也因為此事被抓進監獄，十天後被判死刑。可大君究竟死沒死，大家心裏明白。


  在南昆，你可以橫死街頭，也可以被仇人分屍，更可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但絕不會被槍斃，因為南昆不是誰家的，以上的前提是——你必須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


  趙霸在這邊如數家珍般回憶大君的曆史，那邊長發青年已經猛虎攆羊率領著他的虎仔子殺入了對方陣地，無數男子倒下，他們缺胳膊斷腿的在地上呻吟著，哭求著，卻沒有人來救他們，別的地方趙霸不知道，但南昆是個絕對崇尚強者的城市，弱者就隻有被淘汰。


  ［哈哈，哈哈！媽的，什麽狗屁天王幫！踩場子敢踩到老子頭上來！哈哈。。我們三十個人就能料理了你們整個幫會！叫你們四大天王出來啊！哈哈。。］一個類似［乞丐］的男子握著砍刀邊笑邊叫地走過來。


  他的發型趙霸實在不敢恭維，跟《新版倚天屠龍》記中的金毛獅王簡直是一模一樣，這樣的怪胎為什麽還能存活在這個講究法製精神文明的社會裏，趙霸極度費解。


  他看著趙霸：［我見過你！］


  趙霸歪著頭笑：［可我好象不認識你。］

  ［你小子就是《西門日刊》裏的趙霸吧？］怪胎說著說著從後屁股掏出皺巴巴的日刊，走上前還指給趙霸看。


  上麵果然刊登了趙霸的照片，照片上的趙霸已經昏迷了，可昏迷時的樣子也很帥，真的。


  ［哈。。這都被人認出來了！］趙霸抓抓腦袋，表示自己的無奈。


  ［趙霸！書上說你刀法不錯！咱們比劃比劃！］怪胎向後倒退一步，橫刀在胸前，一派古代刀客對敵時的姿勢。


  ［這書上的東西都他媽瞎編的，這你也信？］趙霸皺起眉頭。


  怪胎大叫：［放屁！老子可是西門日刊的鐵杆讀者，不準你侮辱它在我心中的形象！］


  談話間，那批由長發青年帶隊的混混們回來了。


  長發青年大笑：［天王幫的小弟實在太弱，論實力跟咱們比還差一大截呢！這種貨色，我一個人能砍他們二十個，老大，你認識他？］


  ［老大？］趙霸打量著怪胎。


  ［操，他可是傲世趙霸，最近在道上出名的很！連他你都不認識！讓你平時多看看書，你怎麽就不聽呢？］

  趙霸敢肯定，麵前這個怪胎就是大君。


  大君衝長發青年勾勾手指：［刀借給趙霸，我要跟他比劃比劃。］

  長發青年輕笑一聲，將刀遞在趙霸手裏，趙霸握著刀有種被人開玩笑的感覺，說：［我為什麽要跟你比劃？就因為我是趙霸？］

  ［不！］大君說：［因為書上說，你的刀法很高！我想見識一下！］


  趙霸準備了一肚子話反駁，可第一個字兒都還沒吐出來，大君已經大手一揮叫喊起來：［都給我聽好！要是我被趙霸砍傷了，你們誰也不準找他報複，誰敢找他麻煩就是找老子的麻煩，到時候別怪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哈哈！老大，你放心吧，我們不會的。］長發青年對大君的所作所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帶領著小弟們散開。


  趙霸握著刀，恨死那個西門日刊的寫手，那個叫什麽［書生］的家夥了。


  ［我來啦！看刀！］大君抬手一刀，直取趙霸胸口，趙霸連忙用刀反擋，兩柄砍刀撞在一起，趙霸隻覺胳膊微微一麻。


  ［媽的，老子不樂意跟你對砍！］趙霸大聲呼喊著。


  ［不管！］大君果然無理，應了他的外號，他瘋狂的揮刀，刀刀都取向趙霸的身體要害，趙霸被他逼的手忙腳亂。


  出來混也不一定會武術啊，尤其像趙霸這種完全靠膽量和［小強精神］支撐的混混，不出十招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刀刃都被砍卷了。


  ［找到了！他在這！］巷子後麵傳出人聲，幾十名三合幫小弟跑上來，他們身後還陸續有人跟上。


  ［呼～嗬～呼～嗬～］趙霸喘著粗氣兒，看著來人。


  大君停下來，看著巷中的人，喝道：［你們是誰啊？］

  ［操！跟你無關！老子是東昌幫的，找的是他！］帶頭男子指趙霸。


  ［我草，東昌幫就牛逼啦？］長發青年掐著腰走上去。


  大君看著趙霸大笑：［哥們兒，我喜歡你，這事我幫你扛了，雖然不知道你跟東昌幫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趙霸努力恢複著體力，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你們聽著！］大君走上去：［老子就是大君，你們誰要找趙霸的麻煩，就得先過我這關，老子就是喜歡結交有膽量的人，回去告訴老泰，就說趙霸在我這，想要人，讓他親自跟我說！］


  對麵男子鐵著臉，咬牙切齒道：［大君，你他媽不想活了吧？知不知道我們東昌幫有多少人，敢這麽跟我說話。］

  大君用刀指著說話的男子：［有種再說一次試試？］


  趙霸距離大君很近，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絕對不同於一般的小混混，拿趙霸來說，他在發怒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壓迫感，會使對方感到害怕，而大君不同，他身上的氣勢簡單來說就兩個字，強悍。


  這種強悍能讓敵人恐懼，卻能讓夥伴產生一種錯覺——跟著他，我不會死。


  這是得經過血的洗禮，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能擁有。


  場麵一度僵持，那批領了泰然命令的小弟們左右為難地看著趙霸，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君甩了甩手中的鋼刀：［有膽量從老子手裏搶人，那咱們就試試，沒這個膽子就馬上從這消失！］


  趙霸靠著牆角站起來，呼吸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急促了，趙霸也冷冷地把眼神甩過去。


  ［好，好！大君，你等著！我們東昌幫不會就這麽跟你算了的。］東昌幫小弟留下一句狠話帶隊離開了。


  ［操，東昌幫！］長發青年大笑一聲，其餘人在後麵起哄：［滾吧！滾吧！哈哈。。］

  ［趙霸！］大君把他那結實有力的胳膊擔在趙霸肩膀上：［現在你可別指望能從南區逃走，還是陪哥們兒喝酒去吧！］

  趙霸無法拒絕他，畢竟他救了趙霸一命，趙霸笑了笑，當是道謝：［幹嘛要救我？我們隻見了一麵，因為我惹上東昌幫，這也太不劃算了吧？］

  大君一聽不樂意了：［這叫什麽話！我救你那是因為老子喜歡你，老子要是不喜歡你管你去死啊？］


  ［你喜歡我？莫非你。。。？］趙霸打量著他。


  ［操！別他媽亂想！老子的性趨向很正常！］大君大怒。


  趙霸大笑：［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跟隨大君和他的一票小弟，他們來到一個酒吧，這個時候正是下午，酒吧裏沒什麽生意。


  大君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場子，怎麽樣，還不錯吧！］

  趙霸點頭：［不錯，裝修的挺好，這場子值不少錢吧？］


  大君吩咐小弟們自由活動帶著趙霸和那個長發青年往裏麵走：［用不了多少錢，以前這酒吧的老板是個韓國人，挺有錢的，可惜有錢沒道，老是被圈裏人黑，三天兩頭就死人，那韓國人一看做不下去了就把這酒吧便宜賣了，正好那時候我手頭有倆錢跟兄弟們湊了湊就把這給買下了。］

  ［裝修都是現成的，啥都沒動。］大君衝著遠處的啤酒妹招手：［啤酒。］

  坐在一張豪華的台上，大君指著長發青年向趙霸介紹：［這個是我的助手阿瑞，你叫他長發就行，這小子的頭發都留了好幾年了。］

  長發衝趙霸點頭，伸出手：［霸哥。］

  ［別別別！］趙霸忙說：［別叫我霸哥，大家平輩交往，要不是有阿君我今天可能就死在南區了。］

  大君大笑：［你以為南區像西門區一樣天天死人？你聽說沒有，昨天十六中色狼一夥被人弄死了，每人身上都有三十幾處傷口，聽說是被匕首紮的，現在道上傳的滿城風雨。］

  趙霸心中一驚，問道：［要是找著這個人會怎麽辦？］


  大君笑道：［什麽怎麽辦？要是警察找到他肯定就是帶回局子押起來，然後判個死刑啥的。要是道上的人找到他，那不用說了，肯定是吸收他入幫會，這種狠人近年來不多見嘍！］


  啤酒來了，趙霸咬掉酒瓶跟二人碰了一下：［先幹為敬。］

  一小瓶啤酒被趙霸全倒進肚子，大君大笑：［好酒量，幹！］


  出來混首先要學會三樣，喝酒，抽煙，泡馬子，喝酒交人，抽煙應酬，泡馬子練臉皮，這可都是行走江湖必須學會的技能。


  跟大君胡吃海喝一直到下午四點多，趙霸已經醉熏熏的趴在桌上，看哪都是人影晃動，大君和長發也好不到哪去，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可一個沒站穩又坐凳子上了，他們三人就這麽的在酒桌上傻笑。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個大君趙霸還真有點喜歡他，豪爽，不耍小心眼，有個男子漢的樣。


  ［趙霸，我給你安排個小妞按摩一下，晚點我親自送你回去。］

  趙霸搖頭：［女人就免了，我到那邊沙發上躺會就行！］趙霸打著哈欠撲倒在沙發上，趙霸這是真醉了。


  半夜九點多，趙霸迷迷糊糊的被大君拉上麵包車，暢通無阻的回到西門區，車一直開到小區門口，趙霸看著大君：［阿君，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的上哥們兒的時候你盡管開口。］

  大君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給了趙霸一拳：［少來這套，咱們從今天起就是哥們兒，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西門選十三位新老大，你和我都有機會上哦。］

  趙霸笑了笑：［希望如此。］

  告別了大君，趙霸帶著一身酒氣回家，這個家當然是王思思的。


  用鑰匙打開門，屋裏的燈光亮著，王思思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趙霸進屋一句話都沒說。


  ［怎麽樣，相中哪家的公子了？］趙霸帶著點陰陽怪氣的味道問她。


  說實話趙霸很討厭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但趙霸做不到那麽大度，看著自己的女人去相親。


  王思思沒說話，繼續看她的電視。


  ［你他媽倒是說話啊！給我撂什麽臉子！］趙霸急了，趙霸這個人什麽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容忍一出點什麽事就閉嘴不理他，有事說事，有理說理，這樣算什麽？

  ［人家就是比你強，再怎麽說他也是大學老師。］王思思說。


  ［相中他了？］趙霸坐在一旁抽煙。


  王思思說：［沒有，隻是你這個脾氣得改一改，別張口閉口就罵人，多惹人煩。］

  趙霸被氣的發笑：［操，你要是好好的我能罵人麽？你想吃啥，我給你買，你想穿啥我也給你買，就這樣你還去相親，我他媽算什麽事兒啊？你就不能認認真真愛我一個人？］

  王思思怒道：［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我爸逼我的，你怎麽一點都不理解我！跟你溝通真是太費勁了！］轉身欲走，趙霸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咱們都冷靜點，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會這麽緊張的，你就不能在你父母麵前把咱們的關係挑明麽？我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又不是沒法帶出去見人，連這你都不敢？］


  ［你不明白的。］王思思有點悲傷地甩開趙霸的手。


  ［你他媽什麽也不說，就敢說老子不明白！操！］


  愛情就是包著糖衣的毒藥，這句話我是完全相信了。


  當天夜晚趙霸就抱著呼呼離開了王思思的家，這段感情隻維持了幾天，趙霸不知道究竟是誰的錯，但趙霸真的感覺到心灰意冷。


  坐在公園的長凳上，呼呼縮在我懷裏問：［爸爸。。。你和阿姨。。怎麽。。了。。］

  趙霸拍拍他的腦袋：［沒事，是爸爸不對，惹阿姨生氣了，她把我趕出來了。］

  呼呼似懂非懂地不再說話，流著口水睡著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做了什麽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