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一章 風雲人物

  出來混，必定會有仇家，越出名仇家越多，這是一個永恒不變的定律。


  孫雷，一個在十六中作威作福了一年半的少年，他的仇家也不會少到哪裏去。


  ［把他的手抓過來！］短發青年指使著身邊的同伴，孫雷的手被摁在了石階上，趙霸隔著窗戶看去。


  劉珊站在趙霸身邊，小聲說：［這三個人以前被孫雷打過，帶頭的那個外號叫小歪。］

  摁住孫雷的手掌之後，小歪踩著他的胳膊，從褲子裏掏出一柄匕首。


  ［小歪！放了我，以前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饒了我！］孫雷使勁掙紮，原本就有傷在身的他又怎麽可能掙得脫三名同齡人共同設下的圈套？

  ［饒你了？老子去年讓你饒了我，你他媽怎麽說的！我靠！］小歪就像一頭窮凶極惡的公狼，將獠牙深深地插進了孫雷的手掌。


  血從孫雷手背上噴射而出，伴隨著的是孫雷的慘叫，還有無數女生的尖叫。


  ［媽的，膽子小你們就回教室待著去啊，湊什麽熱鬧？］


  小歪下手極狠，竟硬生生地切斷了孫雷的兩根手指，他將手指扔進校服口袋，鬆開了腳。


  孫雷抱著手掌在地上打滾，慘叫連連。


  ［聽著，這他媽隻是利息，明天如果還讓老子在學校看到你，就不光是兩根手指的事了。］小歪臉上浮現出微笑，那是一種勝者的微笑，他看著趙霸，走上前來。


  站在趙霸身後的王文強和鄧潔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你就是霸哥。］小歪看著趙霸。


  趙霸笑著說：［我是。］

  ［以後多罩著點兄弟幾個。］他從口袋裏掏出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扔在桌上：［借花獻佛了，我們兄弟三個沒錢，這個就當孝敬了。］

  趙霸輕輕摸了摸那兩根手指，心領神會，笑道：［這個禮物可比的上幾千塊的孝敬了。］

  小歪咧著嘴，帶著他的兩個兄弟走了。


  等他們三人一走，教室裏那些拚命憋住呼吸的女生才得以吼出聲來，有幾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女生竟趴在桌上哭了，一邊哭還一邊顫抖。


  別說是這些祖國的花朵了，就連孔婕的臉色也是一片蒼白，桌上的可是兩枚人類的手指頭啊，不是豬蹄兒！


  ［去，把孫雷扶進來。］趙霸轉過臉，王文強和鄧潔呆了一下馬上走了出去。


  孫雷臉上除了淚水就是血，他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指轉身就走。


  恩，像那麽回事，出來混確要有種這樣的魄力，輸也要輸的光彩。


  趙霸有點欣賞他了。


  ［孫雷，我呢。。就無意跟你爭做什麽學校扛把子，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得找我麻煩，這手指是你的東西沒錯，不過這也是小歪送給我的禮物，你不能白拿走吧？］趙霸笑著看他。


  孫雷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兒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在你麵前出現的。］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趙霸笑了。


  ［媽的，我也害怕報複啊，我又沒長後眼，萬一孫雷這小子哪天發了瘋找幾個人跟我玩麻袋戰，誰他媽受得了？還是把事情說清楚為妙，要不我怎麽說這兩根手指值錢呢？］不但擺平了趙霸和孫雷之間的矛盾，更讓趙霸免去了後顧之憂，小歪這個人，不簡單。


  孫雷離去，趙霸吩咐王文強和鄧潔將桌子和外麵的血清理幹淨，趙霸可不願意聞著血腥味上課，雖然這味道趙霸已經聞習慣了。


  ［你不怕嗎？］劉珊抱著胳膊看趙霸。


  ［怕？怕什麽？我從小就在刀山火海裏長大的，這算什麽啊？我去報複的時候都是直接砸爛對方的手。］當然了，後麵那句趙霸沒說，怎麽的也得在小妹妹麵前保持形象不是？

  一切回歸平靜，早上，班主任老師麵無表情地宣布了孫雷的退學，之後裝出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念叨：［唉，才這麽小，不念書以後能幹什麽呀，唉～～］


  趙霸躺在桌子上偷笑，比起上學，小命應該更重要一些吧？


  一直到下午放學，學校內仍然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其他學生怎麽看趙霸他就不知道了，但趙霸在高二七班的形象算是全毀了，不管男女，都他媽饒著他走。


  趙霸心裏這個冤枉［我怎麽了我，我啥也沒幹啊！］


  幸好趙霸還有三個忠實的跟班，劉珊、王文強、鄧潔。


  約好了下午放學後操場見，那五個小子果然來了，正貓在樹底下抽煙。


  一見到趙霸，馬上扔掉手中的煙頭屁顛屁顛跑過來：［霸哥！］


  趙霸罵咧：［行了，都別霸哥前霸哥後這麽叫了，哥前哥後三分險，不知道啊？現在，閉上嘴，什麽也別說，跟我走。］

  他們當然沒意見了，反而一臉興奮，可能以為趙霸會帶他們去什麽地方消費［我呸，想的美。］

  劉珊挽著趙霸的胳膊，笑嘻嘻地問：［霸，我們現在去哪？］


  趙霸神秘地比出食指：［好地方。］

  半小時後……


  ［西。。。西。。。西。。。門拳館！］包括王文強、鄧潔在內，七個小子全傻眼了。


  趙霸帶著他們走進去，西門拳館內依然熱鬧非凡，那些真正的黑社會份子正在擂台上切磋著。


  小播求一眼就看到趙霸了，放下手中四十公斤的啞鈴走過來：［霸哥。］

  ［嘿，小求。］趙霸笑著跟他握了握手。


  ［霸哥今天怎麽這個打扮？］小播求看似在詢問趙霸，暗地裏卻在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劉珊。


  趙霸笑：［行了行了，別看了，這是嫂子。］

  其實小播求年齡比趙霸還要大，不過在道上混講資曆，不講年齡。


  ［嫂子好！］小播求做了個敬禮的手勢，嬉皮笑臉地將趙霸他們迎入了貴賓室。


  ［今天來有什麽事兒麽？］

  趙霸說：［沒什麽重要事，就想讓我的這幾個小兄弟在這練練拳。］

  ［這種小事當然沒問題，我這正缺幾個扶沙袋的呢。］

  ［哈哈，那就有勞你了，幫我好好鍛煉這幾個小子。］趙霸拉著劉珊要走，王文強跟上來：［霸。。霸哥。。我。。我想回家。。］

  鄧潔也是一臉的渴望，趙霸沒甩他們，衝著小播求點點頭：［呃。。。每天鍛煉的時間不要太長，三個小時就行，太久我怕他們吃不消］


  小播求一邊扭著腦袋一邊說：［沒問題，交給我吧。］

  媽的，他也不怕閃了舌頭。


  ［霸。。霸哥～］


  ［老大～］

  做男人必須心狠，趙霸咬著牙極其［悲痛］地從拳館走了出去。


  ［哈哈，你好狠哦。。竟然把他們帶到這種地方。］劉珊大聲笑著。


  ［那是啊。。走，咱們唱歌去。］趙霸攬著劉珊踏著青春的腳步離開了……


  K場和酒吧的營業時間有所不同，K場通常分為早、午、晚三場，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營業。以前趙霸喜歡混K房，不過自從在道上混出名聲以後就再也沒去過了，一來是沒時間，二來趙霸將大多數消遣的時間放到了酒吧、桑拿等地。


  坐上的士，也就四十多分鍾，趙霸他們就來到了［音樂風］，這是南昆比較出名的Ｋ場之一，物美價廉，而且裝修的還比較上檔次。


  包了一間中房，趙霸和劉珊滿臉笑容地走了進去。


  剛唱了兩首甜甜蜜蜜你愛我來我愛你的情歌，那該死的手機開始鬧騰了。


  趙霸拿起手機走出房間，大聲嚷嚷：［誰啊？］


  ［是我。］一聽這聲音趙霸就知道要出事，是蕭嵐。


  ［出什麽事了？］


  ［南區的場子被天王幫的人砸了，大君受傷，長發被抓，你最好馬上過來。］

  長發被抓？大君受傷？趙霸一聽頓時火了，這還了得。


  ［好，我馬上到！］


  匆匆忙忙的進房，劉珊一邊蹦達一邊拉趙霸：［快來唱歌！］

  趙霸一臉正色地說：［我要出去辦事，可能沒法陪你了，你看。。你是在這唱還是先回家？］


  劉珊有點不太開心，不過她馬上就笑嘻嘻地挽著趙霸的胳膊：［去辦什麽事，我也要去。］

  趙霸斥道：［我可不是出去玩的，是去砍人啊，你也要去？］


  ［要去！］劉珊說的很堅定。


  ［好吧好吧，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必須跟在我身邊，不準離開我一米。］

  ［好嘛！我聽你的！］

  風風火火的趕往南區，劉珊也許是發現趙霸的臉色不太好，乖乖的坐在一旁沒有打擾我。


  經過了南區的幾個酒吧，外麵圍滿了警車和救護車，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被白衣天使們搬上了車，數百號混混站在遠處張望，趙霸認識其中幾個，他們是大君的手下。


  下車，趙霸走過去問：［大君呢？］

  那小弟一愣，一見是趙霸，馬上回話：［霸哥，君哥被砍的很傷，現在在堂口。］

  ［走，帶我去。］趙霸往前走，劉珊小聲問我：［霸，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這裏的人會認識你？］

  趙霸笑道：［你難道沒聽過道上混的有個叫趙霸的麽？］

  ［趙霸。。。？］劉珊想了想，頓時大吃一驚：［你。。。你不會是那個傲世趙霸吧？］

  ［嘿。。正是在下了。］

  ［天呐。。你。。你怎麽會想要去上學的？這不符合邏輯啊！］劉珊眨巴著大眼睛。


  ［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蕭嵐麵無表情地從趙霸身邊經過，隨她同行的有四、五十人。站在她身後的那兩個人趙霸認識，一個叫火棍，一個叫力鋼，後者的蠻力很大，趙霸在酒吧喝酒的時候見過他打架。


  ［他們有多少人？］趙霸暫停了和劉珊的聊天，走上前問。


  蕭嵐伸出了一根手指，趙霸摸著下巴感歎：［才一百人。。大君就搞不定了。。唉。］

  ［錯了。］蕭嵐的臉色忽然一變：［十個人。］

  ［十。。十個人？］這次換趙霸驚呆了。


  走進大君的堂口，他滿身是傷地躺在床上，額頭，手臂，腿，全被綁上了繃帶，正在罵罵咧咧著：［我操他媽的，青年幫，跟老子玩這套，不是想抓我麽？來啊，來抓我啊！我操！］

  趙霸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別嚎了，怎麽回事？］

  大君一見趙霸他們來了，馬上坐起來：［來的是天王幫的四大金剛。］

  ［火力？］趙霸和蕭嵐異口同聲地問。


  大君搖頭：［不是，是個叫花魁的女人，四大金剛排第三。］

  ［女人？］趙霸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們都不是一般的人，我每個場子至少有三十名小弟看守，三十多個每天練散打的大老爺們兒啊！來的這十個人。。隻用了五分鍾就把他們砍躺下了。］

  ［這。。太誇張了點吧。。］

  大君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從床上站起來，撕開傷口的紗布，一跳由脖子一直延伸到肚臍的駭人傷口正往外淌血水，大君吼道：［看見沒有，就他媽一刀，老子就變成這樣了，要不是長發及時趕到我他媽早就掛了！］

  趙霸問：［大聖和火腩呢？］


  蕭嵐搖搖頭。


  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環繞在趙霸心頭。


  短暫的聽了大君對這十個人的描述，帶頭的是個叫花魁的女人，很漂亮，出手又快又狠，跟著她的九名男子也都是經過專業訓練，屬於殺手級的人物，普通小混混根本不是對手。


  滿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君失血過多，臉都不是色了，他慢吞吞地說：［不管怎樣。。把長發救回來，趙霸，暫時由你來帶我的人。。白皮。］

  ［老大！］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少年來到床邊。


  ［趙霸是我的好兄弟，你要協助他把長發救回來。］

  白皮使勁點頭：［老大，你放心吧！］他站起來跟趙霸握手：［霸哥，白皮！］


  ［好！］

  蕭嵐的手機響了，她接起放到耳邊，趙霸聽不清對麵的人在說什麽，但趙霸能清楚的看到蕭嵐的臉色變的越來越深沉。


  ［啪。］她掛斷手機。


  趙霸問：［什麽事？］

  ［不光南區，青年區、東區、西區全都被攻了，風哥讓我們去西門別墅開會，大聖和火腩已經在那了。］

  ［那還不快走！］

  離開南區，趙霸、劉珊、白皮、蕭嵐、火棍、力鋼同坐一台車，直接趕往西門別墅。


  蕭嵐看著劉珊，問趙霸：［你女朋友？］

  趙霸咧著嘴笑：［恩。］

  ［挺可愛的。］

  ［謝謝。。］劉珊小聲道謝，別看劉珊平時大大咧咧的喜歡欺負一下弱小，可在這種真正黑道人物集合的場麵上，她可不敢逞強。


  在車裏坐著的哪個手裏沒掛幾條人命？

  西門別墅區——


  坐在長長的會議室裏，西門玄風正不慌不忙地握敲打著手提電腦，另一隻手仍然端著咖啡杯，時不時會輕輕喝上一小口。


  會議室的人逐漸越來越多，大聖、火腩這些新團成員我一早都見過了，上次在別墅門口遇到的叫暴力的男子和舞王也出現了，當然，還有那個讓人看了就覺得恐懼的山男（山一樣高的男人）。


  ［來晚了來晚了，不好意思！］王超笑嘻嘻地從門外走進來，西門玄風看了他一眼，忽然也笑了：［最近你製導的電影不錯，我還特意買了兩張回去學習，恩。。］

  ［這些人是誰啊。。］劉珊坐在趙霸旁邊小聲問。


  ［坐在最中間的叫西門玄風。。西門的龍頭，左邊那個胖子。。叫胖子王超。。不過他好象是拍黃色電影的。。坐在最右邊的是。。］趙霸小聲跟劉珊介紹著這些未來的南昆黑道繼承人。


  ［聽說今天勤王也回來？］王超坐在西門玄風左手邊，扔了一支香煙給暴力，暴力冷哼道：［吸煙有害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