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四章 昏迷中

  ［嗒嗒嗒嗒嗒。］細微的腳步聲緩緩進入趙霸的耳朵裏，趙霸猛的清醒了。


  ［力哥說了，在他沒回來之前誰也不準把這門打開！］兩名男子在門外談話。


  ［媽的，力哥，力哥。。。操！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兩個人殺了我親哥！］


  ［哥們兒，這樣我很難做啊。。］

  ［難做個屁！這個冰庫的溫度是零下三十度，那兩個人被關了十五個小時，早就變成他媽的冰棍了，我沒別的要求，就想拿他們的腦袋去祭我大哥，我們兄弟一場，你不是連這點忙都不幫吧？］


  ［哎呀，你真是。。等我先看看他們死了沒。］

  小小的門窗打開，趙霸的眼睛被晃的睜不開了，蕭嵐這時站起來，抓住了那柄沾滿了凝固鮮血的水果刀。


  ［操？他們人怎麽沒了？］［喀啦］一聲，門打開了，趙霸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抱住第一個進來男子的腿，在他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齒是趙霸現在唯一能用的武器了。


  ［啊！］男子慘叫一聲摔倒了，蕭嵐厲呼著踢翻另外一人，但那人馬上從地上站起來與蕭嵐打作一團。


  趙霸無暇顧及蕭嵐的安危，趙霸的頭正被一隻皮鞋使勁的踩啊踩的。


  ［我草！］趙霸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哪來的勁兒，破口大罵一聲後，一個餓虎撲食撲倒在那人的身上，對準了他的臉又是狠狠的……一口。


  ［嗚哇～～～］這次的慘叫聲更是淒厲，趙霸咬下了他左臉的肌肉，呸地吐到一旁，隨後用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差不多一分鍾的光景，這個可憐的男子終於斷氣了。


  蕭嵐也卯足了勁兒幹掉了另外那名男子，不過她已經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光啊，終於見到光了。


  趙霸的身體機能就像一塊衝滿了電的電池，趙霸摟著蕭嵐向前走去。


  蕭嵐的樣子有點慘不忍睹，下巴上、衣服上、褲子上，沾滿了血，有點像美國電影裏的吃人狂魔，更可怕的是她的頭發，原本已經起了霜的發絲在溫暖的空氣下化成了水滴正［滴滴噠噠］的往地上掉。


  ［殺出去，我們就能活命！］趙霸咬著牙說。


  蕭嵐轉過臉看趙霸，那種表情使趙霸很費解，這是怎麽了？

  ［我的樣子很嚇人麽？］趙霸自言自語地來到上樓的玻璃門處，玻璃倒映出趙霸的影象，衣破、褲爛，全身被血不規則的覆蓋，左肩少了一大塊肉，能清楚的看到皮下組織。


  ［嘶！］趙霸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他媽還是人麽？簡直就是僵屍再生啊！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趙霸那張不算很帥的臉沒有遭到毀容，不就嘴上粘了點碎肉塊麽？吐了它就是了［我呸。］

  趙霸和蕭嵐像僵屍一般走出了這個小房間，可是，麵前的一切又讓趙霸絕望了。


  足足有三十多名青年男子站在院子裏提著刀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們。


  ［……］

  趙霸抓起身邊的一個板凳，握在手裏，歪著腦袋看他們（事實上是我已經沒力氣將腦袋直起來了。），無力地威脅著：［我草，一起上吧！看看是你們的腦袋硬，還是老子的板凳硬！］

  ［哥們兒，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跟我吹牛逼呢？］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走上來，推了趙霸一把，連帶著蕭嵐，他們一起摔倒在地。


  趙霸他們把最後一絲的力氣也用光了。


  ［殺我們人的時候不是殺的很爽麽？兄弟們給我上，玩殘他們兩個。］

  趙霸使勁後退，一直退到牆邊，正當趙霸再次絕望的時候，他摸到了一樣東西，一樣能讓他興奮的跳起來的東西——槍！


  趙霸從文體別墅區帶出來的那柄微衝！不光是這微衝，連手槍，手雷等物都被堆放在角落裏，這個不起眼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哈哈哈哈。。好詩，好詩。。］趙霸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雙手舉起那柄微衝，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下，直接摳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子彈飛快的射出，天王幫小弟們接二連三的倒地，蕭嵐也來到趙霸身邊，抓起了兩柄手槍，和一柄匕首。


  三分鍾過去了，屋裏屋外躺了至少十具屍體，這都是趙霸第一波攻擊下死去的人，剩下的早就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


  走出小屋，緊繃的神經使勁沒能放鬆，見人就射，有些剛走進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小弟馬上被我打成了馬蜂窩。


  對於一個剛經曆過兩次生死的人來說，趙霸沒有精神崩潰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逃出這個陌生的地方，趙霸抬著槍粗暴地攔下一輛的士，的士司機已經嚇傻了，他舉著雙手大叫：［大哥！大哥。。。你別殺我！］


  ［給老子開車！］趙霸瘋狂地咆哮著。


  ［開，給我往前開！］趙霸使勁看後麵，其實已經沒有人在追他們了。


  蕭嵐在後坐上忽然笑了，笑的很爽朗，很開心。


  趙霸跟隨著她一起笑，其實他們的笑聲不可怕，但是為什麽司機大叔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青。


  ［這是哪裏？算了，給我開去文體別墅區！］

  大笑過後，趙霸盡量用溫和的口氣跟司機大叔說話：［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別害怕。］

  ［是，是，我知道。］

  就在的士即將進入人行天橋的時候，在路邊我見到有一大群人匆忙的往前走，不遠處停了兩輛白色麵包車。


  ［火力？］趙霸看清了帶頭的那個人！是火力，沒錯！

  ［調頭！調頭！］趙霸大聲呼喊著，此時已經是中午了，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哪有地方調頭？就這一刹車的時間，後麵小轎車的主人已經不耐煩地按動了喇叭。


  趙霸打開車門，衝蕭嵐說：［你先回別墅！］

  蕭嵐急了拿槍指著趙霸：［你要幹什麽？他們有那麽多人！你不準走！再走我就打死你！］


  ［老子要殺了他們！］趙霸滿臉的猙獰［開玩笑，拿槍射我？你舍得麽？］

  趙霸拎著槍從的士上下了車，用槍托砸爛後麵那輛轎車的玻璃，衝裏麵的一男一女吼：［草你M的，按喇叭啊，再按啊！怎麽不按了？］


  裏麵的兩個人嚇呆了，估計他們沒見過趙霸這麽帥的［阿諾］，噢，不，應該說是僵屍了。


  沒時間跟這兩個家夥計較，趙霸翻過馬路直奔火力那幫人去了。


  馬路兩邊是半人高的石欄杆，縱然趙霸身受重傷，可跨越這點小障礙還是不成問題的，趙霸三步並兩步地於車輛之間徘徊，那些飛速行駛過來的轎車遠遠的就停下了，司機們探出腦袋打量著趙霸。


  距離火力那一大幫子人越來越近，趙霸抓起褲腰帶上那顆手雷，死死地攥在手裏。


  五十米！還有五十米！火力竟然上車了！

  ［我草，都給老子站那！］趙霸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這句話吼了出來。


  火力的小弟們齊唰唰地回頭，趙霸已經在三十米的位置上站好了，端起微衝就是一陣狂掃，那些沒來得及反映的家夥們無一不是慘叫著倒在地上，有幾個沒死的，抱著自己受傷的部位在地上翻滾著，趙霸像惡魔一般麵無表情地走過去，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讓那些在痛苦邊緣掙紮的小弟們下了地獄。


  ［啪啪啪！］清脆的三聲槍響，從趙霸身後傳來，火力剛剛探出來的腦袋被打的縮了進去，趙霸回頭看去。


  ［操！你他媽怎麽也跟過來了！］趙霸看著蕭嵐，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感動？還是憤怒？趙霸分不清。


  蕭嵐握著雙槍：［我不會比你們男人差的，你也別想一個人邀功。］

  ［……］

  ［啪啦！］車窗的玻璃被打碎了，火力左手端著微衝，右手握著手槍正朝趙霸他們開火。


  趙霸和蕭嵐緊貼在車屁股後麵躲開這一波攻擊，趙霸小聲說：［我左你右！］


  ［好！］

  趙霸剛打算上前，蕭嵐拉著趙霸的胳膊，說：［小心點。］

  ［羅嗦。］

  趙霸獰笑著扣動扳機，麵包車頓時變的千瘡百孔。


  趙霸罵道：［媽的，你不是想凍死老子麽？來啊！你他媽來啊！］

  ［砰砰！］兩顆盲彈從趙霸身邊飛過，射中了趙霸身後的垃圾桶。


  ［你們兩個的命還真他媽的大！不過你放心，這次老子絕對會讓你們死翹翹！別忘了我的外號！老子叫火力！跟我玩槍，你們還差的遠！］火力叫完這句，源源不絕的子彈分別向兩個方向射去。原來他早就知道趙霸和蕭嵐是分開走的。


  五米的距離，隻有五米，趙霸完全無法突破這個密集的火力網，趙霸如果衝動那麽一小下，絕對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趙霸看著身邊的屍體，忽然有了靈感，趙霸費勁的抬起一名死去的男子，將屍體猛的推到前方，隨後趙霸緊跟著在地上翻滾了一下，來到車門處。


  果然，微衝的子彈全都打在了屍體上，趙霸抬起手使勁扣動扳機，五顆子彈直接打碎了火力的左胳膊，他沒有慘叫，而是立刻用手槍向我反擊，趙霸的胳膊中彈了。


  在經曆過十五個多小時的冷凍酷刑之後，趙霸並沒有覺得子彈打在身上有多難受，隻有一點點疼，真的，隻有一點點。


  ［咯咯咯！］火力還想開槍，很不幸的是，彈匣已經空了。


  蕭嵐鬼魅般出現在對麵，她伸出匕首，切掉了火力的耳朵，並用匕首抵在他的脖子處。


  ［嗷！］火力捂著胳膊，咬牙切齒地盯著趙霸。


  ［出來！］蕭嵐將火力從車上拉了下來，趙霸怪笑著走上前，接過蕭嵐遞來的匕首，砍斷了他的另外一隻手，鮮血塗滿了柏油路。


  火力慘然地搖著頭：［大風大浪我都過了，沒想到，竟然在陰溝裏翻了船，哈哈，看來軍師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應該來南昆的。。］

  ［誰是軍師？］趙霸握著刀，蹲在他麵前。


  火力一邊顫抖一邊微笑：［殺了我。］

  ［你他媽以為我不會殺你麽？］趙霸將匕首插進了他的大腿，他頓時又發出一聲慘叫。


  ［霸，快一點，警察要來了。］蕭嵐有些擔心地看著周圍，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不少人正隔著馬路觀望，有的還拿出了手機進行攝影。


  火力倔強地別過臉，脖子上的刀疤清晰可見，趙霸笑了笑，將手雷再度取出，握在手裏：［給老子粉身碎骨吧。］

  拉開保險，塞進火力的褲襠，蕭嵐驚的連忙向來時的馬路上跑去，趙霸緊隨其後。


  ［５、４、３、２……］趙霸用全身的力氣奔跑著，心裏還在默數手雷的爆炸時間。


  ［我草！！］這是火力生前的最後一句話。


  ［轟……］

  趙霸和蕭嵐同時被爆炸所產生的熱浪推倒，那輛麵包車也爆炸了。


  蕭嵐搖著頭使勁拍了趙霸的肩膀一下：［直接砍死他就算了，幹嘛要用手雷。］

  ［那樣死太便宜他了，隻有炸死他才能解老子的恨。］趙霸哈哈笑著，心裏的鬱悶和邪火隨著車輛與屍體的燃燒全都化為烏由。


  ［哈哈。。哈哈。。］趙霸想要站起來，腿卻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蕭嵐，過來扶我一把，我站不起來了。］遠遠的傳來警笛聲。


  趙霸伸了半天的手沒動靜，轉臉看去，卻發現蕭嵐用呆滯地目光看他：［老娘也沒力氣了…］

  ［我操，你不是吧！］趙霸雙眼一黑，老子暈給你看。


  ［……］

  ［……］

  ［……］

  究竟過了多久呢？不知道…


  趙霸嗅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藥味，趙霸是在醫院裏。


  趙霸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可那該死的眼皮就像被人縫合了一般，紋絲不動。


  趙霸想挪動手臂，可那劇烈的疼痛再次讓他進入了昏迷狀態。


  連續好幾天，趙霸都在醒了，暈過去，醒了，暈過去這樣的狀態下度過，一直到第六天，一個熟悉的聲音才將趙霸徹底喚醒。


  ［霸。。你能聽見嗎？我是珊，這幾天你不在，我好想你。。好想你。。醫生說你傷的很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全身都是傷。。你回答我好嗎？我好擔心你。］

  趙霸動了動嘴唇，想告訴她，我沒事。無奈的是，嘴張開了，卻吐不出字兒來。


  ［放心吧，小霸福大命大，死不了的。］這個聲音也很熟，是西門玄風。


  ［實在太慘了，我都不敢想象就憑這兩個全身是傷的人能幹掉天王幫的火力。。哥，你真的沒找錯人。］這個聲音是勤王。


  ［小霸！你最好馬上醒過來，儋州城的天王幫總部已經頒了通緝令，你的腦袋現在值一千萬，你知道一千萬是什麽概念不？這筆錢可是吸引了全國的殺手。。你要是再不醒可就糟了。。］這是王超。


  ［嗚。。怎麽會這樣。］劉珊哭了。


  ［死神，小霸和蕭嵐就交給你了，我要讓他們安心的養傷，絕不能讓他們有一絲的損傷。］西門玄風說。


  ［明白。］一個女聲陰沉沉地進入趙霸的耳朵裏。


  ［死神。。這不就是上次開會時提起的那個沒能前來的西門十三位老大之一麽……？怎麽是個女人？］趙霸胡思亂想著。


  躺在這間醫院，白天和黑夜基本沒什麽兩樣，因為趙霸的眼睛始終睜不開。


  過了幾天，趙霸已經能清晰的讀出吃、喝這些簡單的字了，可是，想要將這些話連在一起，就有點困難了。


  劉珊這段時間天天都來醫院看趙霸，每當趙霸感動的想對她說一句：［我愛你。。］的時候，音調都會自動轉換成：［我阿姨。。］

  就因為這事，趙霸鬱悶了很久，但是沒辦法，醫生說趙霸是由於疲勞過度，精神過度緊張，外加大出血等等症狀構成了醫學史上第一例——非一般性全身肌肉功能衰退間歇性少年癡呆外帶扁桃體發炎傷口感染。


  別看趙霸有嘴不能說，有眼不能看，可每天到了一定的時候趙霸都能用耳朵和鼻子享受到感官上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