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是西遊
“我在渾噩中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一，我記得那是在秋，我終於開始思考，我是誰？
從這個問題誕生起，我終於有了自己的思維，開始思考，開始感受這個世界。
我在渾噩中度過了漫長歲月，才擁有自我意識，真正的擁有了生命，所以我覺得生命真的很寶貴，怎麽能因為我想，就去剝奪別人的生命呢？
苟立，你以後變強了，也一定不要隨意殺生啊……苟立？苟立？”
古樹下的黑狗支起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眯著眼睛道：“嗯，對。”
聽到黑狗回應，樹女十分高興，枝葉微微搖動，又接著講道：
“等我的身體徹底完成後，我一定要用我的雙腳丈量大地，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嗬嗬，不錯。”
這幾日，苟立一直呆在山穀裏，一來怕白虎堵門，二來留在這裏熟悉功法。
雖然那功法的主人沒什麽文化，取的名字沒什麽內涵，但內容卻是貨真價實，足夠支撐到他修煉到妖王境了。
妖族三大境界，化形，妖丹，元神，元神境又稱妖王境。
當然了，山林野妖，稍微有點本事，便聚眾稱王的，也不在少數。
幾日以來，樹妖月雯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一開始他心懷感激，熱情回應，豈料這貨無休無止，十足話嘮，他現在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聽西牛賀洲有一座靈山，山上都是禿頭，真有意思，以後一定要去看看。”
“嗯？！什麽洲？什麽山？”苟立雙眼圓睜。
“西牛賀洲靈山啊，怎麽了？”
“你再仔細跟我講講這個世界的曆史、地理、名人相關，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訴我。”
雖然不知為什麽苟立突然來了興致，但月雯正愁怎麽吸引苟立的注意，此時他主動要求，豈有不應之理，於是滔滔不絕講起來。
從妖族上古時期的輝煌，到人族崛起，橫掃寰宇，又從西牛賀洲的禿頭，東勝神州的道統，講到南瞻部洲的繁華，北俱蘆洲的妖國。
問她地間有哪些厲害人物，又講三清四禦，五方五老。
言畢，苟立抬頭望，原來是西遊……不知道那隻猴子出世了沒有。
“庭可曾出過什麽亂子嗎？”苟立問。
“沒有誒，有那幾位坐鎮，庭能出什麽亂子。”
苟立沉吟半晌，忽然道：“我要走了。”
“去哪？”
“東勝神洲。”
“呐，這裏可是西牛賀洲！從這裏到東勝神洲，中間隔了兩重大洋，一座南瞻部洲，你連化形都還不完全，隻怕半路就被人捉去吃了，怎麽到的了東勝神洲？”
“一路修行便是了。”
“你去那裏幹嘛？”
“尋仙，訪道。觀海，賞石。”
月雯忽然有些後悔給這隻狗講這麽多了，一隻野狗精，尋什麽仙，訪哪門子道？
海上的石頭又有什麽好看的！
他走了，自己不知又要寂寞多久。
兩片樹葉飄落。
苟立見狀，安慰道：“您老對我的恩情，我必銘記於心，日後但有吩咐，甘供驅使。此行您便當我是先行探路的先鋒，日後您老仙軀大成，如不嫌棄，我再帶您遍遊四洲。”
“當真？”月雯轉憂為喜，欣喜道。
“肺腑之言。”
“既然如此，可不能讓你死了，我便幫你徹底完成化形吧！”
四根樹藤飛起，纏繞苟立四肢，源源不斷的精純靈力湧入其身。
苟立大喜過望，本來以他野狗真身，修煉人形千難萬難，此時卻近在眼前。
沒想到簡簡單單兩句話，便撈到這麽大的好處，這根優質大腿，他抱定了！
半個時辰後，月雯放下苟立，滿意的道：“不錯不錯，論形貌，這具身體有我十分之一了。”
苟立還沒睜眼，便感覺胸前沉甸甸，胯下涼颼颼。
待他睜眼，低頭一看，頓時如同五雷轟頂，呆立當場。
這胸肌為何如此浮誇？晃人眼球？
還有，我鳥呢？
“嗯？你不滿意嗎，我可是參照自己的身體做的哦。”月雯奇怪的道。
滿意個鳥啊，你特麽給我做了具女人的身體啊！
“你難道沒看出來，我是條公狗嗎？你應該給我做一具男人的身體啊！”苟立咆哮，不對，嬌斥道。
“男人的身體不是這樣？”
苟立以手扶額，那些回來安度晚年的妖精，難道就沒有一隻給她講過這些嗎？
隻得無奈的為對方上了一堂生理知識課。
“嗨，原來隻是差個零件嘛，等你將體內的靈力消化了，徹底穩固化形的修為，添上不就完了嘛。”
苟立驚恐的睜大雙眼：“什麽意思，你現在不能幫我變成男人嗎？”
“倒不是不可以，但再來一次的話，會傷到你的根基，影響你以後的修煉的哦。”
苟立嘴角抽搐，也就是，在自己徹底穩固境界前，必須一直保持女人的身體！
這簡直太可怕了！
他嚐試改變身體構造，但全身上下，除了他自己煉化的頭頸部之外，其餘地方果然不受他控製。
就連變成真身黑狗也做不到。
“哎呀，不要這麽沮喪嘛，男人女人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用來修煉的軀體而已？咱們畢竟是妖嘛，又不是人，在乎什麽男女。再女人有什麽不好，做女人，挺好的。”月雯見苟立沮喪的模樣，嚐試開導。
苟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一條鹹魚。
他現在隻想靜靜。
“這個給你，別傷心了。”月雯發現勸的不行，便從地裏扯出一物，遞到苟立麵前。
“我再一次，我不啃骨頭。”苟立十分無語。
擺在他眼前的，是一根四尺長的骨頭，修長潔白，賣相極佳。
“不是給你吃的，這是妖王的腿骨，堅硬無比，是給你路上防身用的。”
苟立眼中一亮，翻身坐起，伸手接過，細細撫摸一番，但覺骨質細膩，且散發著一股森然寒意。
好一根大冰棒子！一棒下去，定叫人皮開肉綻！
此時他也已經想通了。
不就是當幾女人嗎？等老子修為穩固了，又是好漢一條。
於是問道：“還有沒有飛行的法術，也一並教我吧。”
“喏，這是人族的禦風術。”月雯又從地底扯出一張骨片，交給苟立。
苟立滿意的點點頭，就地參悟起來。
禦風術並不複雜，苟立隻花了幾個時辰便能離地而起。
隻是要做到平穩飛行，那還早的很，一來他對體內靈力的掌控並不純熟，法力轉化率極為低下，二來這禦風術極耗法力，僅僅離地而起數息時間，他體內的法力便耗去半。
因此短時間內，還沒辦法靠禦風術趕路。
苟立站起身來，對月雯深鞠一躬，道：“我這便走了。”
“不多呆幾日？功法純熟了再走吧。”
“不了，我路上休息時一樣能修煉。”
苟立實在是受不了月雯的嘮叨了。
“那一路心，千萬別被其他妖怪吃了啊。”
苟立點頭告別，出了穀，在附近扯了幾片寬大的樹葉蔽體，而後向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