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隻是沒想到,看起來精明的裕妃,竟然會喜歡在此展開話題,以為可以據此挑起她的惱怒不快。 可惜,她木婉清完全不受這套。 微微,動了動屈膝的腳,木婉清掂量著自己還能支撐的時間,若然這裕妃一直悠閑地在賞花,將她的行禮舉動視若無睹,她的腿和腰,怕是要熬不住了。 清清嗓子,淺淺咳嗽一下,她啟唇提醒道,“婉清見過裕妃娘娘。”音量比之剛才也陡然提升。 可是,裕妃依舊不為所動。她將手上的牡丹花遞到蘭馨嬤嬤的手上,接著兩人剛才的話題,說,“俗氣之人,自然是隻會俗氣裝扮,這是見識和認知淺薄導致的,沒有辦法。” 蘭馨附和,“也是,天下之大,不是所有女子都像娘娘一般,見識廣博,學富五車。” 勾唇淡笑,裕妃滿意地踱步到另外一個花圃,那裏不再是福富麗的牡丹,換成了一種清淡的小花,但是花朵簇擁成球,綿綿密密一團,遠觀熱烈,近看更是討喜動人。 她淡淡看著蓬勃成簇的花朵,幽幽道,“禦花園中,終年百花盛放,馥鬱的花香芬芳撲鼻,招來許多蜜蜂蝴蝶穿插其間,乍一看好生熱鬧,但是蜂蝶見多了,聲音響耳,難免錯覺是飛蟲泛濫,遠觀或者近賞,皆少了許多雅致情調,空惹人不快。” 低頭現出一副不予苟同的反感排斥,木婉清翻了個白眼。裕妃的說話,分明諷刺她像蜂蝶,吵耳又有礙觀瞻。可是,縱使如此,她還不樂意讓木婉清起來,擺明要與她抗衡到底態度。 咬咬下唇,木婉清張口大吼,“裕妃娘娘,您耳朵還好嗎?” “大膽!”蘭馨率先回過頭來,拔高的語調夾雜著滿是怒火的訓斥,“木婉清你竟敢對裕妃娘娘口出狂言?!” 直接站起了彎曲的膝蓋,木婉清動了動有些犯軟的雙腿,隨之清麗的小臉換上一副淩冽而嚴肅的神情,以清朗高昂的聲音,氣勢將蘭馨直接壓倒,“裕妃娘娘就在跟前,蘭馨嬤嬤你好大的膽子!” “你少在這裏顛倒是非,分明是你先是逾越尊卑,對裕妃娘娘大不敬,接著又對娘娘口出狂言,無禮至極!” “我說嬤嬤,你才不要換亂將髒水倒在我身上。你一個後宮的嬤嬤,竟敢直呼王妃的名字不止,還要在我的麵前顛倒是非,胡扯我對裕妃娘娘大不敬,挑起我兩的矛盾,分明就胸藏禍心,想要構陷!這後宮之後,構陷主子,可是殺頭的大罪,蘭馨你可知罪!” 木婉清的聲音漸次提高,嚴厲責問的語氣,句句緊逼,最後的反問直讓蘭馨一張方臉瞬間變白。 她剛剛一時情急之下,竟是張口直接叫木婉清的全名,對於作為一介宮娥的她是斷斷不被允許的。 木婉清抓住她這個口誤,禍水東引,硬是將準備對她發作的局麵,瞬間逆轉。 紙白這一張臉,蘭馨張開口欲言又止,慌張思索半響,她擠不出應對的說話,失措地將求救的目光投到身側的裕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