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夜探
待事情都處理完,二丫隻覺得一身疲憊,那老頭沒有找到,黑虎也沒有找到,疲倦的二丫躺在床上,想著如果明日一切都能好起來該多好啊……
半夜響起雷鳴,瓢潑大雨如期而至,疾風驟雨,席卷著臨安這座城。熟睡的人沒有知覺,依舊酣夢。
已在臨安城待了三天,玲兒的病也好起來了,偶爾鬧著不吃藥,可二丫一拿出酸酸甜甜的蜜餞果脯,她就乖乖地喝藥了。
中午,二丫在客棧點了飯菜,三姐兒在屋子裏吃飯,二丫正想著陸忠怎麽還不回來,就聽見陸忠急促的聲音:“老大,快開門!”
二丫被他嚇了一跳,開門見陸忠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二丫讓他進屋說。
關上屋子,陸忠拿了一張告示出來,二丫打開一看,原來是有人要賣宅子。
“就這個你激動成這樣?”二丫看著告示問道。
“哎呀,老大你繼續往下看。”
二丫往下看,果然一臉不可思議,“是什麽宅子四百多畝,我住過的陵源村才幾百畝呢!”
“老大,我看過了,好像是那宅子主家遇到事了,所以急著要賣,至於是誰住的還不知道,不過這宅子明碼實價要五千兩銀子,一時沒人想買。”
“五千兩的確有點貴,這價是要砍砍。”二丫卷起告示,就聽陸忠道:“老大,這三天我走遍了臨安城,這裏的宅子都很漂亮,可是最後看到這宅子才叫漲了見識,從城心河一直到明河邊上,這宅子占地簡直是太大了!”他說著就豎起大拇指,“聽說裏麵亭台樓閣,舞榭歌台,花園果圃應有盡有,屋宇軒昂,氣勢宏博,倒像是一座莊園。”
聽陸忠說完,二丫抱手看著他,“陸忠,你在臨安城溜達了幾遍怎麽回來詞珠話炮的?”這小子沒讀過書,怎麽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妙語連珠,聽得二丫想笑。
“老大,這些都是跟別人學的,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買宅子的事!”陸忠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二丫,二丫終於沒有再笑他。
“想辦法把主家約出來,我們當麵談談買房子的事。”二丫若有所思道。
陸忠“噯”的應了一聲跑出去。二丫忙將他叫住,“不急著一時半刻,坐下來吃了飯再走!”
陸忠傻乎乎的撓撓頭,“那行,我到樓下去吃就行,哪能和老大坐一起吃飯。”
“少廢話,給我過來,坐下吃飯。”二丫笑怒道。陸忠隻好走過來,玲兒看著他“咯咯咯”的笑起來,三妞依然文靜的坐著,沒說話。
“主子,有關於明河船著火,河道總督失察一事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主子要不……”
“烏紗帽撤了,先關起來徹查,其他的別來煩我!”宮玨翌臉色陰沉,煩躁異常。
他此次出來微服私訪,帶著四王爺原因眾多,他一向奉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樣兵行險招,看著四王爺好,要想知道四王爺是否有異心,將他放在眼皮子下是最好的。
可是宮玄遲有能耐啊,在他眼皮子下騙他,讓他以為……想到就生氣,宮玨翌感覺自己好像被當猴耍了,看來這四王爺絕非表麵所見這般。
大曆國是這片大陸上三大國之一,大曆與另外兩國,楚國,東月形成三國鼎立的景象。大曆開國到宮玨翌這一代已是第四任君主。
宮玨翌繼承大統不過四年,卻十分有手段,內政修明,十分重視邊疆和睦,官員政績,這幾年下來,邊疆平靜,大把的官員被整治,也少了太多的貪官汙吏。如今才有了這太平景象。
宮玄遲不知道自己讓宮玨翌恨得咬牙切齒,正拿著本兵法的書看著。今兒依舊是一襲大紅錦服,斜躺在軟床上,床兩邊各一個鎏金燭台。
門一聲輕響,驚雷走進來,站在一旁回稟著什麽,宮玄遲隨意的應了兩聲。
過了片刻又聽驚雷道:“今兒聽二月說好像見過陸姑娘,就是和您給的那張畫紙有九分相像,住在城東的貴福客棧。”
燭光有些暗淡,驚雷上前挑了挑燭芯,宮玄遲把書擱在一旁,“打水來。”
見宮玄遲還是這副樣子,驚雷不知主子心思,忙退下去打水去了。
驛道上一匹馬如風般飛馳,往臨安城去,最後在龍躍客棧前停下來。
“公子,這是宮裏的加急信。”那從馬上下來的人對穿風恭敬道。穿風點頭,那人轉身離開。
“主子,這是宮裏那位來的信。”穿風把信遞給宮玨翌後便隱到暗處。
拆開信封,宮玨翌匆匆看完,將信紙燒了。宮裏那個女人三天兩頭就八百裏加急催他回宮,是不是讓她太閑了!宮玨翌揉揉眉心,一副倦怠的模樣,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女人在想什麽。
看見案幾上還有堆積的各地官員的密報,宮玨翌抖抖衣袖,坐下繼續翻閱。隻看了幾本,就覺得心煩意亂,忽的想起那日在船上那個姑娘,那雙溫柔有堅強的眸子,那雙眸子笑起來會彎成一道月牙,生氣的時候好像會說話,發怒都那麽可愛。
宮玨翌發現自己竟然在想那個女子,搖搖頭,當初自己在意陸鳴鳳,不過是因為以為宮玄遲在意她,所以他想搶過來,誰知宮玄遲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就在宮玨翌胡思亂想的時候,貴福客棧的一個客房的窗戶吱呀一聲輕響,宮玄遲站在床榻前,屋子裏呼吸聲均勻告訴他,主人正在熟睡。
手頭寬裕之後,二丫就讓青禾玲兒倆丫頭另外住了一間房,這幾日難得無事,便睡得也格外香甜。
宮玄遲走近床榻,見女子側躺著,熟睡的容顏恬靜,長發隨意的散落著,被子被踢到一邊,露出半截身子,頸間的衣衫微微敞開,露出白嫩粉潤的肌膚,櫻唇自然的輕微上翹,像在撒嬌,看得宮玄遲忍不住勾起嘴角,平日裏事事好強的姑娘睡著了竟是這樣子,叫人忍不住喜愛。
他站了很久,終於還是上前在女子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轉身離開了。
天見亮的時候二丫就起床梳妝打扮,今兒難得這麽仔細是因為陸忠已經聯係到宅子的主家了,今兒要談生意,她還有別的“絕招”要準備,自然得好好打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