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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21)

  不要在說了,你們以為我傻嗎,你們做了些什麽,我心裏一清二楚,既然你們背信棄義,陷主子於身死而不顧,我也不必顧及什麽主仆情誼了。”


  在三人的錯愕中,陸鳴鳳冷漠的說道:“你芷蘭身為陸府簽了死契的下人,背叛主子,杖斃吧,至於玉竹知情不報,還主子,那就打五十板子,賣到青樓去吧。”


  陸鴻見陸鳴鳳沒有處置自己,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想著陸鳴鳳果然還是顧著親情的。


  就在陸鴻緩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陸鳴鳳定然看著他,目光中無盡的蔑視,淡淡道:“大堂哥指使下人對堂妹下毒手,雖然如今我三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大夫說了,壽命大減,為了彌補你的過失,就砍一條腿吧”


  224 下場

  院子裏的三人驚恐的看向站在院門的陸鳴鳳,眼神中滿是濃濃的震驚和訝異。


  芷蘭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四肢無力幾乎絕望的眼神有些驚恐。


  玉竹摸著自己的肚子,求助似的望向陸鴻,他不是說他是陸家不得了的大少爺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句話救她嗎!

  可是這時候的陸鴻自顧不暇,一臉驚恐的往後退,哪裏還顧得上玉竹幾人的生死,口中大嚷著:“你不能這樣,我可是你大堂哥,你不能這樣做,我們都是陸家的人,不可以,絕對不行,救命啊!”


  他倉惶的模樣讓陸鳴鳳嗤鼻一笑,聲量拔高道:“你在陷害陸青禾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她是你同宗的血親,是你親的堂妹,你為了圖謀陸府的家產,掩蓋你玷汙丫鬟的名聲,竟然下此毒手,我已經不想多說,你也不要以為今日有誰敢救你。”


  陸鳴鳳話語斬釘截鐵,鏗鏘有力,麵色決然毫不動容,冷眼看著陸鴻玉竹和芷蘭三人絕望掙紮的樣子,就像一個獵人,冷眼看著自己一箭沒有射死的獵物在腳下垂死掙紮,目光冷冽。


  此時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陸鳴鳳看向身後,一男一女正往這邊跑,不是別人,正是陸李氏和大叔。


  兩人很快就到了眼前,眼見他們還要再上前來,陸鳴鳳冷笑一聲,一旁早就等著的婆子立刻就擋了上來,死死攔住陸李氏兩人。


  陸李氏見過不去,立刻破口大罵,眼神中無法掩飾的驚恐和憤怒,看著陸鳴鳳揚聲道:“你要幹什麽,真的以為沒有王法了?你以為自己就能夠一手遮天,在這裏對我兒子要打要罵的,什麽玩意兒,想要收拾我兒子,你做夢!”


  陸李氏虛張聲勢的叉腰怒罵,陸大叔一臉倉惶誠恐,他沒有陸李氏那種婦人的潑辣,也不知道怎麽求陸鳴鳳才能讓陸鳴鳳罷手。


  隻好跪下低聲苦苦相求:“二丫子啊,你是個心善之人,你大堂哥做錯了什麽,你給叔說了,我一定好好管束,不,我這就拿棒子去打他一頓,你別要砍要殺的就行,成不?”


  陸鳴鳳冷笑,心中已經有些不耐煩,神情不悅的看著陸大叔,這些人真以為自己是心慈手軟的主?所以難怪陸鴻有膽量借住在她家裏,還胡作非為,上迫害陸青禾,下玷汙芷蘭玉竹,真是荒誕至極。


  她對陸大叔沒有什麽仇,陸大叔錯就錯在生而不教,讓陸鴻成了這麽個德行。


  陸鳴鳳對陸大叔淡淡笑道:“大叔你知道陸鴻指示丫鬟暗中謀害我三妹陸青禾的事嗎?”


  看著陸大叔茫然的表情,陸鳴鳳勾唇一笑,絕美的容顏如同綻放出一朵璀璨的花,他心頭一震:“我,我不知道,真有這事兒?”


  陸鳴鳳淡然點頭,一臉篤定的神色不容置疑。


  “啪!”陸大叔轉身就對陸李氏揚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陸李氏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你這個婦人,孩子讓你教成什麽樣子了?啊?我告訴你,兒子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陸李氏被打的暈頭轉向,暈乎乎的跌坐在地上,什麽也不管,含糊不清的哭了起來。


  陸大叔想要息事寧人,用腳背踢了踢陸李氏,神色不耐道:“多大點事,快去給你兒子說一聲,出來給他二堂妹和三堂妹賠禮道歉,這事兒心胸大度的二丫也不會和她計較。”


  陸李氏眼睛一亮有些期待的看著陸鳴鳳,喉嚨裏發著聲響,身子不穩的站了起來,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腳下虛浮的往跨院跑,陸鳴鳳並沒有攔著她。


  陸大叔有些歉意的看著陸鳴鳳,輕輕咳嗽了兩聲:“那個,二丫啊,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你父親是親兄弟,這熟話說那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你大叔我呢,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你看不去如……”


  他話音未止,卻被陸鳴鳳一把打斷,她目光堅定,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決然。


  “你知道當初我爹娘都是怎麽沒的嗎?你現在來和我說什麽親兄弟,骨頭連筋,那時候,你在祖母麵前還說得上話,卻從來沒有替他們說過一句好話,當初我娘難產,奶不給東西給母親吃,你不是也無動於衷嗎,這時候說這些有意思嗎?”


  陸大叔嘴角翕翕,神色恍惚的抹了一把汗,麵色微變,似乎還想說什麽,卻被陸鳴鳳一把打斷:“您什麽也不用說,我不是你以為的爛好人,當初我們姐三兒無路可去,你們大房別說幫助了,大嬸嬸還落井下石,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也別這個時候來和我說人情。”


  說到這裏,陸鳴鳳嘴角帶笑,語氣一揚:“我們可沒有什麽人情。”


  幾句話下來,說的陸大叔額頭冷汗直冒,這時候陸李氏拉著陸鴻走了出來,站在陸鳴鳳身旁的四個身寬體胖的婆子看了一眼陸鳴鳳,見她沒有反應,便按捺著性子。


  今日小姐明擺著就是要收拾這個混小子了,這陸家大房實在是太拎不清了吧,這時候還想僥幸。


  誰知陸鳴鳳突然揚聲道:“你們把陸鴻提到芳華閣外麵,讓他給三小姐磕頭道歉!”


  陸大叔頓時激動的點頭,以為陸鳴鳳這是放過陸鴻了,不顧陸李氏聽到磕頭二字時露出要炸毛的神情,拉著他們去了芳華閣,兩個婆子受了陸鳴鳳的授意,轉身跟了上去。


  至於生下的兩個人,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了吧,她目光冷冷的掃過去,芷蘭玉竹兩人頓時如同雷擊般往後退了兩步,瑟瑟發抖的看著陸鳴鳳。


  這如同死神目光一樣的視線,讓兩人無處遁形,一種駭然的恐懼漫上心頭。


  陸鳴鳳轉過頭對剩下兩個婆子輕聲道:“記得做的幹淨些,事情辦完了來稟了我,自有打賞。”


  兩個婆子聽到打賞兩個字頓時眉開眼笑,隻是小姐未免太暴力了吧,這種事還要再親眼看,一般人家的主子都不敢多看的,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姑娘竟然有這樣的勇氣。兩人心中敬重的同時不免有些恐懼,對陸鳴鳳是敬重更加了。


  225 爛泥

  不多時,院子裏響起一陣陣嘶喊的淒慘聲,聽著讓人不寒而栗。


  陸李氏走到了芳華閣也還能聽到落梅閣傳來的慘叫聲,心中不禁瑟縮,陸鴻這時候倒是有良心了,回頭看著落梅軒的方向,催促著母親陸李氏:“娘,你快去看看吧,玉竹還懷著我的孩子呢,可別傷著了。”


  陸李氏不禁一巴掌拍在陸鴻頭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孩子,什麽孩子,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做點正經事兒!你沒聽見陸二丫想要你一條腿嗎,還好敢去攔著她,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能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嗎!?”


  陸李氏氣狠狠的說著,也不再理會陸鴻,不多久,院子裏的聲音就小了,這時候陸鳴鳳正在桐華院。


  聽見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心中有些煩躁的在屋裏走了幾步。


  如今這樣子,是誰也不想看到的,隻是有時候這樣的結果,卻偏偏不能避免,這讓她也無可奈何。


  陸鴻被提到芳華閣在,陸青禾隻知道一部分事,並不完全知曉其中內幕,見狀有些不解,想要問沉香,沉香雖然知道大概的內幕,可是小姐既然沒有直接告訴陸青禾,那就說明這件事,她不願意告訴三小姐,自己何必要違反小姐的意思呢。


  沉香這麽想著,便搖了搖頭,抿唇笑道:“小姐,婢子也不知道,您不然出去看看吧,說不定是因為您之前生病的事情和大房有關,他們特地來賠罪的呢?”


  沉香說的避重就輕,有些不知所以的對陸青禾眨了眨眼睛。


  陸青禾尋思片刻,也覺得沉香說的有道理,便點頭慢慢的往院門去。


  陸李氏狠狠的等著陸大叔,眼神中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棄和不滿,餘光卻看見從裏麵走出來的陸青禾,頓時就變了神色。


  她笑著喊陸青禾:“三侄女兒啊,你身子大好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陸李氏說著拍了拍腿,高興的走上去:“哎呀,嬸兒有事給你說,你可要幫幫嬸兒啊!”


  陸青禾看著陸李氏,往後退了一步,把胳膊從陸李氏懷裏抽出來,她朝霞般的麵容帶著淡淡的疏離,淡漠的看著陸李氏:“大嬸有事就好好說,不用拉拉扯扯的。”陸李氏見陸青禾不買她的麵子,臉色一冷,又不得不說軟話,麵上閃過一抹矛盾的神色,又妥協似的揚起唇角。


  “青禾侄女兒啊,你怎麽還和嬸嬸生疏了呢,我可是你親嬸嬸啊。”陸李氏一副推胸頓足氣悶不已的樣子,口中哎呀的喊著,嚎喪似的,讓人覺得聒噪不已。


  陸青禾神色淡漠,快長成大姑娘的麵龐嬌憨動人,十分精致可人。


  “大嬸嬸,您若是沒事,就把大堂哥領回去吧,免得有人說這麽大把年紀還出來丟人現眼。”


  她說完就擦了擦手,仿佛摸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原本好說話的三侄女都這麽不好說話了這讓陸李氏心頭一跳,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總不能就這麽走了吧,要知道陸鳴鳳那個人,可是發起飆來沒有誰攔得住,到時候萬一鬧著要砍自己兒子的腿,那可怎麽辦啊!


  想到這裏,陸李氏便又覥著臉低聲下氣的求道:“三侄女兒,你陸鴻堂哥雖然一時衝動,做了錯事兒,隻是他現在也改過了,你就原諒他吧!”


  陸青禾笑而不語,轉身徑直進了屋,揚聲喊了沉香一句:“關門送客!”


  沉香不禁愕然,站在那裏呆愣片刻,這才回過神來。轉頭對著陸李氏一家三口揚起笑容,就近取了一根栓門的木棒就氣勢洶洶的往陸李氏三人走去。


  “幾位還是自己走吧,我家小姐興致不好,你們不自己走,那就隻能得罪了。”


  沉香難得有這種趕人的活兒,難得有,自然是擼起袖子,心中雖然不恥陸李氏一家的厚顏無恥,可是卻還是歡喜的要趕陸李氏一家。


  陸李氏沒有得逞,哪裏甘心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啊,可是沉香躍躍欲試一臉很想打她的樣子,卻把她嚇了一跳,這個死丫頭還真的敢打她,看著手臂粗的栓棍,她心頭一痛,撲在陸鴻身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那樣子真是痛不堪言,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可是嚎了半天也不見她流半滴眼淚。


  這模樣著實讓人汗顏,沉香不禁笑道:“大房娘子,您別折騰了,若是把我家三小姐鬧急了,立刻就去稟了二小姐,我看你們怎麽辦!”


  陸李氏哪裏肯真心罷手,可是聽到陸李氏的名字,就像鬼見了桃符,頓時蔫了下去,怕眼神頓時就有些畏畏縮縮了,她最怕的就是陸鳴鳳,真是她的克星。


  “你別以為陸家就能隻手遮天了,我還不信了,我……”陸李氏一邊往後退,一邊虛張聲勢的對沉香大喊道。


  誰知她還沒有說完,芳華閣的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陸李氏沒想到話還沒有說完,就吃了個閉門羹,心頭煩躁,有無計可施,就惱羞成怒的捶著門,一副恨天恨地的樣子。陸鴻想到他可能落得的結果,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這哪裏像是個男人,倒是像誰家的小媳婦,哭的嗚嗚咽咽。


  陸大叔氣的吹胡子瞪眼,心道自己怎麽生了這麽個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初全家上下辛苦耕耘送他去了安北鎮裏的學堂上學,不就是為了讓陸鴻能有個出息嗎,如今卻成了這麽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他心頭又悔又恨,氣呼呼的一腳踢在陸鴻背上,隻聽見一聲哢擦的斷裂聲,陸鴻哀呼一聲,軟軟的倒在地上。


  陸李氏見狀大驚,一把推開陸大叔,匆匆跑到兒子陸鴻身邊,大喊道:“兒子啊,鴻哥兒!你怎麽了,可別嚇娘啊!”


  陸大叔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他不過就是輕輕的踢了陸鴻一腳,怎麽就像是被踢掉了半條命似的,這下怎麽辦啊。


  略微呆愣,他也連忙跑去看兒子怎麽了,兩人手忙腳亂的想要把陸鴻拉起來,可是陸鴻就如同一攤爛泥一樣怎麽扶也扶不起來。


  兩人眼神驚恐的看著彼此,陸李氏哇的一聲大叫起來,忙喊著:“叫郎中,快找郎中來,我的兒啊!”求書、看書百度搜索【完本網】秒記:(ШanЬen.Ме)書籍無錯全完結


  226 暗中下手

  可是如今陸府上下誰不知道,陸家大房的人把當家小姐得罪不淺,有誰會幫忙呢,所以任憑陸李氏大聲嘶喊,也沒有人理會她。


  她不過是陸府一個寄居的人,養個兒子還不知道教養,不是讓別人抓住錯處嗎?


  沉香隔著門聽到外麵的動靜,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進屋把這事兒給陸青禾說了。


  陸青禾麵色烏青,轉頭看著近來新糊的高麗紙,明亮的陽光斜斜的灑下來,她一言不發,微微仰著頭,一半青絲落在陽光裏泛著幽幽光澤,一半在陰影處,小小年紀,完美的麵部弧線在光影裏若隱若現,如同畫中柔潤的美人。


  沉香悄悄的退了下去,在門口守著。


  雖然如今三姑娘已經好了起來,可是卻總是這樣有些清冷起來了。


  以前看著是個溫和嫻靜的姑娘,如今淡漠中帶著拒人千裏的冷漠。


  陸青禾神色冷冷的走到臨窗炕上坐下,纖細蔥白的手指輕輕的拂過杏白輕紗羅裙,手指順著炕沿細細磨砂,心中荒蕪的蒼涼著。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是清楚,別人又怎麽能騙過她,她身體如同流沙般感覺越來越虛弱,她自己能活多久自己最是清楚不過了。


  她甚至嚐嚐在午後小憩時,想著自己還能活多久呢,能不能活到三十歲呢?


  心裏紛雜的想法亂七八糟攪在一起,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陸鳴鳳此時並不知道三妹陸青禾的情況,正認真的聽著梅煞稟告事情。


  沒錯,的確是梅煞。梅煞在一個月前已經回到了陸府,並且莫名其妙的隻記得自己了,這讓陸鳴鳳心情有些壓抑,雖不知道她究竟經曆了什麽,隻是一想到她那身破爛不堪的衣服,蓬頭垢麵的混在乞丐堆裏。


  她相信梅煞不是騙人的,她留下了梅煞,並且讓她秘密為自己辦事。


  此時梅煞一身靛青色窄袖錦服,長發高高的束在頭頂,用一頂紫金冠束起,看起來就是一個相貌清秀的翩翩佳公子。


  就是說陸鴻沒有道歉,還被他爹打暈了?

  陸鳴鳳聽著梅煞的話,心頭疑慮不解的坐到烏木祥雲書桌旁,白嫩的纖纖玉指輕輕的扣著桌麵。


  梅煞再次重述了一遍,陸鳴鳳突然打定了主意,站起身讓梅煞附耳過來:“你找機會,倘若是陸鴻平安出了門,就卸他一條腿吧。”


  梅煞眼中突然迸射出一種異樣的光芒,對陸鳴鳳點頭答應了。


  陸鳴鳳並不覺得梅煞的反應有何不妥,她是死士,讓她殺一個人如同捏死一隻螻蟻,輕而易舉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梅煞離開了,陸鳴鳳突然想起一樁事兒,她要找弦清長老幫個忙,想要聯係上靈墟長老,可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行。


  靈墟長老是楚國秘境裏的人,他本就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身處的關係網更是錯綜複雜,她不能再讓更多人攪進來,否則隻會一發不可收拾。


  想了想,陸鳴鳳決定親自去靈月宗一趟。


  隻是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她現在的身份不好行事,她要想個辦法遮掩一下,雖然現在宮玨翌並沒有下旨搜捕她,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暗地裏派人來抓她。


  第二天,陸鳴鳳讓羅掌櫃過來,親自囑咐他去官府走一趟,哪怕是用錢砸,也要給她把戶口名字改了。


  羅掌櫃見陸鳴鳳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連聲應了,立刻就去忙了。


  第三日,兩個好消息接踵而至。


  梅煞還沒有來稟告,就聽馮嬤嬤說陸鴻在外麵得罪了人,被打斷了腿,如今陸李氏正在落梅軒哭天搶地,陸鳴鳳笑著讓她退下了,心情不錯的等著梅煞來回話。


  不過陸鳴鳳是真的很欣賞梅煞辦事的效率,這樣果斷明快的做事態度,年底一定要給她頒一個最佳勤勞員工獎。


  結果梅煞沒來,就聽見羅掌櫃來了。在花廳見了羅掌櫃,他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官府文書,陸鳴鳳真是覺得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由歡喜的誇讚了羅掌櫃幾句。


  仔細的看著文書上的名字:戶主陸姝,下麵則是兩個妹妹的名字,都改了,三妞的是陸玉,四妹則改了陸月。


  這樣低調的名字也不至於惹人耳目,並且她已經決定了一旦有靈墟長老的消息,就準備動身去先諾姐兒。


  陸鴻的事,讓陸李氏消沉了下來,平日裏也待在落梅軒,芷蘭玉竹一死一傷,玉竹被賣給了怡紅樓,陸鴻也不敢在住在小跨院,再加上斷了一條腿,他也必須有陸李氏的照顧才能生活。


  陸鳴鳳聽說陸李氏的安靜,倒是驚奇了,她竟然就這麽忍氣吞聲,這可不是陸李氏的性格啊。


  雖然詫異於陸李氏的不聲不響,可是陸鳴鳳現在卻沒有心思管她。


  半個月前就派了陸和帶著人去了靈月宗,詢問玲兒是選擇跟她走,還是繼續留在靈月宗。


  又過了三天,陸和才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他拿著陸白玲的回信,拆了信封,一張信箋上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墨香淡淡漫入鼻腔中。


  陸鳴鳳讀完信,神色淡淡的用油燈把信燒了,吩咐陸勇到花廳說話,陸勇很快就來了。


  他穿著一件皂綠色馬褂,腳下踩著一雙有些胖大的黑色布鞋,笑意盈盈的對陸鳴鳳行禮,“小姐,可是有什麽急事?”


  陸鳴鳳對陸勇辦事的能力十分欣賞,便笑著對他點頭,讓他坐下喝茶,不用拘謹。


  陸勇也不好推辭,便點頭坐在陸鳴鳳下手一溜烏木圈椅旁坐下了。


  陸鳴鳳這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她打算到除了大曆以外的國家去繼續發展福興樓產業,這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想要自己組織一個馬隊,在通往各國的走道上做倒買倒賣的生意。


  陸勇這輩子都沒有出過大曆,對陸鳴鳳說的話不是很明白,撓了撓腦袋,有些麵紅的問道:“小姐您說的什麽,小的不是很懂,不過既然是小姐吩咐的事小的一定鞠躬盡瘁。”


  陸鳴鳳就是喜歡這樣子忠心的人,不管你要做什麽,隻要一聲令下,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去做好。求書、看書百度搜索【完本網】秒記:(ШanЬen.Ме)書籍無錯全完結


  227 做妾

  她對陸勇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你最近收拾一下吧,明日去人牙子那裏,找幾個條件不錯身世清白的壯漢買下來,到時候福興樓那裏,不至於你一走,她們就手忙腳亂。”


  陸勇也讚成的點點頭,退了出去。


  陸鳴鳳站起身,感覺小腹有些不舒服,想到如今已經九月底了,會不會是自己的小日子到了,忙去了茅房,這才發現褻褲上有一團血,這才忙喊了梅煞過來。


  可是聽見梅煞過來的聲響,她又覺得不妥,不過梅煞已經來了,並且在外麵問她有何吩咐,她心中一橫,有些不好意思的叫梅煞去找馮嬤嬤,給她拿月事帶。


  梅煞也有些別扭,可是死士的素養讓她不動聲色,應了一聲退下去了。


  很快就聽見腳步聲急匆匆的往這邊來,就聽見馮嬤嬤氣喘籲籲的喊了她一聲:“姑娘,拿去。”


  說著從簾子外麵把月事帶遞了進去。


  陸鳴鳳也覺得尷尬不已,心中有些別扭,想著若是有姨媽巾就好了。


  時間轉眼間到了九月末,中秋過的潦草,不過倒是有個讓陸鳴鳳十分高興的好消息——就是福興樓如今更甚從前,門前絡繹不絕進進出出的客人,並且徐廚子已經教授了不少福興樓分店廚子獨家的手藝。


  聽到這個消息,陸鳴鳳心中不禁輕快,當初和徐廚子簽下這筆買賣,就是為了兩贏,這樣下去,五年後,福興樓一定比現在好出不少來,這樣子,也有利於她開疆闊土,以後她可是要做天下第一富婆的。


  想到這裏,陸鴻的嘴角不禁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以後不管在哪裏,有錢總是好辦事,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也不過如此。


  在好消息來的同時,有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也傳了過來,竟然是陸春荷要給薛文傑做妾!

  這事兒讓陸鳴鳳差點驚掉了下巴,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江南數一數二的巨商鹽戶的大少爺,會納一個鄉下粗俗的女子做妾。


  哪怕是做妾,也會納一些小門小戶的清白閨女,或者選擇大戶人家的庶女,這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結果梅煞才道,原來陸春荷自從陸鴻被打斷了腿,就整日裏半夜翻牆往外跑,去了城北一家王記布莊,她原是要給她回稟的,隻是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陸春荷隻是出門無人廝混,所以並沒有立刻回稟她。


  陸鳴鳳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隻是淡淡一笑,心中卻想到薛家雖然是鹽商巨賈,可是也涉獵一些別的產業,根據她幾個月得到的情報,這城北王記布莊就是薛文傑外祖家的產業。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枉陸李氏一輩子想要靠著兒女發大財走大運,卻沒想到因為她從來不重視兒女的教養,以至於一個私下和婢女珠胎暗結,一個和富家公子廝混有了首尾。


  這讓她如何受得了啊,梅煞看見陸鳴鳳笑得前仰後俯,不解卻也沒有多問,靜靜的退了下去。


  如今事已至此,陸李氏氣的打了陸春荷幾記耳光,猶不解恨的對她惡狠狠罵道:“什麽不學,卻要學那勾欄瓦舍的做派,你真是丟我的臉,你怎麽不向陸鳴鳳學學,如今錢財如同流水一般往腰包裏進,真是羨煞旁人!”


  陸春荷不服氣,反而死死瞪著陸李氏:“你厲害,你以為自己多聰明,還給大哥做軍師,指揮他如何能在京城娶上大家閨女,掙得一份了不得的嫁妝,卻沒想過自己幾斤幾兩,多次被人打了出來,他還和賤婢苟合有了兒女,你也麽不管管,現在有什麽臉麵來罵我!?”


  看著陸春荷一副痛恨不屑的樣子,陸李氏覺得心口絞痛,幾乎要噴出一口血來。


  她尖聲的對陸春荷大喊大鬧:“你別以為給薛二少爺做妾了,以後就能有好日子過,我等著看你哭著求著我給你指點迷津,不過你想也別想,我再不濟,也也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大老婆,你給別人做小老婆,嗬,我看你有何能耐!”


  “哈哈哈,陸李氏你是不是太自命清高了,你當初指使大哥妄想壞了林家小姐的清白,結果沒有得逞,反而讓林夫人打狗一樣的攆了出來,你那時候怎麽不說這些話呢,自己是個什麽人,自己心裏清楚就好,別說出來讓我覺得膈應!”


  陸春荷雙目通紅,此時也顧不得口不擇言的什麽都說出來了,這卻是讓陸李氏氣的參暴跳如雷,當場就要打她,卻被陸春荷厲聲嗬斥,又怔愣住了。


  陸李氏如同跳梁小醜,真是滑稽至極,她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要揚手打人,卻聽見陸春荷放肆的大笑起來:“隻要你敢打,倘若薛二少爺的長子有什麽閃失,隻怕你擔待不起!”


  陸李氏的手頓在半空中,一臉驚容青白交加。


  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陸鳴鳳的耳朵裏,她也沒有落井下石,隻是笑而不語,心中還有些可憐大房一家人。當初祖父在的時候,就希望陸家成為耕讀世家,能夠家風清正,越來越好,甚至不惜變賣祖業也要供陸鴻在安北鎮的學堂裏讀書,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不知祖父泉下有知,棺材板會不會翻啊。


  十月初,秋雨綿綿中陸鳴鳳帶著陸勇四兄弟和陸青禾一起走上了去楚國陸路程。


  這是第三次去楚國了,陸鳴鳳心湖平靜,三輛馬車前後都跟著在鏢局雇傭的打手護衛,如今陸鳴鳳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所以行事作風都不拘小節,怎麽舒服怎麽來。


  以至於這一路上雖然不少人猜測這是誰家的,出行這麽大的派頭,卻也沒有人懷疑到這是皇宮逃妃德妃娘娘。


  事情出奇的順利,很快就到了出國邊境,陸鳴鳳一行人打著商人的旗號,順利的過了盤查,進了楚國境內。


  陸鳴鳳一襲貴婦人的打扮,梳著婦人髻,身邊還跟著馮嬤嬤和梅煞兩個貼身伺候的下人,陸青禾則是以陸玉的身份,作為陸鳴鳳的妹妹自處。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誰會想到她會是從大曆出來的。


  想到這裏,陸鳴鳳不禁得意,一路上走走停停,十月底總算到了楚國皇城。求書、看書百度搜索【完本網】秒記:(ШanЬen.Ме)書籍無錯全完結


  228 落腳

  十月底的楚國已經十分寒冷,朔風急躁的刮著,人走在街上也覺得寒風刺骨,隻覺得腿腳都麻木難以移動。


  長長的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匆,不經意間,陸鳴鳳卻看見街沿旁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蜷縮在地上,如同一隻將死的老狗,看著真是寒酸可憐。


  陸鳴鳳目光稍微停留,陸勇便也注意到了那老者,陸青禾也轉頭去看,神色莫名。


  她清冷漂亮的容顏也如同這臘月天一樣,冰霜寧靜。


  陸鳴鳳不禁目光一頓,反而注視著三妹,她……渾身籠罩著若隱若現的寒光。清冷如月宮裏的白兔,拒人於千裏。


  陸青禾回過神,見姐姐在看她,頓時有些有些不自然的對陸鳴鳳笑了笑:“姐,我們給那個老爺爺一點錢吧,沒有吃的,隻怕他過不了冬。”


  聞言陸鳴鳳回頭看著她,心思微動。點頭對陸勇說道:“拿十兩銀子給他吧。”


  陸勇應聲過去,從錢袋子裏拿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給他。


  那瘦骨嶙峋的老頭連連點頭對陸勇道謝,卻因為激動險些摔倒,看著狼狽不已。


  臨走的時候,陸青禾突然有些悵然的說了一句:“眾生皆苦。”


  陸鳴鳳聽了這話,突然朝那個老人走過去,幾人都被她這突然的舉動一驚,都愣愣的看著她,隻見她走過去扶起那老人,讓陸勇過去在前麵一家酒樓訂了一間客房,扶著老人去了客房。


  讓人給他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又給他買了吃的。經過一番打扮,那老者竟然顯示出幾分儒雅的氣質出來,這倒是讓陸鳴鳳微微驚訝了。


  陸青禾不懂姐姐這是在做什麽,就是因為她那句眾生皆苦,她就如此做嗎?可是實在不明白她這麽做的意義何在。


  陸鳴鳳忙完了一切,這才拉著陸青禾道:“看見了嗎,隻要你肯努力,你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你才多大的年紀,就滿嘴的眾生皆苦,你花一樣的年紀,不要什麽事都不敢嚐試就放棄了,那還不如生下來就死了的好,也免得活著受罪!”


  陸鳴鳳的話說的鏗鏘有力,像是一錘一錘的敲在陸青禾的心頭,震得她肺腑都疼,她半晌沒有回過神,呆愣的看著陸鳴鳳。


  姐姐說……努力?

  她有些怔愣,還沒有完全明白陸鳴鳳的意思,可是心裏卻掀起了波濤巨浪一時難以平靜。


  相比陸青禾的怔愣,坐在一旁的老頭卻一臉驚訝的看著陸鳴鳳,眼神中湧動起一種希望,一種與他之前蜷縮在路邊苟且偷安的模樣截然不同,他眼神中的確是希望的神色。


  陸鳴鳳沒有注意她,她滿心都是陸青禾勘破紅塵的那張清冷的臉龐,心頭疼痛酸楚,轉身就要出去,卻聽見一道暗沉嘶啞的聲音喊著:“姑娘等等!”


  陸鳴鳳訝異的回過頭,見一身靛青袍子,淨麵修須後看起來幹淨清爽的老者正文質彬彬的向她走去。


  陸鳴鳳站著等他走近,拱手笑道:“老先生有何指教?”


  聞言老頭連連擺手:“不敢說指教,隻是剛才聽了姑娘對這位姑娘的肺腑之言,老朽深有感觸,所以……”


  他略微猶豫,又如同打定了主意,對陸鳴鳳道:“姑娘小小年紀,卻能有這樣的見識,可見絕非俗人之輩,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


  問她是何方人士?陸鳴鳳眉梢輕挑,饒有興味的對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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