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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24)

  ,陸鳴鳳突然覺的有些像阿凡達裏麵的人物,對於雲族這個地方更加好奇了。


  其中一個穿著麻灰色衣服的侍童對陸勇尖聲道:“馬不能進去了,跟我來!”


  陸勇回過頭詢問陸鳴鳳,入鄉隨俗,陸鳴鳳點頭應允,讓陸勇跟著他過去。


  馬車駛過的地方有花朵的香甜味,空中彌漫著陽光的香氣,有溪水潺潺的聲音流淌而過。


  陸鳴鳳心情愉快起來,馮嬤嬤見了也高興,也沒有勸陸鳴鳳不要對著窗口吹風著了涼不好。


  每個女生都有個童話夢,陸鳴鳳也不例外,她幻想著自己像是坐著聖誕老人的鹿車在魔幻森林裏穿梭,心情如同林間鳥兒一般雀躍起來。


  不多時,躍上來的那個侍童又一聲尖叫跳下了車,“可以了,馬就放在這裏,我們去見長老吧。”


  陸鳴鳳下了馬車,陸勇接過馮嬤嬤和陸鳴鳳手裏拿的東西,笑著走在後麵。


  馮嬤嬤和陸勇都是一臉的驚訝,打量著這四周,最驚訝的要數馮嬤嬤,她昨兒還以為自家小姐是在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兒,沒有想到還真的有這麽一個地方。


  想到這裏,馮嬤嬤轉頭看著陸鳴鳳,不禁笑了。


  小姐熬到現在,若是能過上安穩日子,倒也是極好的,好過往日裏四處奔波,或者用自己不喜歡的方式活著。


  不過……想到小姐年紀輕輕,就要守一輩子的活寡,馮嬤嬤就有些心疼她。


  陸鳴鳳察覺到一束目光,轉頭看過去,就見馮嬤嬤麵色複雜的看著她。


  陸鳴鳳不由愕然,這目光中夾雜的擔憂神色算怎麽回事兒?她如今沒有了束縛,可以和女兒在一起生活了,怎麽馮嬤嬤反而擔心起來了。


  馮嬤嬤見陸鳴鳳看她,連忙收回了目光,對她笑了笑便是無妨,這才揭過。


  一路上繁花錦簇,仿如仙境……不,就是仙境的景色讓人心醉。


  約莫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帶路的侍童總算停了下來,對陸鳴鳳恭敬的鞠了一躬,尖聲道:“夫人請!”


  陸鳴鳳聽著這稱呼用覺得奇怪,想要叫住侍童問一問,那侍童卻一溜煙的跑遠了,她隻好作罷。


  還是那棟屋子,陸鳴鳳這次輕車熟路的帶著馮嬤嬤和陸勇進了屋子,彎彎繞繞才到了諾姐兒待著的地方。


  靈墟長老正坐在搖籃旁輕輕的搖動,諾姐兒如同一直沒有醒過來一樣,安靜的沒有一絲響動。


  這讓陸鳴鳳心裏有些擔心,她先一步到了搖籃旁,靈墟長老打量了一眼馮嬤嬤和陸勇,這些都是他認得的,在臨安陸府的時候見過。


  雖然諾姐兒是雲族的聖女,可是陸鳴鳳也是諾姐兒的母親,母親來看女兒,靈墟長老很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


  馮嬤嬤上前看了一眼搖籃裏睡得正香的諾姐兒,小小的人兒,胖嘟嘟的臉,肉肉的模樣十分可愛。


  陸鳴鳳沒一次看著諾姐兒,就有種感慨,她都是做母親的人了。


  前世她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到了這裏就直接做了母親。


  不過說起來她真的到這裏來是陸鳴鳳的父親去山上找吃食,結果沒有再回來,陸鳴鳳為了能夠讓幾個妹妹活下來,跑去了山上找能吃的東西,結果差點被凍死,她應該就是那時候趁虛而入的吧。


  轉眼間就已經幾年了,時間匆匆而過,後來陸鳴鳳被黑虎救了回來,她就被真的陸鳴鳳壓製下去了,直到陸鳴鳳到了冷宮……


  思緒被諾姐兒的哭聲猛地拉了回來,陸鳴鳳頓時有些驚慌的抱著諾姐兒搖著她哄道:“諾姐兒乖,諾姐兒不鬧,娘在……”


  可能是因為母親在身邊,母女倆心有靈犀,很快諾姐兒就安靜了下來,躺在陸鳴鳳的臂彎裏睡著了。


  直到晚飯,馮嬤嬤得了靈墟長老的意思,進來叫陸鳴鳳吃飯。


  陸鳴鳳抱著諾姐兒不願意撒手,馮嬤嬤過來抱走諾姐兒放在搖籃裏,壓低聲音道:“夫人,您一天沒有怎麽吃東西,還是出去吃點東西,再進來哄小姐也不遲啊。”


  聽到馮嬤嬤稱呼的改變,陸鳴鳳長眉微挑,笑意盈盈的點了頭,跟著馮嬤嬤出了門。


  距離雲族很遠的地方,靈月宗。


  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垂眸坐在崖壁旁,手上捧著一卷書看著,兩條纖細的腿在崖邊。一晃一晃的搖擺著。


  看著讓人就得觸目驚心,從山穀裏吹上來的風調皮的撩起小姑娘鬢角柔軟的發絲,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


  這正是弦清長老座下唯一女弟子陸白玲,幾個月不見,玲兒已經長高了許多,加上習武的原因,比起同齡人要高半個腦袋。


  看著身姿纖細,穿著一身潔白的裙子坐在崖邊,青絲用一根雪白的錦帶栓在腦後。看著鍾靈毓秀,靈氣十足。


  八角涼亭上懸掛著兩個燈籠,燈籠被風吹得四處轉動,光影若隱若現,一閃一閃的,漆黑的山崖下一團幽黑,讓人不由心驚。


  這個時候,也隻有陸白玲敢一個人跑到絕思崖來,還坐在懸崖邊。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就聽見有人在喊:“小師妹!”


  陸白玲聞聲回頭,就看見四五個人提著明晃晃的燈籠往這邊來。


  看樣子又是來請她回去的人,陸白玲無趣的搖了搖手中的那本不知名字的書,往領頭的白衣男子走過去。


  “我在這裏,師兄。”


  被稱為師兄的男子見了陸白玲,這才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本書上,不由皺眉道:“更深露重的,你上來練火眼精金呢?快回去,師傅著急的不行。”


  對於這唯一的師兄毒舌的功夫,陸白玲深有體會,並沒有和他多說,白了他一眼:“走吧,回去了。”


  見這個出眾聰穎的小師妹竟然如此順從,沒有像第一次見麵時像個小刺蝟一樣和她凶,他不由滿意的笑了。


  轉眼間就到了第二日,陸鳴鳳醒來的時候,就聽見旁邊的房間有孩子啼哭的聲音,陸鳴鳳一聽就知道是諾姐兒的聲音,心裏不由一驚,鞋子都穿反了,忙去了安置諾姐兒的屋子。


  搖籃旁邊,乳娘一臉無奈的看著急急跑進來的陸鳴鳳,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夫人!小姐她不喝奶,這可如何是好啊,往日裏也不曾見她如此啊!”


  聞言,陸鳴鳳的眸子微眯,快步上前抱著諾姐兒,大紅色繈褓裏的小人兒看著陸鳴鳳,黑珍珠般的眸子閃閃發亮,突然就止了哭聲,還對著陸鳴鳳眨了眨眼睛。


  陸鳴鳳心中不由一動,輕輕的搖晃著她,口中輕聲道:“諾姐兒乖,諾姐兒往吃東西,要喝奶才能長大,長成漂亮的大姑娘……”


  她仿佛能聽懂一般,胖胖的小臉轉向乳娘的方向,陸鳴鳳示意奶娘來接,奶娘立刻小心的上來接。


  諾姐兒果真乖乖的喝奶了,乳娘大為驚訝,這聖女才多大啊,還沒有一歲,竟然就這麽聰明,聽得懂話了。


  陸鳴鳳也高興的很,覺得自己生的這個孩子和真是太聰慧了,以後長大一定和……想著想著就想偏了,陸鳴鳳心理活動戛然而止,這才想起自己衣服還沒有穿全,就叮囑了乳娘幾句話,轉身回去穿衣服。


  馮嬤嬤端了燉得香軟糯糯的白米粥進來,還有一碗開胃的小菜,陸鳴鳳沒有那麽多講究,想著快些吃的東西去陪諾姐兒。


  等吃過了早飯,靈墟長老過來,說有事要給陸鳴鳳說。看著他一臉鄭重的模樣,陸鳴鳳遣退了馮嬤嬤,認真的坐在烏木圈椅上聽著靈墟長老說話。


  “楚皇的身體近來很安泰,這都多虧了諾姐兒回來的原因,其中很多事我也不和你細說了。”


  靈墟長老並不想把諾姐兒血祭的事說出來,否則每個月一次的血祭,隻怕比要了陸鳴鳳的命還難,到時候陸鳴鳳一個不願意,帶著諾姐兒跑了怎麽辦。


  關心則亂,陸鳴鳳一聽到諾姐兒名字就忘了問什麽事不給她說,轉頭答應了下來。


  靈墟長老繼續說道:“諾姐兒現在可以隨時跟你在一起,不過作為雲族聖女,每個月會舉行一次祭祀,這個事兒你需要知道,還有就是你母親到底還是楚皇的妹妹,你也算是皇室中人,你願不願意回去見一見楚皇?”


  聞言,陸鳴鳳心中一驚,不由有些忐忑,想了想,雖然母親是楚國大長公主,可是如今她就算回去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又有什麽用呢?

  這對於她,或者是對於兩個妹妹,都沒有任何好處,並且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楚後如同毒蠍一般潛伏在暗處,她若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豈不是告訴了楚後自己在哪裏,等她來害自己嗎?


  那樣隻會讓自己變的很被動,陸鳴鳳不願意這樣,所以她決定先不回去,至少現在她還不能回去。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不就相當於暴露了諾姐兒的身份嗎?諾姐兒現在還太小,一旦出了什麽事,她都無法保護她,諾姐兒現在就像個小鳥,完全沒有反抗之力,隻要有人想要傷害她,那麽就很容易能夠傷害到她。


  陸鳴鳳心裏打定主意,對靈墟長老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隻想靜靜的陪著諾姐兒,別的事,就不用提了,前塵舊事,那些都是母親她們一輩留下來的事,我不想去管。”


  靈墟長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有些明白陸鳴鳳的想法,對於陸鳴鳳的擔憂,他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想到有些事,他也不該擅自替她做主,這樣做是不公正的。


  陸鳴鳳沒有理會靈墟長老的意思,轉頭喊了一聲馮嬤嬤進來,馮嬤嬤應聲進來,陸鳴鳳讓她去叫陸勇過來,她有事要交代給陸勇去辦。


  靈墟長老見狀,嘴角翕翕,沒有在說什麽,轉身走了。


  很快,陸勇進來了。


  陸鳴鳳見了他,嘴角帶笑的對他點了點頭:“陸勇,有件事你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


  陸勇聞言側耳傾聽,陸鳴鳳便把自己的安排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想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自己想出一套章程來,不要像個牽線木偶一樣,什麽事都要她說了他才明白。


  可惜陸勇並沒有陸鳴鳳以為的那麽多重,聰明,完全沒有和徐廚子或者羅掌櫃他們說話那樣輕鬆,陸鳴鳳長歎一口氣,心中想著是不是要找個可靠的人,最好能夠一點就通的那種,替自己辦事。


  陸勇雖然辦事也很靠譜,可是對於一些生意人的精明卻有些欠缺了,和他說話需要簡明清楚,否則陸勇就要琢磨半晌,這實在有些不好辦啊。


  說了一半,陸鳴鳳便讓他不用管這個了,買些馬匹應該能做到吧,對於這個,陸勇還是很有把握的,拍著胸脯點頭便是小菜一碟,陸鳴鳳這才笑了,讓他去商量好了價錢,來找她就行了,這件事做好了就有五百兩的獎勵,陸勇頓時麵色一赧,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笑著道:“小姐……夫人,能替你辦事,小的很高興,酬金就算了吧。”


  陸鳴鳳卻執意要給他,說這是獎懲分明,讓他不必多說,辦好了事,一切都好說,陸勇不免又拍著胸脯保證好好去辦事,這才出去了


  馮嬤嬤進來,端了一杯熱茶給陸鳴鳳,陸鳴鳳喝了一口茶,這才對馮嬤嬤道:“你找機會把沉香帶來吧,三妹現在這情況也需要照顧,我們人手有些不夠了。”


  馮嬤嬤點頭應是。


  這件事很快就安排下去了,不過到了雲族的一個月後,陸青禾的病情突然惡化。


  半夜裏,更深露重,陸鳴鳳正睡得香甜,卻被馮嬤嬤急急的喊醒:“夫人,快去看看三小姐吧,她……她突然渾身抽搐,吃了藥也沒有什麽作用了……”


  陸鳴鳳聞言一驚,著急的抓著馮嬤嬤的手問著:“到底怎麽回事兒,算了,我馬上過去!”


  她說著就飛快起身,抓起外衣往身上一批就往外跑,疾步的往陸青禾住的地方跑。


  自從到了楚國,陸青禾的病就大不好了,這讓陸鳴鳳心裏隱隱不安。求書、看書百度搜索【完本網】秒記:(ШanЬen.Ме)書籍無錯全完結


  234 五年後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進行著,大曆臨安城的福興樓,生意做的越來越大,幾乎開到了楚國來。


  陸和為領頭帶著馬隊行商各地,東泊的海貨運到大曆來,就能把東泊不值錢的東西轉手翻四五倍賣出去,大曆的絲綢布匹賣到東泊去,則也能買個好價錢。


  以此內推,隨著生意越來越紅火,為了保證馬隊的安全,由梅煞訓練了一批身手高強的打手也排上了用場。


  如今陸鳴鳳的身家可是無法用銀子來衡量的了。


  因為馬隊和福興樓越做越大,為了方便管理,陸鳴鳳給屬於自己的產業統稱為鳴記商行。


  由鳴記商行出資在這一路上修起來的供休息歇腳的落腳點是一路上不斷的增加。


  兩年後就漸漸演變成了客棧,路過的行商都會選擇鳴記客棧落腳,鳴記商行的產業豐富,鳴記東家陸鳴鳳也水漲船高,可謂是富可敵國。


  春草年年綠,王孫歸不歸。


  眨眼間,七年過去了。


  諾姐兒從小不點到一個小姑娘,七歲的小丫頭整日裏一臉老成的像個教書先生,坐在案幾前對陸鳴鳳道:“娘,你晚上不能做針線活了,對眼睛不好,沉香說了,你總是不聽勸。”


  陸鳴鳳忍俊不禁,伸手在小丫頭的額頭上點了點,嗔道:“小小年紀,倒是關起你娘來了。”


  諾姐兒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的看著陸鳴鳳:“娘怎麽這麽大個人了還不懂事,您應當虛心納諫。”


  如果說曾經的玲兒是個機靈鬼,現在的諾姐兒就像成了精一樣。整日裏學著教書先生板著臉管她,讓她真是啼笑皆非。


  想到玲兒,陸鳴鳳不由歎了一口氣,玲兒離開她已經八年了,去靈月宗也已經八年了。


  如今的玲兒也是個十三歲的姑娘了,不再是曾經那個看著她就撒嬌的小女孩了。陸鳴鳳不由低聲歎了一口氣,心情有些低落。


  沒有諾姐兒之前,陸青禾和陸白玲是她最在意的人,後來有了諾姐兒,陸鳴鳳便把心思大半放在玲兒身上,因此難免會忽略兩個妹妹一點。


  如今的陸鳴鳳已經今非昔比,一切都十分順利,她的手上是幾個國家的經濟命脈,現在不管她去哪裏,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君王,都必須對她客客氣氣的,否則以她的能力和財力,做點事情來,顛覆王朝又如何,畢竟她手下可是有兩萬武藝高強的打手。


  這樣的一支打手隊伍,毫不遜色於一個國家的精銳,甚至還更加厲害,畢竟梅煞當初可是宮玄遲的的天字一號死士,她帶出來的人,又能遜色到哪裏去呢?


  想到這裏,陸鳴鳳不由揚唇一笑,心中有種堅實底氣。


  七年沒有回去了,不知道大曆如何了。如今的皇上還是宮玨翌,皇太子封了慕容華清生的孩子,可是皇後之位卻仍舊空虛著,慕容華清也隻坐到了皇貴妃的位置。


  這樣的情況著實有些反常,陸鳴鳳心中驚疑不定,宮玨翌這樣冷心冷情的人,哪裏又能把誰真的放在心上呢,他又何故要做出這麽一副模樣。


  想到和宮玨翌的前仇舊恨,陸鳴鳳心情複雜,那些過往讓她記憶深刻,不過當初因為無法抗拒宮玨翌的力量,不得不屈服於他,並且為他所用,被他百般利用,如今的自己則不一樣了,不是他想要利用就能利用的。


  陸鳴鳳的目光不由落在梳著雙丫髻,粉雕玉琢可愛的諾姐兒身上,這是宮玨翌和她的孩子,她恨宮玨翌,可是對諾姐兒的卻十分喜歡,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不管對宮玨翌再憎惡,對諾姐兒,她還是如珠似玉,眼珠子般的疼愛著。


  “宮一諾。”


  低頭比宣紙上寫寫畫畫的諾姐兒抬頭望著她母親,甜甜的應了一聲。


  她頭發上蝴蝶攢珠對簪看著明晃晃的,襯得諾姐兒更是靈氣動人,嬌憨可愛。


  陸鳴鳳朝著她笑了笑,示意讓她繼續玩,諾姐兒狐疑的看了一眼母親,低頭又自己畫畫玩。


  晚上吃飯的時候,靈墟長老過來了,他走進飯廳,神色有些莊重,讓馮嬤嬤和沉香帶著諾姐兒退下去。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陸鳴鳳不待靈墟長老開口,便先聲問道。


  靈墟長老坐下緩了一口氣,這才一臉驚容道:“楚皇沒了!”


  雖然陸鳴鳳對於這個血脈上的外祖父沒有感情,不過聽見這個消息還是心中有些壓抑,緩緩的點了點頭。


  靈墟長老又道:“剛才發生的事,現在消息封鎖了,太子已經進宮處理皇上的喪儀了。”


  雲族長老可以說是曆代君王最信任的人,畢竟雲族長老可以讓他們延年益壽,陸鳴鳳很理解,就像曆史上的皇上對煉丹的人都格外信任一樣。


  不過他們卻不能在明麵上出現在皇宮裏,隻能作為暗處的助力。


  就像皇上薨逝,靈墟長老第一個知道消息,卻必須盡快避開一樣。


  有些東西不能為人知曉,否則便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或者不可避免的爭奪。


  可是陸鳴鳳對楚皇的薨逝並沒有多少傷感,畢竟他也沒有給過自己什麽照顧,最重要的是自己對他根本沒有印象,就像你無法對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有什麽感情一樣。


  “現在情況怎麽樣,楚四皇子不會有什麽別樣的心思吧?”


  陸鳴鳳目光灼灼,心裏想到當初見過的楚四皇子那張臉那雙充滿野心的眼睛,她不由有些擔心。


  畢竟如果慕容淩風能夠順利的繼承大統之前不會發生流血事件,倘若這個局麵無法控製,隻怕到時候事情很難收拾。


  靈墟長老搖頭:“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京城裏的禁衛軍和由太子掌管的十萬兵馬都已經部署好了,這是如果楚四皇子有異心,隻怕就是自投羅網,請君入甕。”


  他泛著睿智光芒的眼睛微閉,“楚四皇子不會那麽蠢。”


  “那楚後呢?她不是一直野心昭昭嗎,現在這種時機,她會放過嗎?”


  不錯,這才是最重要的症結之處。


  “罷了,如果太子有這麽久的時間還不能把楚後的勢力打壓了,連楚後都對付不了,以後也隻會是楚後的手下敗將,沒有什麽好說的。”


  這話陸鳴鳳也是讚同,便也不再多言,不過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對靈墟長老道:“我想帶諾姐兒出去遊曆,我想知道怎麽才能帶她出去呢?”


  她提起要帶諾姐兒離開一段時間,靈墟長老竟然如此鎮定,這讓陸鳴鳳有些驚訝,接著便聽靈墟長老歎了一口氣:“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了,之前因為楚皇的身體原因,需要諾姐兒身上的聖女血脈為藥引,所以我不得不騙你說諾姐兒及笄之前不可離開雲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端起一旁的茶壺斟了一杯熱茶,呷了一口茶才繼續道:“如今楚皇也已經沒有了,現在諾姐兒也不用一直待在雲族,她若是想出去走走,就去吧。”


  原本陸鳴鳳想要問靈墟長老,她的這顆彩石能不能讓諾姐兒報命,沒想到靈墟長老卻告訴了她這個答案,這讓她心中驚訝。


  不過她心裏也沒有多想,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開心,便對靈墟長老道:“過些日子我準備帶諾姐兒去大曆看看,順便看看我的那些產業,這些以後都是要給諾姐兒的。”


  聞言,靈墟長老麵上閃過一抹異色,卻也不再多說什麽。


  靈墟長老走了之後,沉香把諾姐兒帶進來,陸鳴鳳讓她再吃點東西,結果沉香已經帶她去廚房吃過了飯,陸鳴鳳對沉香讚賞的點了點頭。


  沉香做事,越來越精明能幹了,不過她沒有想到陸和竟然沒有把她追到手,沉香自從來了雲族,就沒有提過陸和一次,她隱晦的提了提,沉香也是敷衍著揭了過去。


  那之後,陸鳴鳳就沒有再提過這件事了畢竟在現代,二十八九歲再結婚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可是這裏到底還是古代,和現代有很大的區別,沉香也有二十四歲了,她還是不要耽擱她了,陸鳴鳳尋思著給她找個好人家。


  晚上,陸鳴鳳把沉香叫到跟前來坐,沉香也習慣了和陸鳴鳳這種輕鬆的相處方式,自然的坐在臨窗大炕的另一邊。


  她為陸鳴鳳續了一杯熱茶,這才問道:“夫人有什麽事要囑咐我嗎?”


  陸鳴鳳笑而不語,打量了沉香片刻,這才道:“大姑娘該嫁人了。”


  短短一句話,卻讓沉香驚訝的張大了嘴,她忙搖頭道:“不,我不嫁人,婦人都是獨身,我也不願意嫁人,婢子要在夫人身邊服侍婦人一輩子。”


  誰知陸鳴鳳卻嘴角帶笑道:“傻姑娘,該嫁人還是要嫁人,不許說胡話。”


  陸鳴鳳歎了一口氣,語氣低沉帶著傷感:“你也是跟了我八年的老人了,以後嫁了人,也可以時常回來看我,看小姐,都是可以的,我把你都留成了看姑娘了,不能再這樣子了,陸和現在還沒有成親,你不然……”


  沉香搖頭不語,臉上的不願意卻表現的很明顯,陸鳴鳳心中低沉,不知道怎麽說了,便耐心的問她:“那你可有鍾意的人?”


  沉香的臉上頓時浮起兩朵紅雲,看著羞怯動人,陸鳴鳳不由輕笑了:“你這個年紀若是還沒有個鍾意的人,反而不好,你和我雖是主仆,可是我們年紀相差無幾,你更是在我身邊帶了這麽多年我們雖名為主仆,實際卻是情同姐妹,你心裏有人,就說給我聽,我也好為你做主,想必你也不願意隨便嫁了一個不喜歡的人吧。”


  沉香麵色大有鬆動,陸鳴鳳趁熱打鐵,勸說道:“幸福是需要自己爭取的,你若是的確有心,就好好想想,如果折騰半天,嫁了一個不得歡喜的夫君,這個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而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


  沉香咬了咬唇,用力的點了點頭,臉色已經緋紅的滴得出血來了。


  陸鳴鳳不由笑了,耐著性子問她:“說吧,我替你做主,不管成不成,好歹你爭取過了,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沉香很想說,可是嘴上卻怎麽這張不開,半晌才憋了兩個字出來:“陸勇。”


  陸鳴鳳萬萬沒有想到,沉香竟然還對陸勇有心思,陸勇如今已經三十有五,並且曾經也有過妻兒,自從他妻兒沒有了以後,陸勇仿佛就沒有這個意思了。


  這讓陸鳴鳳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她要怎麽處理才能讓這兩人喜結連理啊。


  不過為了不打擊沉香的信心,她十分淡定的應了下來,讓沉香等她好消息,沉香紅著臉躲了出去。


  馮嬤嬤在一旁失笑,搖了搖頭,這時候,陸鳴鳳突然想知道馮嬤嬤……不過想到馮嬤嬤的兒子好像是犯了事兒被流放了,曾經她不經意的提起過一次,就當寧古塔那個地方,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陸鳴鳳想著找人去打聽一下,拿點銀子把人弄出來,也不枉馮嬤嬤盡心盡力的服侍了她這麽多年。


  心裏想好了,陸鳴鳳便沒有再說什麽了。有些事,辦好了再說,皆大歡喜,若是提前說出來,如果沒有辦成,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入夜了,每日裏陸鳴鳳都會去諾姐兒那裏看一看,給她掖好被子才會放心的回來睡覺。


  這麽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已經成了陸鳴鳳的一種習慣。


  諾姐兒小小的閨房布置的色彩溫柔,都是暖色係的格調,還都是諾姐兒小時候,陸鳴鳳親自給她選的。


  此時鵝黃色公主紗簾籠罩的床榻上,小姑娘均勻的呼吸聲讓陸鳴鳳十分安心,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替她掖被角,雖然這些事馮嬤嬤也會做,可是陸鳴鳳就是想親自來看看,才會安心。


  燭光下,諾姐兒濃密纖長的睫毛靜靜的垂著,嘴角呈現著上揚的弧度,看起來溫柔可人,十分好看。


  吹滅了燈,陸鳴鳳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馮嬤嬤輕聲關上了門,兩人這才走出去。


  陸鳴鳳心裏十分安寧,心裏溫暖的如同一湖春水。求書、看書百度搜索【完本網】秒記:(ШanЬen.Ме)書籍無錯全完結


  235 再見故人

  幾家歡喜幾家愁,陸鳴鳳倒是過的沒有什麽憂慮,遠在大曆京城皇宮的宮玨翌就日子不好過了。


  如今大曆,全靠靖親王撐著,七年來,連續兩年荒年,以至於國庫沒有什麽收入,反而貼補出去的更多。


  靖親王和楚國不知道說了什麽,楚國退了兵,所有的百姓都對他感恩戴德,如今他不就像個被架空的傀儡。


  如果陸鳴鳳看見這樣的宮玨翌,一定會大吃一驚,曾經連勾唇一笑都能讓人如沐春風的豐神俊朗的一個男子,如今竟然變成了這樣。


  長長的胡子,目光混濁,整日裏借酒澆愁,不修邊幅,朝堂上也都由靖親王,他親封的攝政王處理政務,整日裏也渾渾噩噩,不知所謂。


  同時,靖親王的名聲也是遠揚萬裏。坐在馬車裏的陸鳴鳳身邊是六個身姿挺拔英氣十足的黑色錦衣女子,四匹馬拉的馬車上,描金彩繪的寬大車廂裏,沉香跪坐在一旁的軟墊上照顧諾姐兒。


  陸鳴鳳倚在車廂裏閉目養神,頭枕在用棉花做了處理的車壁上,有種現代沙發的感覺。


  暗紫色紗簾被風輕輕撩起,有淡淡天光溢進來。陽春三月,陽光微醺,正是出門遊玩的好時候,剛離開雲族,諾姐兒還昂然,精神十足的好,反而陸鳴鳳有些疲憊,露出了些許困意。


  七年裏,為了鳴記商行的事情陸鳴鳳也會時不時的出來走動,如今無論是大曆還是楚國,她的產業遍布各地,並且在各處都置辦了宅子,清一色的四進大宅子,地段繁華,奢華張望。


  鳴記商行也是名聲在外,最開始是因為福興樓的善名傳出去,漸漸的知道的人越來越多,鳴記也水漲船高。


  一路上走走停停,時而在繁花似錦的山穀間休憩,時而在怒江奔騰的大江大河旁停下觀望,一路上,諾姐兒歡喜的不行。


  此次出行,因為陸鳴鳳不放心諾姐兒的安危,一共帶了十二個明衛,五百暗衛,明衛隨身跟隨,五百暗衛潛伏觀察。


  可就明麵上這個排場,就在所過之處揚起了軒然大波。


  鳴記東家的名聲也是越傳越邪乎,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誰,這位從來不在世人麵前示容的人更加好奇了。


  隊伍不緊不慢的往大曆去,陸鳴鳳則難得清閑的守在諾姐兒身旁。


  “這個錯了,應該這樣寫。”


  陸鳴鳳從車廂上做的小櫃子裏拿出宣紙來,用炭筆示範給諾姐兒看,諾姐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沉香在一旁看的一臉茫然,這紙上亂七八糟的符號都是些什麽啊,她是一點也看不懂。


  不怪她看不懂,她若是看懂了,反而就讓人害怕了,畢竟這是現代的英文,若是沉香知道,陸鳴鳳隻怕今晚都睡不著覺了。


  兩母女興致勃勃的探討著沉香不明白的事,什麽暗號,什麽符號……


  陸鳴鳳交諾姐兒英語,就是想要用這個方法作為母女倆聯係的暗號,防止有一天出了什麽事,兩人無法聯係,諾姐兒雖然覺得有些難,可還是學的十分認真,這讓陸鳴鳳欣喜不已。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像是前麵有什麽把路擋了。


  門口的馬夫出聲問:“夫人,前麵有百姓成群的擋著路了。”


  百姓成群結隊的擋了路?這是什麽情況,陸鳴鳳嗯了一聲,不等她發話,煞心已經回來了,她的聲音傳進來:“夫人,是大曆靖親王回京,打了勝仗,百姓夾道歡迎。”


  宮玄遲?陸鳴鳳已經心裏默念著這個已經好多年沒有再念過的名字,自己有些怪怪的,當下就要伸手去撩簾子。


  蔥白般的指尖卻在觸碰到簾子的一瞬間頓在空中,她訕然的收回手,心思卻不由有些低沉,如今時隔多年,他們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諾姐兒也找回來了,男婚女嫁再無瓜葛,恐怕他現在兒女也成群了吧。


  一抹苦笑浮上麵頰。她轉頭對著外麵道:“繞路吧。”


  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異樣,馬夫不敢多言,駕著馬車艱難的退出了長巷。


  諾姐兒探究的目光落在母親身上,“娘親認識那個靖親王嗎?”陸鳴鳳沒有想到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會如此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並且說出這番話。


  她心裏震驚的同時,也清楚的想著,這件事不能告訴女兒,有關於她的身世,她不想再提,諾姐兒是她雲璋夫人的女兒,與宮玨翌無關,與大曆皇室也無關。


  她至今也忘不了她臨盆時的痛苦,更忘不了宮玨翌對她的狠心,他們的關係除了利用,別無其他,也不應該有其它的東西了。


  至於其他的,譬如她和宮玄遲那些陳年舊事,曖昧不清的情愫,更是不能再提,如今她也不再是那個十多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了,她是諾姐兒的母親,是鳴記商行的東家,是雲族的雲璋夫人。


  她的身上,背負了很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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