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陳舊往事

  “爸爸？你爸爸不是早就已經——”唐歡語震驚不已，她記得以前錢姝兒跟自己說他爸爸早就去世了。


  “我也以為我爸爸早就去世了。其實沒有，我媽媽說我爸嫌貧愛富，被壞女人搶走了，拋棄了我們。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恨我爸，也恨那個女人。本來我的家庭也可以完整的，不要讓我知道是哪個女人，不然——”錢姝兒溫柔的眸子一瞬間犯了狠，隨即轉向平靜，“唉。不提了，這些都是傷心事了。至於還有那個人——更加別提了，是一個錯的人。”


  “什麽錯的人？”唐歡語比較好奇那個錯的人，也就是那個錯的人斷送了錢姝兒和程錦兒的友誼，說不定還是個誤會呢，說開了她們的友誼還能回來呢。


  “那不是我的初戀嘛，我的確喜歡上了那個男子。他也喜歡我。雖然他一開始喜歡的是程錦兒，不過後來他喜歡上了我，那我能有什麽辦法，當然是在一起了。但後來，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剛好，我也有愛的人了，我們就一拍兩散了，我們都散了很久了。”錢姝兒輕描淡寫道。


  “這麽，就這麽簡單？那你和程錦兒？不是我說，你那樣是不對的，他是喜歡程錦兒的，你怎麽橫插一刀呢”唐歡語在這點上是完全不讚同錢姝兒的，她怎麽喜歡橫插一刀呢？明明當初那個人的和程錦兒都互看有意思，都是因為錢姝兒的橫插一刀？


  “愛情這種怎麽說得準。喜歡就喜歡上了，又沒有辦法控製。何況我和程錦兒也是沒有辦法。本來就不是同一種性格的人。那次的事情也不過是個契機罷了，總歸走不到一起的。我們很多觀念都不符合。也罷，散了就散了。你也不用想辦法怎麽撮合我們了。”錢姝兒毫不在意地撥弄著桌上了茶杯。


  唐歡語咽了咽口水，什麽叫散了也就散了？她怎麽感覺，幾年不見，錢姝兒變了很多。還是說她本來就是這種性格？表麵看似乖巧清純，實則對什麽都無所謂？不像她，表麵上看去對什麽都不在乎，其實她心裏很在乎很在乎。無論是親情、友情亦或是愛情。她絕對做不到錢姝兒這樣雲淡風輕。


  “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過得怎麽樣？和季少軒結婚了沒有？”錢姝兒回過神來，眉眼中染著笑意，曖昧地看著唐歡語。


  唐歡語的臉色“唰”地變了，有種悲傷在醞釀著，心裏也堵得慌。


  “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身體不舒服？”錢姝兒看到唐歡語的臉色不對，也有幾分擔心。


  “我沒事。我沒有和季少軒結婚。”唐歡語咬了咬嘴唇。


  “什麽？不會吧！我記得你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季少軒了。你這種性格的人，注定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我看季少軒跟你也挺般配的，為什麽還沒結婚？等等，你現在結婚了沒有？”錢姝兒忽然意識到，她還沒有問唐歡語這個最關鍵的問題：她是否結婚。


  “那你有沒有結婚？”


  “我結婚了。”唐歡語點了點頭。


  “So，你結婚了，然而結婚的對象不是季少軒？”錢姝兒也震驚不已，她當時是很看好唐歡語和季少軒這一對的，畢竟是金童玉女嘛。要不是因為唐歡語先和季少軒在一起，她都有種橫刀奪愛的衝動了。當時她可羨慕唐歡語了，家世又好，人又漂亮，季少軒對她也那麽好，幾乎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嘛！怎麽現在反而沒有和季少軒結婚？

  “提到這個就傷心，我沒有嫁給少軒哥哥，反而嫁給了他的哥哥，季少言。”唐歡語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什麽！”錢姝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吸了一口冷氣，再問了一遍，“你說你嫁給了誰？”


  “季少言呀，季少軒的哥哥。”唐歡語醞釀著眼淚，又重複了一邊。


  這次錢姝兒聽明白了，而且聽得明明白白的，不是季少軒，而是季少言，她如同雷轟電掣一般，有點懵懵的，手緊緊握住了手上把玩的杯子，捏的有點疼了，才回過神來。


  “你仔細說說，為什麽會嫁給季少言？”錢姝兒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當中的唐歡語絲毫沒有發現錢姝兒的不對勁。


  唐歡語斷斷續續地開始講起了她和季少言的故事，每講一遍，她的心就要疼一遍。


  錢姝兒聽完了，若有所思：“所以你並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你們就是被莫名綁在一起的？”


  唐歡語用力點點頭。


  錢姝兒鬆了一口氣：“這個好辦，你們應該還是有名無實吧，離婚就可以了。”


  不料，唐歡語的臉色一下子又變了，變得灰白，還直接哭了出來。


  “哎呀，你哭什麽呀？”錢姝兒急忙給唐歡語遞餐巾紙。


  “本來是的——但是，但是昨晚——我好難受！”唐歡語一邊抽泣，一邊哭訴著。


  “昨晚怎麽了？你慢慢說，不要急的。”錢姝兒伸出手，幫唐歡語擦去了眼淚。然而唐歡語的眼淚就跟淚泉一樣，擦幹立馬又湧出來。


  唐歡語又流著淚，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錢姝兒的嘴唇閉得緊緊的，壓抑住了即將噴湧而出的情緒。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你打算回家麽？”錢姝兒聽完後終於平靜了一些，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


  “不。我不打算回家，也不要回季家別院。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了。特別是季少言。可是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麽做。我怎麽會這樣，我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唐歡語雙手捂住了頭。


  “不，這個不怪你！這種事情發生誰也沒辦法的。你要記住你喜歡的人是季少軒，這一點不變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才睡了一夜，沒什麽關係的，這在歐美很正常的。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忘記這件事重新開始就可以了。”錢姝兒耐心地勸道。


  “真的麽？可是我總覺得我自己不幹淨了，我對不起少軒哥哥。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而且我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難道我要回家？”


  “別多想。沒事的。你不知道到哪裏去，這種時候，不要回家，回家反而對你的心情不好，更加壓抑。你如果不嫌棄，就住在我家裏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