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贏的可能
而今,在他喜歡的女人眼中,他看到了這個眼神,季少言心中有撕裂的疼痛,他壓低了聲音,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麽?作為你名正言順的丈夫,我難道不能過來?”
名正言順的丈夫?這幾個字深深戳痛了唐歡語。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幾個字,就是因為這段婚姻綁住了她,讓她陷入了一個痛苦的漩渦,怎麽也徘徊不出來。
“名正言順的丈夫?你說的是你?要是我沒記錯,我們很快就會離婚了。”唐歡語冷笑道。
“離婚?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別想離婚!”季少言咬牙道。
“你!季少言,你這個卑鄙小人!”
“哈哈!我?卑鄙小人?”季少言狠狠抓住了唐歡語的手,唐歡語努力掙脫,越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出來。
“你放手。”
“你說我是卑鄙小人?唐歡語,你是太天真還是怎麽的。我看你是不是從來沒見過什麽叫做卑鄙小人?你要是希望我做卑鄙小人,直說就好了。我會讓你體驗什麽叫做卑鄙小人的。”季少言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隨後,拉近唐歡語,朝著唐歡語粉嫩的嘴唇吻去。
唐歡語拚命掙紮,季少言吻得卻更加凶狠,這不像是一個吻,更像是一種掠奪,一種懲罰。
錢姝兒聽見“啪”的聲音,從房間趕出來,看到的就是季少言和唐歡語抵死纏綿,吻得不可開交的場景。
從側麵看去,季少言的容顏還是那麽俊美,她甚至可以隔空看到季少言袖長的睫毛。他,怎麽可以?她們,怎麽可以?
錢姝兒感覺整個身體都軟了,沿著門框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看著前方忘我的兩人,眼淚終於壓抑不住破堤湧出。為什麽!
為什麽這就是她錢姝兒的人生?
為什麽她唯一愛的人,居然在他麵前和另一個女人纏綿?
為什麽她錢姝兒從來得不到最好的?
為什麽他們要對她這麽殘忍?
為什麽……
錢姝兒轉身,脫了鞋子,躺在了床上,任由眼淚流淌,花了妝。
季少言直到唐歡語喘不過氣來,才離開了她的唇。
當他回味的看著唐歡語的時候,卻看到唐歡語流下了眼淚。季少言的心又被唐歡語一顆一顆滾落的眼淚刺痛了。和他接吻,就這麽折磨麽?
“季少言,我討厭你!”唐歡語讓眼淚肆無忌憚地流下。
季少言認真地看著唐歡語。
“你可知,我曾經也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甚至,我在媽媽的麵前為你抱不平。當你告訴我一月期限的那個時候,我是有多感激。”
“可是,你知道那種夢被撕裂的感覺麽?”
“你知道我的夢是什麽麽?我從小到大,隻有兩個夢想,第一個,讓媽媽重新回來。第二個,成為季少軒的妻子。”
“我知道,第一個很難實現了。但我還是有第二個的。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生生地剝奪了我的夢想?”
季少言已經顧不得心中是什麽感受了,隻有那句“成為季少軒的妻子”在他腦海不斷地重播。
“你隻是想成為季少軒的妻子?不是別人,而是很單純的是季少軒麽?”季少言認真地問著。
“是。”唐歡語回答得很幹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小。”
“小到什麽時候?”季少言還帶著一絲希望。
唐歡語想了想,反問了一句:“這很重要麽?”
“很重要。”對他來說,很重要。
“從我學會畫畫開始。”唐歡語不是很肯定,應該是這個時期吧。
季少言笑了,笑的很心痛。他明白了。原來,他輸在的不隻是起跑線上。從頭到尾,她在意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季少軒,無論他做什麽,全都抵不過“季少軒”三個字。“季少軒”這三個字,就徹底把他打敗了,而且還是讓他一蹶不振,絲毫贏的可能性都沒有。
這居然是他,輸的這麽慘的人居然是堂堂季氏企業的掌門人季少言,他在生意上可以雷厲風行,可以我信我素,可是在感情麵前,他就什麽都不是,從剛開始就輸的一塌糊塗。真是可笑至極。
“我知道了。”季少言生生往後倒退了幾步,再仔細看了一眼唐歡語熟悉的臉龐,轉身準備離開。
“等下。”
唐歡語突然叫住了季少言,季少言幹涸的心髒頓時複活,眼神瞬間放光,湧動著一絲希望,她是後悔了麽?她是要挽留自己麽?
“你會放手麽?”
這話一出,季少言的心頓時被打入了一個無底洞,不斷下沉,下沉。唐歡語,還真的是懂得怎麽傷人。什麽話最受傷,她就會挑什麽話來說。
大概是因為他先心動了,所以她可以有恃無恐。
“季少言還有贏的可能性麽?”季少言略帶滄桑的聲音響起,話落,不等回複便決然離去。
唐歡語看著季少言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背影很蕭條,很落寞,讓她有一絲心疼的感覺。
他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是說要放手的意思麽?
唐歡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季少言早已走遠。唐歡語急忙跑到了陽台上,看到的隻是汽車揚塵而去的殘影。唐歡語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感覺心裏很悶很悶,頭也很暈。
而在另一邊,錢姝兒趴在床上,靜靜地聽著季少言和唐歡語的爭吵,當聽到了季少言離去的聲音,錢姝兒迅速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趴在窗口,看著季少言修長的身影從公寓走出。當他邁出公寓後,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錢姝兒的心跳得厲害,明知道他肯定是看不到自己的,但她還是異常緊張。
季少言深深看了一眼,隨後打開車門,決然地走進了車裏,發動引擎,揚長而去。不知為何,錢姝兒就是能感受到季少言的那種落寞,那種孤寂。他不該是這樣的。季少言應該是耀眼的,璀璨的,高不可攀的。而不是像此刻般落寞的。錢姝兒有一種衝動,想要衝到季少言的身邊,安慰他那顆受傷的心。
她多麽想告訴他,她懂他,她一直懂他。這世界,也隻有她懂他。唐歡語,她不配。她不該這麽傷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