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打一個賭
這樣一想，林澤浩立馬撥通了內線：“幫我查一個人：唐歡語，在哪個醫院，還有病房號，馬上需要。”
第二天，季少言一大早就開著車回到了季家。
管家們看到季少言回來，都恭敬地迎接季少言。
季少言趕到家，一家子的人都在飯桌上吃飯。當然，除了季老和林紫雪，這兩人很少會出現在飯桌上。
王華鳳看到季少言歸來，連忙起身迎接：“哎呀，少言，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怎麽也不提前說聲？吃飯了嗎？”
說完也不等季少言回複，連忙吩咐下人去準備一副碗筷。
“大媽，不用了，我不餓。”
“哥，難得回來，當然要一起用早餐呀！嫂子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季少弘眨著漂亮的桃花眼。
“嗯，她沒回來。我今天回來找爺爺有點事，就不配大家一起吃飯了，爸，大伯大媽，少弘少修，你們繼續吃飯吧，我去找爺爺。”
“也好，去看看你爺爺，你爺爺最近染上了風寒，身體不太好，你跟爺爺說說話。”季承淮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季少言點了點頭，急匆匆地朝著書房跑去。
季少言到了書房門口，依舊是那個蕭條的背影，朝著窗，時不時還傳來咳嗽的聲音。季少言敲了敲門。
“進來吧。”蒼老的聲音依舊有力。
“爺爺。”季少言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季少前麵。
“你來了。”季老眯著眼睛，看著許久不見的孫子。
“爺爺，我想，你說的是對的。幹大事者的確不能有感情。絕情絕愛，或許是最好的方法。”季少言的聲音裏帶著冷漠和決絕。
季老如鷹隼般的眼睛鎖定季少言：“你想幹什麽？”
“爺爺，我能跟你打個賭嗎？”季少言果決地看著季少，雖是詢問的語氣，卻早已下定了決心。
“賭什麽？你看，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麽都不缺了——”季老的眼中滿是精光。
“賭你的曾孫。若是我贏了，放我自由，把所有一切交給季少弘。”季少言聲音中不帶任何起伏，像是在陳述一件事。
“若是你輸了呢？”季老又眯起了眼睛，等著季少言的回複。
“悉聽尊便。”
“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什麽？”季老又把問題拋給了季少言。
“專心發揚光大季家，然後，”季少言停頓了幾秒，換上了以往的冷冽，“絕情絕愛。”
季老給了季少言一個笑容，這孩子，不愧是他最看好的孫子，果然有他當年的風範。
“成交。你，可別忘我失望！”
季少言回以一笑。不會的。若是沒有情愛，他季少言的人生隻剩下使命，他一定會把自己的使命給完美地完成。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季少言！
跟季老達成協議後，季少言繞上了三樓，準備回房間去拿點東西。剛經過林紫雪的房間，好聽的聲音從房間傳出：“是少言還是少軒回來了？”
季少言止住了步伐。猶豫了片刻，轉身，走進了林紫雪的房間：“是我。”
林紫雪看著前來的季少言，會心一笑，想跟兒子說幾句溫柔的話，卻不知該說什麽，話在腦子裏饒了幾個圈，最後冒出了一句：“少言你回來了。”
季少言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好像瘦了。”林紫雪小心翼翼地開口。
季少言聽到這話，抬眸，望向林紫雪。還是如記憶中一般美麗，可不知為何，明顯地憔悴了很多。
季少言本想說一句“你憔悴了”，但是話到了喉嚨裏饒了一圈，最後化為一個字：“嗯。”
林紫雪看這個兒子不願意跟自己多說話，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但是也是自己自作自受，後來，少軒也不願意回來了。歡語說恨自己，會讓自己後悔的。她現在老早後悔了，她不該去幹涉兒子媳婦之間的事情。她現在很懷念，懷念歡語不停叫自己“媽媽”的場景。
“歡語，她還好嗎？”林紫雪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嗯。”季少言依舊應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那樣做——真的對不起。若是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誰，那就是你了。對不起。”
季少言的胸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收也收不住，直往上衝，他分不清這種情緒來自何處，也沒有經驗要如何處理這種突然的情緒。隻能握緊了拳頭。
“我不求你能原諒我，隻是想用我的方式補償你一些。但是，我似乎把事情辦砸了！”林紫雪很是懊惱。
“不用。”季少言的喉嚨幹啞難受，最終還是蹦了兩個字出來。
“轉眼，你也大了，這樣一錯過，就錯過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對你，我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林紫雪的眼眶紅了，聲音有些哽咽。
“遲了。”季少言閉上了情緒複雜的眼睛，睜開後，一片清明。他不能接受這種感動，他不能原諒她，他不能這麽輕易地被情緒左右。
一個人，若是被情緒所拌，他就輸了。他不能功虧一簣！
“我知道遲了！我現在，隻希望你和歡語能好好過日子，讓歡語給你我曾經沒有給你的東西。”
“我跟她，馬上就要離婚了。”季少言的聲音無波無痕。
“什麽？離婚？怎麽會——是不是因為我那次——”林紫雪懊悔不已，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好不容易能幫兒子做一件事，卻還是辦砸了這件事。
“是，也不是。即使沒有你那件事，我跟她也走不遠。隻不過你那件事，是導火線而已。唯一需要恭喜你的，也許就是你要當奶奶了。”
“你是說，我要當奶奶了？”林紫雪欣喜不已，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她早已疲倦了，她需要一個新鮮血液給她贖罪的機會，她會對這個孫子百般愛。
“嗯。她懷孕了。隻不過，為了跟我離婚，她竟然自殺。”季少言平淡無奇地敘述著這件事。
“什麽！你對她做了什麽？她居然自殺？”經過門口的季承淮聽見這個消息，衝了進來。
季少言轉身，看著怒氣衝衝的季承淮，不解。他不懂為何季承淮會突然這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