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她在等季少言回來
林紫雪和季承淮無奈,忍著痛再看了唐歡語幾眼,隨即隻能轉身離開。
等他們離開以後,唐歡語整個人縮成了一團,不再說話。無論程錦兒跟她說聲,她都不說話了,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等到下午,所有的人都趕到了。
唐虹,慕容致遠,季少弘,季少軒,林澤浩,程子豪,林思雅……
然而,無論誰跟唐歡語說話,唐歡語都不理,一句話也不說,就一個人抱著自己,埋在角落裏。
唐虹哭紅了眼睛,怎麽會這樣。她的女兒!她可憐的女兒!
唐虹哭著喊唐歡語,唐歡語也不理。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是真正對自己好的,就是季少言,季少言不在了,唐歡語在想,在想要怎麽去找季少言。
唐歡語的狀態實在令人擔心,眾人就商議輪流看著唐歡語。
一連好幾天過去了,唐歡語都是這樣的狀態,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傻坐著,不管誰跟她說話,她也不說。仿佛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仿佛她聽不懂別人說話。倒了該吃飯的時候,唐歡語稍微喝點粥,又繼續一個人蹲著。睡覺了,她就瞪大著眼睛,看著頭頂的燈光,什麽話也不說。看累了,才閉上眼睛睡覺。
有的時候半夜嚇醒了,喊得隻有三個字“季少言”。
程錦兒知道,唐歡語一直在等,等季少言回來。
一個星期過去了。季明和慕容淩等人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季少言。而唐歡語則一直不說話。等著季少言的消息。這一個星期,唐歡語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這一個星期,不停有人來和唐歡語說話,然而唐歡語都聽不進去,她想要聽的,隻有季少言的消息。她一直在等季少言的消息。
可是季少言一直下落不明,所有人也都知道,季少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在這段時間裏,季氏集團不能群龍無主,在董事會的推舉下,季少軒接替季少言成了季氏集團的董事長,而按照股份,季少弘是季氏集團的副董。但是季少弘卻放棄了這個職位。
他不想,也不屑跟季少軒為伍。
季少弘一直把季少言出事歸咎於季少軒的頭上,要不是因為他跟孟夢幫著找季少軒,也不會出現後來的事情,更加不會讓季少言遇難。這段時間,季少弘一直處於內疚當中,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臉麵去見唐歡語。
而季少弘和孟夢明顯發現,現在的季少軒跟以前的季少軒大相徑庭,季少言才剛走不久,他就大刀闊斧開始改革季氏集團內部。季少弘愈發後悔,當初就不該帶著唐歡語去見季少軒。
這幾日,季少弘天天在酒吧買醉,隻有喝醉了以後,他的心裏才會好過些。本來他媽媽的事情,給季少弘的打擊就不小了,現在季少言走了,季少弘感覺整個人都空了。
孟夢是在酒吧找到季少弘的,季少弘已經喝得爛醉。孟夢一把奪過了季少弘手中的酒瓶,怒吼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季少弘已經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嘴裏卻在喃喃道:“我對不起少言哥,我媽對不起他,我也對不起他——”
孟夢心裏也說不出的難受。季少言的事情,她也有很大的罪責。她不知為何,當她聽說季少言出事的那一刻,心一下子空了,那種失落和空洞感,並不比當初聽說季少弘出事來的少。
她迷茫了,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哪一環,那一環很重要,但是她卻找不到那一環,明明現在少軒回來了,一切看起來像是風調雨順了,但是孟夢就是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她也不敢去看唐歡語,她害怕看到唐歡語的模樣,她心中的那種愧疚讓她每天都睡不好覺。
“好,那就喝酒吧!”孟夢也拿起就杯,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直到醉的不省人事,整個人心中才舒服了不少。
第二天,季少弘是在床上和孟夢一起醒來的。他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季少弘感覺頭疼的厲害,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孟夢也好不了多少。
季少弘隨手從抽屜裏掏出一包煙,點燃,煙霧開始繚繞。
這是孟夢第一次看到季少弘吸煙。季少弘其實很少吸煙,但是最近,他的煙癮越來越大了。
孟夢看著季少弘蕭條的背影,說道:“對不起。”
季少弘愣了幾秒,轉身。
孟夢繼續說道:“季少言的事情。我心裏難受,你也難受對不對?”
季少弘皺起了眉頭,在床上坐了下來:“他們說,嫂子最近一句話也不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我他媽——我連看嫂子的勇氣都沒有!”
說完,季少弘抽了自己一巴掌!
孟夢拉住了季少弘的手,眼眶紅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何,心裏很難受。明明已經救除了季少軒,但是我心裏真的好難受。仿佛自己這麽久,一直做錯了。”
季少弘猛地吸了一口煙:“現在的季少軒,變了。我不屑和他為伍。”
孟夢認真地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裏麵還有什麽漏洞。我們,繼續調查這件事,同時,也去找季少言好不好?”
季少弘看著孟夢那張蒼白的臉,摸了摸她的臉,終是點了點頭:“好,能為少言哥做一點事情是一點。”
而這一天,已經找了季少言一個星期的慕容淩終於出現在了病房裏。唐歡語一直知道慕容淩最近都在找季少言。
她聽到慕容淩的腳步聲,那低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
慕容淩整個人也瘦了不少,他看著唐歡語的眼神裏,滿是不忍。
唐歡語開口了,聲音卻異常沙啞:“找到他了嗎?”
慕容淩走上前了一步,艱難道:“還沒找到季少言的下落。但是找到了王福的骨頭,和這件衣服。”
唐歡語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季少言當天穿的衣服,她小心的接過季少言的衣服,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這件衣服,終是忍不住,大聲地哭了出來。
這是她的丈夫的衣服。
她的丈夫季少言,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