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小手段
「實在不行就不要讓他上早朝了,這些事情,我們三個老東西扛下來也是可以的。」胡國詩提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胡鬧,他現在回來了,眾人皆知。人又住進了王府,卻還沒有封王位。這原本就是於禮不合的事情,他封王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後續影響,沒有十天半個月壓的下去?難道就讓他以這樣尷尬的身份在這裡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事情越拖越麻煩吶。」
陳平清感嘆了一句,轉頭望向北方,那是皇宮的方向。
「算了,多想無益,陛下恐怕還有他自己的打算,都回吧。」陳平清現在是越來越猜不透李瞻基這位皇帝的心思了。
陳平清在李瞻基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是太傅。可以說,李瞻基是陳平清一路看著成長的。按道理來說,陳平清對李瞻基的心思應該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但是這一段時間來,陳平清卻怎麼都摸不透這位皇帝的心思。
不管是把孤獨世家徹底從朝堂上抹除,還是這次和那些家族們鬥法。李瞻基的做法,處處透著詭異,好像都不像是他的做事風格……
李燮搞出了這麼大的一個動靜,李瞻基當然也是知道的。不過李瞻基到底還是相信李燮的,雖然猜不透李燮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不過他還是選擇徹底的相信自己的兒子一次。當然了,這其中也不無李瞻基知道自己手裡的這些糧食,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意思。
這一夜輾轉無眠的人很多,有的開心的睡不著,極少數的發愁的睡不著。但李燮卻休息的非常的好,曹穎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消息。
在前天離開王府回家之後,如今又穿著一身的夜行衣連夜趕回王府。曹穎不是登門拜訪的,而是穿著夜行衣跟做賊一樣直接翻牆走進來的,李燮就裝糊塗,根本就沒有給她安排房間休息。
曹穎半推半就的兩個人就又睡到了一起,雖然在北平村,家裡面的時候,除了最後的底線沒有逾越之外,那該做不該做的那是什麼都做了。
當時沒有逾越,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跨過這條線,所以一晚上實際上是沒有什麼進展的。但可以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入睡,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這種幸福甚至還要比那肉體上的愉悅感更加的使人陶醉。如此佳人相伴,李燮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醒了之後甚至都不捨得起床,如同小孩子一般賴在床上,一直賴到了日上三竿。李燮是極少這個樣子的,他是喜歡睡懶覺,但是到了七八點鐘,總歸還是會醒的。
如今這般,都快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都還沒有起來的,那是少見中的少見。蟬衣雖然說名義上是李燮的貼身丫鬟,但實際上來說,蟬衣真的是不怎麼會伺候人的。
首先一點來說,她蟬衣就不住在丫鬟的房間,而是有一個單獨的房間給她居住。這樣一來,她就不可能貼身服侍,很多時候,蟬衣甚至起的都比李燮這個主人要晚的多。
看李燮的房間到這個時辰了都還沒有動靜,蟬衣還以為李燮早早的就出去了。這樣的情況以前的時候都是很常見的,蟬衣也不太在意。
李燮還是非常好伺候的,晚上的時候,既不用別人幫著更衣沐浴,也不用別人幫著暖床疊被。早上的時候更是用不著別人起來伺候著洗刷梳洗。
蟬衣伺候李燮需要做的,只是在晚上的時候在他房間裡面放上一盆洗臉水。然後早上的時候起的早了去叫李燮起床。起的晚了,直接去李燮的房間裡面,把李燮睡了一晚上的被褥給整理一番,就可以了。做著這些事情,伺候一個人跟有沒有伺候,根本就沒有區別,可以說是輕鬆至極的。
已經到了這個時間了,蟬衣已經吃完了飯,得了空閑,那是直接上樓推開了門就往裡走。腦子裡面甚至還想著等一下幹完這些小事情之後要去幹什麼?
進了房間,蟬衣都沒有仔細的觀察,拉開窗帘就要整理被子。然後一抬頭猛然看見,李燮瞪著一雙眼睛望著自己。
蟬衣畢竟是貼身丫鬟,李燮光著身子的樣子,蟬衣也是見過的,如果僅僅只是李燮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話,蟬衣還不至於如何。因為她了解自己的這位大人,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做下人來看待過,更是從來不曾懲罰過自己。
可是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太一樣,李燮在床上就算了,可是很明顯,被辱之中還藏著另外一個人。蟬衣當時就蒙圈了,是誰?蟬衣昨晚睡之前,還特意進房間裡面伺候了一番。
當時也已經到了深夜了,裡面也還一切正常。怎麼睡了,一覺起來,房間裡面就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人就算了,還藏在了被子裡面。
「你先下去?」李燮甚至都沒有大聲的說話,溫和細語的,但是卻充滿了調侃的感覺。但蟬衣又覺得這調侃應該不是針對自己的,很奇怪,但蟬衣還是點了點頭,匆忙的轉身離開。
轉身往外走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瞟了一眼衣架的方向。只見這個時候的衣架子上面,除了李燮的衣服之外,還掛的一身黑衣服。看樣子像是夜行衣,反正就是不像是正經人穿的。
除此之外,蟬衣甚至還眼尖地發現那一身的意義,黑色衣服下面有一紅色的衣角給露出來了。蟬衣自己就是女人,哪怕再迷糊這一眼打下去,也知道那紅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所以被子裡面的人是光著的?」蟬衣有些羞澀地把雙手捂在臉上,腳步卻沒有停,反而更快了,匆忙之間,一不小心直接撞在了門框上。
這腦門子一吃痛,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停下腳步,但是匆忙之間兩隻腳彷彿不是她的一般,根本就不聽使喚,這前腳不搭後腳的,直接就把自己給絆倒了。
身體失去平衡的蟬衣驚呼一聲,再加上額頭上的疼痛,使她的雙手下意識的就往前一推。身體都失去平衡了,雙手一推,又剛好推在了門板上,這一下子使得蟬衣徹底的沒法救了,直直的就往後倒去。一邊倒,雙腳還一邊結束的往後退,想要挽回身體的平衡,但是沒有辦法,蟬衣從來就不是一個手腳靈活的人,只見她一邊退,一邊身子往後倒。
最後救無可救直接倒了下去,好死不死的是背部還剛好就撞在了桌子上。房間裡面的小圓桌,就不是什麼太穩固的東西,蟬衣雖然小巧玲瓏的,但是到底還是一個成年人,直接就把背部磕在了桌子上。瞬間就使桌子失去了平衡,連帶著把桌子上的那些杯具一股腦的全部都弄到了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好在的是,蟬衣是壓在桌子上的,桌子往上翹的時候使那些茶具被拋上了高空。所以是蟬衣連人帶桌子先落的第一行后才是那些器具。
這動靜可實在是太大了,曹穎說頭烏龜一般縮在被子里的腦袋,這個時候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不由自主的就把被子往下一耷拉,露出了腦袋,探出頭來,連忙就問,
「怎麼啦?」
蟬衣算是曹穎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從小跟隨自己的師傅遊歷天下,又出生在世家裡面。見過的人簡直就不要太多,但是因為其心裏面的那種針對人的潔癖的大眾心理,使得曹穎很難真正的去接受一個人,把一個人真心的當做是一個朋友。
而蟬衣這種傻白甜,傻白甜樣子的人是最合曹穎胃口的。沒什麼心機,一副對什麼東西都懵懵懂懂的樣子,最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這才使得兩人才認識短短的時間,曹穎就真心的把蟬衣當成了朋友。這麼大的動靜,又明顯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給弄出來的,就由不得她不激動了。
「沒事,沒……」蟬衣一邊爬起來一邊慌亂地回答著,但是說著話才說到一半,卻猛然停住。
曹穎聽到人沒事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發現了,害羞的又再次把腦袋給縮回了被子里。同時,一隻手悄然摸上了李燮的腰部,抓起了那最嫩的一爪子肉,使勁的旋轉。
李燮是疼的,直吸冷氣。蟬衣也不知道是接受不了,曹穎這個知性的大姐姐竟然會夜會情郎,這個現實還是怎麼的。總之就是獃獃的躺在地上,不知所措,一動不動。
「小蟬!你先下去吧。」
「哦,哦,好好。」說著,蟬衣連忙爬起身來就往外走,這一不小心還把手上給划拉出了一個口子,不過只敢悶哼一聲。不敢多做別的反應,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出去。
「行了,人都走了,你在裡面不悶得慌嗎?」李燮把被子掀開一個角,看著裡面的如玉華潤,春色滿園調侃的說著。
「都怪你。」蟬衣只是一個平常人,按道理來說,像他這樣莽莽撞撞的,直接進房間,曹穎是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但一來昨天晚上連夜趕到這裡的時候,時間已經太晚了,已經接近了三四點鐘,曹穎是真的很困了。這二來,年輕人嘛,又是夜裡面相見的小情侶。哪能夠不溫存一番?
等李燮吃夠了乾癮之後,時間都已經來到了早上五點多了,天都有點蒙蒙亮了兩人這才睡一下。所以蟬衣進來的動靜雖然大,但是卻並沒有驚醒曹穎。
李燮倒是早就醒了,不過蟬衣只是一個貼身丫鬟,而且還是女的,怎麼著自己都吃不了虧。所以秉著捉弄曹穎一番的意思,李燮並沒有叫醒曹穎。
所以曹穎是直到蟬衣關上門的時候才發覺有人的,但情郎就在自己的身邊。怎麼著都不會有事情所以曹穎也就沒有多在意,睡得迷糊的曹穎被這聲音吵醒了之後,還想再睡回去,直到蟬衣走到床前,曹穎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
自己一個還沒有成婚的女子,躺在一個男子的床上,還光著身子。哪怕這個男子是與自己有了婚約的也不行吶,昨夜那是情不自禁。
在理智重新佔領了高地之後,曹穎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這要是被人看了去,自己以後可怎麼見人?
「都怪你人來了也不說一聲。」曹穎一邊說著手上的力道越加的大了。這擰的哪是人的肉哇,這擰的簡直就是麻花,怎麼用力怎麼來。
「這還能怪在我的頭上?是你自己睡得太死了好嘛!」李燮知道不能夠和女人講道理,但是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是特別的,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是特別的。李燮自己這個未婚妻應該是女孩子之中的另類,是可以講道理的,畢竟平時的她和自己是那麼的有商有量,處理任何事情都是井井有條,非常的像是一個有條有理的人。
但是很顯然,女孩子講道理是分時候的。這個時候很明顯就不是講道理的時候。
「這還怪我啦!?」曹穎說著,另外一隻手也攀上了李燮的腰間。雖然只是貼在那最嫩的一塊肉的旁邊,並沒有下手,但是李燮明白,自己要是一句話說的不對,曹穎肯定是往死里下手的。
「怎麼能不怪我呢,這原本就是我的錯。你放心,我等一下出去就把小蟬給滅口了,絕對沒有人會知道你在這裡過夜的事情。」李燮說的大義凜然,一本正經。
並且趁著說這話的機會一翻身離開了床,三步兩步的來到了掛衣服的地方,把衣服往身上一披,一邊穿就一邊往外走。
李燮知道曹穎雖然平時表現的是那麼的女漢子,但其實是一個臉皮非常薄的人。此時的曹穎身上是片布不沾,絕對沒有那麼厚的臉皮,現在立刻掀開被子來追著自己打。所以來到房門口之後,李燮就停下了腳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整理了一番之後,這才慢吞吞地推開門往外走。
「小蟬,進去伺候著。」對著守在房門外不遠的蟬衣喊了一句之後。李燮這才掛著促狹的笑容離開了……
李燮一覺睡到了近中午,日子過的算是逍遙得意。李瞻基卻是一大早的就上了早朝,然後接受了文武百官的輪番轟炸。陳平清無疑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的,三位老人帶著自己所代表的那些清流的一派,與那些世家所代表的人,那是一頓大吵。
李瞻基高高在上的坐在環衛上,看著手底下的文武百官在那裡爭吵,這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一大早的來上了早朝,還是聽人吵架,他早就煩的不得了了,但是他還不得不聽。
如此一大幫人吵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卻沒能出一個結果。眼看就到了中午用飯的時間了,李瞻基大手一揮,慷慨了一回:
「既然眾位愛卿都沒能吵出一個結果,就先用膳吧。今日也不用回去了,就地用膳,用完膳之後,大家再繼續商量著來。下午朕還要批改奏摺,就不陪眾位愛卿啦,等眾位愛卿得出一個結果來之後,派人來通知一聲。」
這話里話外的怒氣已經表達得非常的明顯了,說完這話之後一拍龍椅轉身就離開了。
世家的人原本吵一頓架就是吵給李瞻基看的,現在正主都不在了,他們也就興緻索然了。但李瞻基說了就地用膳,他們也不能離開,草草的就在這大殿的偏殿裡面吃了一頓。
然後文武大臣就靜默的在這大殿裡面待了一下午,世家的人待在這裡是為了逼宮,陳平清一幫子人待在這裡是為了等一下李瞻基能夠有一點幫襯。
眾人各懷心思,就是卻沒有一個人離開。這邊僵持不下,可以先不說。
卻說那些暗地裡面調運糧食的世家們,已經開始從各地往洛天府運送糧食了。這昨天才有的賣糧食的消息,今天就開始有一批一批的糧食往城裡面運。
這個時候,賣糧食的人還僅限於那些手腳比較快的。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都按照一個價格來賣,價格競爭還沒有開始。
大家的價格都賣得高,自然的先買得起糧食的人就沒得選,只能夠按這個價格來買,所以先下場的這一批人,只是一天的時間就賺了個盆滿缽盈。
這一下子,原本那些沒有動手的人就看不下去了。憑什麼呀,大家都是這樣子的,憑什麼你就可以發財,我就不可以?
一隻一隻的信鴿從城裡面往外飛,同時源源不斷的糧食往這城裡面運。
隨著時間的發酵,李瞻基那邊當然是沒有任何的表態,你們吵你們的,我就是閉口不談。如此頂著巨大的壓力,就和那些文武大臣僵持了五天的時間。
而市場上這邊呢?隨著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糧食運到了這城裡面。五天的時間,運景城的糧食已經可以粗略的估算出來了,是這個城裡面的人所吃不完的。
如此,供求關係有了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