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刀幫搞出這麽大的陣勢,也就能瞞過袁洪他們幾個絲毫沒有江湖經驗的宗門弟子,在龍劍一和瘦虎的眼中,他們的人員調動簡直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在那裏。
“龍老大,你打算怎麽救袁洪他們這幫棒槌?”
此刻,龍劍一、瘦虎二人正埋伏在更遠處的一個山坡上,俯視全局。
“屠刀幫這次出動了不下一千名好手,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還選擇冒險去救袁洪他們,那才真成了棒槌!”龍劍一一邊不錯眼珠的盯著遠方戰場,一邊低聲對瘦虎說道,“真武城有沒有賣攝影機的?”
“黑市有賣的。”瘦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但那玩意死貴死貴的,而且攝影距離也十分有限,根本沒什麽使用價值。”
“那隻能說明你沒用對地方。”龍劍一耐心的解釋道,“袁洪他們幾個是生是死,我無能為力,但我總得把事實的真相錄製下來,給他老子送去。不然快劍門事後查起來,說是咱們下的殺手,那可就冤枉到家了。”
“還是龍老大考慮的周全,我就去黑市買機器。”
“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
……
在雙方對峙的那邊小樹林。
袁洪帶著自己的師弟、師妹,準備憑借印記等級的優勢,強行突圍。結果他們剛剛有所異動,屠刀幫方麵便一陣強攻硬弩射了過來,根本就不給他們靠近施展戰神印記的機會。
袁洪連續三次,試圖帶人衝破箭網,結果全都被狼狽不堪的射了回來。
“衝不出去,怎麽辦?”
“我覺得這夥人是本地土匪,跟害死三師兄的那兩位並不是一路人的。既然是土匪,那就是求財,我們……還是跟他們談判吧。”
“對,咱們談判吧。破財免災,比把命搭在這兒強。”
在師弟師妹的慫恿下,袁洪下定決心,衝著遠處上坡上主動喊道,“兄台,不知該如何稱呼?是混哪條道上的啊?”
“在下屠刀幫三當家,匪號血手。”血手敢於亮出自己的名號,就說明他沒有想過方袁洪等人活著離開。
“血手兄弟,不知你跟之前在車上害我三弟之人,是否是一夥的?”這點是袁洪迫切需要確定的。因為在他看來,如果血手跟龍劍一是一夥的,這一戰便在所難免。隻有二者不是一路人,才存在著破財免災的可能。
“他們啊,我們原先是一路的,但現在不是了。”
“既然不是一起的,那咱們之間也就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了。你此番圍住我們,無非是想求財,要多少,你就開個價吧。”袁洪長出了一口氣,因為隻要對方肯收錢,他的命便算是保住了。
“誰說我看中的隻是錢了?”血手邪邪的一笑。
“那你……還想要什麽?”袁洪瞥了身旁的師妹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道。
“我要你身邊的那個小妞,”血手再次猖狂大笑,“隻要你把你身邊的那個小妞綁上,然後再把所有的財物留在原地,我就會命令我的手下讓一條路出來,放你們離開。”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血手一臉的玩味。
“大師兄,你不能聽他的,他是個土匪,說話不算數的,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袁洪的小師妹花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他的麵前,然後抱著他的大腿放聲哀求。
“你鬆開我,為了我們大家的安全,就隻能犧牲你自己了!”
袁洪狠狠的踢了花女妹一腳,當即將其踹了一個大跟頭。另外兩位快劍門男弟子雖然全都覺得袁洪這樣的做法很過份,但為了自己活命,卻也全都選擇了視而不見、沉默不言。
“大師兄,求求你了,放過我吧。”花女再次爬過來,抱住袁洪的大腿。
“花女,你伺候了我這麽多年,如果不是到了沒有辦法的地步,我是絕不會選擇犧牲你的。”袁洪深吸一口氣,然後便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根繩索,彎腰想要把花女捆上,“不過花女你也可以放心,念在咱們兩個這麽多年的情誼上,我以後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多給你燒一些紙錢的!”
“大師兄,你不能這樣對我。”花女雖然拚命的掙紮,但在六級印記的壓迫下,其卻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
“什麽?”袁洪眉頭當即猛的一挑。
這時,其中一名快劍門弟子彎下腰,搭住了花女的手腕,“大師兄,小師妹的確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三個月的身孕又怎麽了?誰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再者說,老子都要死了,還在乎什麽孩子?”袁洪稍稍一陣遲疑後,便再次動手,將花女給捆得結結實實的。
“袁洪,你這個忘八蛋,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麽狠,你會遭報應的!”
啪!——袁洪伸手就抽了花女一個嘴巴,“你給我老實點。”
花女不再說話,但看袁洪的眼神卻可怕到了極點。
袁洪被花女盯得心裏有點發毛,但為了保命,其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大家把身上的財物都拿出來,扔在地上吧,別藏私。”
袁洪最先的做的表率,其在第一時間便解除了自己跟儲物戒指的聯係,並將其取下丟在了地上。他的兩師弟雖然沒有儲物戒指,但卻也毫不遲疑的將身上的零零碎碎,全都堆在了一起。
財物、女人,全都已經按照血手的要求搜集完畢。
這時,袁洪才再次深吸一口氣,衝著遠方喊道,“血手,錢和人,我們都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準備好了,你是不是也該命令你的手下,給我們讓出一條去路了?”
“人我是看到了,但錢嘛……我怎麽才能確定你們把身上的錢財,全都交出來了呢?”血手雙臂環胸,一臉玩味的看著袁洪等人。
“你可以派一個人過來搜身。”袁洪稍稍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
“搜身就算了吧,我怕你們借機挾持人質。”
“那你說怎麽辦?”袁洪已經有些急躁了。
“隻要你們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光著屁股從這裏離開,我就相信你們把所有的財物都交出來了。”血手自己都沒忍住,笑出了聲來,“盡快做出決定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這……”袁洪何時受過此等大辱?正被氣得是渾身顫抖。
“活該,被耍了吧?”花女出聲嘲笑。
“閉嘴!”
啪!——袁洪又狠狠的抽了花女一個嘴巴,當其打得口鼻竄血。
“你這個懦夫,隻會打女人,你要是有真有種,就去跟土匪拚命啊!”花女的罵聲歇斯底裏,聲震長空。
袁洪再次舉起右手,但這一下卻終究沒有扇下去。
袁洪轉過身來,對自己的兩位師弟道,“你們倆也都說說吧,這衣服咱們到底脫,還是不脫?”
“我覺得……一切都以大師兄馬首是瞻。”
“我也全都聽從大師兄的差遣。”
兩人連表忠心,但袁洪卻不禁在心中暗罵。
從本心來講,隻要能保命,袁洪是不介意脫光衣服的,其征詢兩位師弟的意見,隻是不想第一妥協,傷及自己的麵子。但沒想到的是,袁洪的兩位師弟連表忠心,竟然又把皮球踢還給了他。
“既然你們兩個都願意聽我的,那咱們就脫。”為了活命,袁洪隻能硬著頭破說道,“但醜話我得說在前麵,今天這事天知、地知,咱們三個知。如果再有第四個人知道,我便拿你們兩個試問。”
“大師兄請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爛在肚子裏。”
“那小師妹她……”老二偷偷拽了老四的衣角一下,老四立馬緘口不言,“我也保證絕對不往外說。”
,“既然大家已經達成了共識,那就都脫衣服吧,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袁洪話音未落,便已經開始往下扒自己的衣服了,而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想再在這裏多呆哪怕是一秒了。
龍劍一匍匐在遠處的高地上,目睹了一切,他是打心眼裏替袁洪的智商著急。
“這姓袁的腦袋裏麵是不是缺根弦?對方沒廢一兵一卒,僅是空口白牙說了兩句話,就騙得他主動折損一員戰將,而且還交出了自己的武器。就你這種人,土匪不打劫你,都對不起他的職業!”
“不行,得幫幫他。”
“否則還沒等瘦虎回來,這小子就已經被屠刀幫給拿下了。如果快劍門問責起來,以皇甫丫頭的心性一定會實話實說的。如果我手頭不能掌握到切實可靠的證據,那可就真的有嘴也說不清了。”
……
袁洪和他的兩個師弟,此時已經把衣服全都脫了下來,每人隻留下一條內褲以作遮羞之用。
“血手,衣服我們都已經脫了,你現在是不是也應該命令你的手下讓開一條路出來,放我們出去。”袁洪衝著遠處的血手大聲喊道,其此刻已經顧不上武者的尊嚴了,一心隻求活命。
“好。”血手邪邪的一笑,然後抬手向遠處一揮,“看在你們如此配合的份上,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屠刀幫的匪徒,在血手的示意下,為袁洪等人讓出了一條離開的通道。但,就在袁洪幾個打算捂著屁股離開的時候,龍劍一的聲音卻在遠處山坳中悠悠蕩蕩的傳了過來。
“袁洪,你這個傻比。你看不出來,對方是在玩你嗎?!”